47、第 47 章(1 / 2)

“你媽了個比, 老子客客氣氣問行不行, 你他媽連著耍老子數回。是認為老子不會打你,還是覺得岑無妄替你出氣。我告訴你, 彆覺得自己可以倚老賣老, 合著年紀大了急著爬棺材是吧, 老子今天就把你的墳遷到亂葬崗去。”

雪螢罵完轉身就往外走, 門口站著送藥的白術和蘇玉,前言沒聽到,後語一清二楚。白術表情稍微能控製點, 蘇玉就如夢似幻了, 他拉了拉白術的袖子,遊魂問,“師姐,你快打我一巴掌。”

他長這麼大, 頭一回見到穀主被人罵,簡直不敢相信。

白術當即一巴掌甩過去, 半點沒留情。

蘇玉是痛的嗷嗷叫, 繼而眼神更亮了。敢罵穀主,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

相比之下白術多少能琢磨出來龍去脈,蒼梧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 雪螢又是個心直口快的主。能把人逼到這個份上, 不愧是太素穀穀主。

“道友。”

雪螢行得正坐得端,見了這兩人也不慌,白術的招呼隻當沒聽見, 扭頭就走了。剩下白術和蘇玉對視一眼,蘇玉扭頭跟著雪螢跑。

走了晚輩,屋內頭剩倆,草本植物和木本植物,白術把藥交到蒼梧手裡,沒半點尊卑,“您也算越活越回去了。”

蒼梧搖了搖玉瓶裡的液體,一臉嫌棄,味道差,效果不佳,和甘水差了個十萬八千裡。可他再也不會遇上第二個願意救他的道士了。

蒼梧對於雪螢的罵聲不怎麼介意,隻是點評,“一脈相承的單蠢。”

白術對太初宗的事不太了解,和外人一樣,隻知道太初宗的祖師爺曾經救過蒼梧一命。打那後整個身家都和太初宗綁到一塊去。

“您助太初宗良久,恩情要還早就還完了,何必屢次插手。”

白術是說心裡話,希望蒼梧和太初宗劃清兩界,畢竟道界和妖界規矩不同,穀內一部分弟子很不理解蒼梧的做法。

蒼梧漫不經心道,“你以為金烏是誰送來的?”

妖界血統最高貴的,就龍鳳兩族,這兩族再亂來,也生不出一隻金烏來。這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金烏,很顯然,是某位祖師爺送過來的。

外人看來他蒼梧討好太初宗,腦子拎不清。實際上他就是在抱大腿,叫什麼祖師爺,喊爸爸來的更直接。

提到金烏,蒼梧多問了一句,“今天投喂秋秋了嗎?”

白術表情平靜,“正打算和您說這事,鳥飛了。”

蒼梧,“……”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邊蘇玉一路追到內穀路口,好說歹說把人勸下來,雖然他對蒼梧沒什麼好感,但畢竟是給生活費的爹媽,多少還是說了些好話。

“穀主他不是這樣的人。”

雪螢,“他本來就是不是人,畜生都不是。”

蘇玉,“……他待人很好,基本都是有求必應。”

雪螢,“我要個蛋,他應個幾把。算什麼有求必應。”

後半句蘇玉就聽不太懂了,眼看心上人一去不回頭,蘇玉急了,“你就不能為了我留下來嗎?”

雪螢沒懂,她停下來仔細打量蘇玉片刻,小白臉,細皮嫩肉的,家住太素穀,手持二十四神劍,看上去前途無量,少年英雄,日後必有大造化。

“你喜歡我?”

蘇玉被說中心事,滿臉羞紅,又強撐著嘴上不服軟,“你不要想太多,就一點點。”

雪螢壓根不在意那個一點點,“你不在我的道侶考慮範圍內。”

蘇玉被那句道侶說的心如鹿撞,還沒高興起來就被冷水澆得透心涼。“我承認,我的劍術的確不如你,可我是潛力股。”

雪螢半點不心動,又不是投資,看三十年後,她要的是現在,“上一個潛力股已經被趕出太玄門了。”

蘇玉,“我專一。”

雪螢,“我濫情。”

蘇玉才不信,他反問,“那你濫情,為何不給我發幾句早安晚安,吊著我,玩弄我的心呢?我長得這麼好看,你饞我身子也行。”

兩人就站在馬路口,不少太素弟子來往,蘇玉說話聲音雖然不大,可有哪個弟子耳朵不好使。蘇玉一通肺腑之言下來,每個太素弟子眼裡都詮釋著道家真諦。

八卦。

雪螢覺得蘇玉不應該叫兔子精,改稱舔狗還差不多。“會戴綠帽嗎?劍術比我好嗎?”

蘇玉目瞪口呆,“你瞎說什麼?”

