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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趴在沙發上睡覺的原白星探出小腦袋,水靈靈的貓眼左看看他爸爸,右看看白寄辭,拉長語調發出嗲嗲的一聲:“喵~”

我願意被這個大美人照顧~

你願意個鬼!

原殊酒一把摁在兒子的腦袋上,**,解決了企圖叛變的崽子,一轉臉就對上白寄辭小心翼翼、又充滿渴望的眼神,任誰都無法狠下心腸嚴詞拒絕。

對上這張盛世美顏,說一句重話簡直都是罪過。

他張了張嘴,若無其事的略過這個話題,擔憂的問:“如果我簽了這份合同,明近淮找不到我,肯定會想你發難的,到時候你怎麼辦?”

那可是權勢滔天的明近淮。

四年前那場意外還曆曆在目,原殊酒被收了臟錢的媒體到處攻訐,被迫息影離去,明近淮回來之後,整個娛樂圈完全被翻過來了。

多家媒體一夕之間破產,白寄辭三個字成為圈內不可說的禁忌,這場風波持續了許久才緩緩平息,如今若白寄辭放走了原殊酒,明近淮的怒意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由不得原殊酒不去考慮這個問題。

“沒有關係啊,我和繁星都是屬於哥哥的,隻要哥哥肯要我,我立刻就可以放下這一切,和你遠走高飛。”

白寄辭半蹲在他的麵前,伸手攬住原殊酒的腰,他親昵的將頭靠過去,溫柔的聲音充滿了依賴,可憐兮兮的撒嬌道:

“沒有哥哥,阿辭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無人在意的孤魂野鬼。哥哥,無論你走到哪裡,都不要再丟下阿辭了好不好?”

隻要能夠和哥哥在一起,就算拋下所有的名利地位,都是甘之如飴。

原殊酒遲疑的摸了摸他的頭,沒有說話。

白寄辭能舍下這一切,但是他絕對不會自私到讓弟弟一無所有,跟著自己隱姓埋名,況且他的妖族身份還在這裡,倘若弟弟知道……

他的哥哥不僅不是哥哥,還是個妖怪……

“哥哥,你還在擔心什麼?”

白寄辭抬頭,澄澈的雙眸中清晰地倒映出他的麵容,青年敏銳的察覺到原殊酒的異樣。

是哪個環節出錯了嗎?

還是……哥哥從始至終都不信任他。

白寄辭的心底微沉。

然而白寄辭並不知道,他表現得越是隱忍付出惹人憐愛,他哥越是舍不得拿弟弟祭天,甚至在這種憐愛下,連唾手可得的自由都沒有誘惑到讓他失去理智。

原殊酒看了一眼合同,忍痛移開視線,道:“不用了,阿辭,這件事我另有打算。”

白寄辭還想說什麼,但是觸及到哥哥堅定的不容反駁的眼神,略一遲疑還是放棄了說服的念頭。

他退讓一步,委屈巴巴的看著原殊酒,近乎哀求的語氣:“好,但是哥哥,無論你想做什麼……彆瞞著我。”

原殊酒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去看那雙濕漉漉的、宛若奶狗的黑眸,他怕再看一眼,麵對弟弟的撒嬌真的會招架不住!

要命了要命了,這小糖精怎麼會這麼甜呢!

哥哥狠下心不受引誘,堅定地把人送走之後才鬆了口氣。

貓崽子再次探出小腦袋,一條蓬鬆的大尾巴歡快的甩來甩去,聲音嗲嗲糯糯:“爸爸,我覺得這個大美人挺好的,比大鯊魚強多了!”

原殊酒逗他:“他好看,還是大白鯊好看?”

原白星歪了歪頭,雪白的貓耳朵動了動,煞有其事的評價:“不是一種風格,各有千秋!但是鯊魚又凶又壞,還是這個大美人好,如果我要換個新爹,就他好了!”

“你前兩天還說讓長麟做你爹爹呢。”原殊酒揭短。

豈料,原白星竟理直氣壯、厚顏無恥的來了一句:“爸爸,為什麼不能兩個都要呢?”

原殊酒震驚的看著他兒子:???

好崽子,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還是一塊去海棠市的好料子呢。

貓崽子無辜的歪了歪頭,“喵?”

原殊酒噗嗤笑了出來,坐過去,將兒子抱在懷裡,笑眯眯地解釋:“今天來的這個人類叫白寄辭,是我的弟弟,你的小叔叔,不是什麼新爹,但是如果你化形成人類兒童的樣子,他應該會很疼愛你的。”

貓崽子第一次和他爹聊這個話題,不由好奇的問:“那是我們唯一的親人嗎?”

“不是,”

原殊酒神情複雜的搖了搖頭,說:“其實你還有爺爺奶奶,和一個堅定認為自己是人類的貓大伯,我們九尾貓一族人丁旺盛,隻是……這都要等你飛升以後,才能打開結界和他們相見。”

在穿越來之前,他那個世界裡的妖族是非常繁盛的,原啾啾一家下山入世,本是為了體驗世界百態好突破境界,但是卻迅速被人類世界所腐蝕,紛紛沉迷在花花世界中不思進取。

尤其原啾啾,一入世就迅速和人類世界的死宅打成一片。

隻是再想見到他們,便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有些悵然。

就在這時,一團毛絨絨的腦袋湊過來,在他臉頰上嗲嗲的蹭了蹭,原白星天真的暢想著未來:“爸爸,那我要努力化形、飛升,然後去見爺爺奶奶和大伯!”

原殊酒看了一眼兒子,悵然消失不見,眼底一片柔軟,他微微一笑,說:“好。”

他當然為什麼沒有打掉這個孩子,是真的沒有辦法打嗎?

不……還是太孤單了。

原大白雖然平時不著四六,又賤又王八蛋,但是卻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羈絆。

也是支撐他一路走下去的精神支柱。

原白星豪氣萬千的發下大誌願,當即從沙發上跳下來,雄赳赳氣昂昂的回到自己的貓窩裡,一雙毛茸茸的小短腿合攏在一起,嚴肅的閉上眼睛,冥想!

化形化形化形!

飛升飛升飛升!

我要做最讓爸爸驕傲的崽崽!

三分鐘,貓窩裡多了一攤睡得酣甜的貓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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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總,根據我們查到的消息,白少化名原殊酒,這些年一直居住在長都的一處十八線縣城裡麵。

他新身份證上的照片與本人有幾分相似,卻不是完全的相像,再加上這麼多年一直深居簡出,隻是在網上撰稿來獲得收入,所以我們才一直沒有找到人。”

明近淮翻著手裡的資料,上麵的記錄囊括了原殊酒這四年來的大大小小所有事件,從他的筆名般若湯,到他的遊戲ID 甚至是生活中所接觸的每一個人,所有的人際關係,都查的清清楚楚。

但是,唯獨一點,至今未能打開缺口。

男人屈指,不急不緩的敲了敲桌麵,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