多少年後,成為妖界第一劍君的蘇玉至今還記得這番話,“劍術比我差,對我無用,不會戴綠帽,對心境無益。如此一來我為什麼要和你結為道侶?”

又菜又差,我憑什麼和你結道侶!看臉,本君美貌天下第一,你也配在本君麵前提臉。

且不提後來之事,雪螢說完也不管蘇玉怎麼想,打算回門派繼續做她的大師姐。遠處白術匆匆趕來,“道友且慢。”

雪螢腳下步伐沒停,走得更快了。

白術歎氣,蒼梧是真把人惹到了,“道友聽我一言,穀主答應了。”

衝這句話,雪螢才給麵子。往蒼梧住處去,身後蘇玉萬念俱灰,拉著白術的袖子呐呐,“師姐,她連我的身子都不饞。”

白術摸了摸蘇玉的額頭,拍拍自家師弟的臉蛋,“如果是降價急售的話,我建議你找秋秋。”

畢竟人家是實打實的饞。

重返小木屋,雪螢進去了沒說話,榻上的蒼梧比方才客氣不少,依舊是病弱美人範,說句話都要咳三聲。

“方才冒犯道長,多有不對,還請道長海涵。”

雪螢一臉冷漠,意思很明顯,我看你怎麼編。

蒼梧也確實能編,拿著煙杆給雪螢講開天辟地,“道長有所不知,四界自誕生起便有不足之症,清濁二氣本該各歸其源,哪知出了紕漏,以致魔界多年來飽受濁氣之苦。好在上天不薄,派神使金烏救世。我等本欲護送金烏入魔界,哪知世事難料。”

他按不住這鳥了,魔界造反了,識魔兩界的結界裂了。

聽起來是家事國事天下事,問題是你讓她一個人去拯救四界,雪螢覺得她躺下做夢來得更快。“穀主無須多言,有事我必效力,至於另一些,若有用得著的地方,我一定喊加油。”

她又不是女媧,會補天,魔界的濁氣她根本處理不了。

蒼梧淒慘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我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偏偏金烏年幼,不懂人情世故,我觀她與你親近,便有托付之意。道長若答應,先前的事在下一定操辦。”

雪螢,“我不信。”

騙誰呢,剛才還說她腦子進水,現在轉頭就說行。

蒼梧捂著胸口問,“我要做什麼,道長才肯信我。”

雪螢說,“除非你拿開水燙幾把。”

他蒼梧要是敢燙,就說明這手藝是有的,那回頭岑無妄的蛋也有望了。

屋內頭安靜了好一會,蒼梧虛弱靠在枕上,蒼白的臉龐浮現一絲笑容,言辭切切,“這有何難,彆說開水,硫酸在下都敢用。”

於是雪螢見證了一場字麵意義上的硫酸雨,範圍不大不小,就下在太素穀深處,那株開花的不老樹上。

瞅著被硫酸澆得滋滋響的花骨朵,再望柔弱又堅強的蒼梧,雪螢默默咽下一句耍流氓。

不能深究了。畢竟她是劍修,不是賤修。

有約在先,在蒼梧拿了硫酸澆【嘩】後,雪螢認命做起金烏的臨時看護人,打算動手去尋鳥。

臨走前蒼梧送了一本育鳥手冊,說是供雪螢參考,還說秋秋比較愛吃,如果錢不夠找他來要。雪螢滿不在乎點頭,心想秋秋一個小姑娘能吃多少。

麻煩的是雪螢跟著白術把太素穀翻了個遍,都沒找到秋秋。最後白術去了趟鳳族棲息地,逼問下才得知秋秋跟著一隻禿毛雞走了。

禿毛雞是鳳悅眠的手下,鳳悅眠現在在東海,東海有五色神羽,五色神羽在龍族手裡。總結,秋秋被拐去東海了。

理清頭緒的雪螢有些擔心,“我聽說鳳族入水後,功體受製。秋秋若是落到龍族手中,豈不是要吃苦頭。”

蒼梧平靜往煙杆裡塞煙草,“你聽說過湯穀嗎?”

外頭斜風細雨,屋內暖意融融,蒼梧抽了口煙,“湯穀有扶桑,十日所浴。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一日居上。”

“前輩的意思是?”

蒼梧表情很平靜,“湯穀內寸草不生,終年沸水。湯穀大小我不清楚,不過一顆小太陽砸到水裡,想必海鮮會熟的很快。”

擔心秋秋,還不如擔心龍族會不會成海鮮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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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執把人送進監獄裡時,隻是覺得這廝冒名頂替罪不可赦,想著關個十年八年意思意思算了,彆耽誤選秀。隻不過敖富貴照例來探望女侯時,很不巧的,遇到了剛進去的鳳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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