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chapter 42(1 / 2)

親愛的開普勒 商遙 8834 字 4個月前

不知道任教授一大把年紀,是如何還有這樣飽滿充沛的精力。他開了三四個小時夜車,從鄰市趕了回來查看女兒的“人身”安全。

好在推開房門,任渺渺確實撲在被子裡,呼吸聲平和安穩,睡得正酣。

任教授才終於放心:白菜還在地裡。

次日,一束陽光落在乳白色的餐桌,塵埃在折泛的光線裡翩翩起舞,寧靜尋常的早晨,任道遠喊女兒出來吃早飯。

任渺渺隨便洗漱之後,滿頭疑惑地坐在桌邊,問他這次出差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任教授笑而不答,不緊不慢遞了雙筷子,詢問起她昨天晚上的事。

譬如怎麼想起來去天文台玩,有沒有經曆什麼有意思的事;當然,最重要的問題——她跟江勉什麼時間回來的。

“不到十二點就回來了啊。”

事實上是淩晨一點。

“哦,”任道遠目光一收,又問,“那時候海大已經門禁了吧?小江昨天晚上在哪休息的?”

“昨天晚上他回家了啊。”任渺渺攪了攪蝦仁粥,不動聲色地偷看了一眼老父親,猜想他是不是已經打消了顧慮。

不過,她說江勉回家了,是句句屬實。

昨晚車到她家樓下,他便輕輕喊醒了她。

她醒過來時,整個人已完全掛在他身上,半臂輕摟著男人筆挺的脊背,腦袋埋在溫熱堅硬的胸膛裡,可謂毫無矜持所言。

她模模糊糊看到男人的輪廓,還未及反應,江勉淡淡笑著,說師妹到家了。

稍微清醒一點了,她才想起來問他今晚怎麼辦,是不是又去研究所將就一夜。

“不用擔心我,等會兒我回去。”

“回哪?”

“回家。”

回的是江父為了做生意,在海城安的家。

江勉忽然正色,同她道了個歉,說暑假已經過了大半,明天無論如何,也要跟江父啟程回一趟老家。

她怔了一下,恍然之後又生了些小脾氣。

不過想來,他整個七月都在研究所;臨了八月,又因為她……節外生枝,又出好多瑣事。

虞市是他出生長大的地方,親朋眾多,於情於理,他確實得回去一趟。

於是她不鹹不淡,問他要回去幾天。

語氣不算

生氣,也絕談不上開心。

“本來打算十天左右的。”江勉笑著,“辦完該辦事的,再去拜訪一下家裡長輩,三天夠了。”

三天就三天。

給她解釋那麼細,好像她想霸占他的整個暑假。

“師兄真是絕情又無情的,占了人便宜就走。”她輕輕哼了一聲,拉了門就要下車。

他拉住她,手指按得又緊又急,“什麼便宜?”

她憤憤不平回頭,“你說呢?”

男人的臉忽然湊得很近,他們的鼻尖隻差一拍心跳的距離。

任渺渺心口一頓,江勉卻堪堪一笑,瞥了一眼前排正在低頭玩手機的代駕,便又漫不經心的一吻輕落她唇上。

他自如揉了揉她的頭發,眸光深沉,笑意交織:“再多補一份利息,好了,趕緊上樓回去。”

當然,任渺渺給老父親交代的沒有這麼詳細。

“他就是暑假回去休息幾天啊,”她咀嚼了一下軟糯的粥,“咳,所以……昨在外麵多玩兒了一會兒。”

她頭一回腦子轉得如此飛快,張口就來,深得某些人的真傳——隻要說的態度夠認真,聽的人就會相信。

任道遠點了點頭,囑托她下次注意時間,“就算有人陪著,也得早點回家,知道嗎?”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她不耐煩。

上午則是常規練琴的時間。

見女兒練功認真且主動,任教授在她旁邊指點了兩分鐘,打起哈欠,說實在太困,就回了臥室補覺。

老父親一走,任渺渺舒了口氣,狀態更好了點。

她發覺人的精神狀態好了,一切都順風順水起來。比如她陸續練了一周的曲目終於有所長進,流暢度順滑許多,甚至偶爾走神彈出的錯音也沒出現。

大概過了一兩個小時,任渺渺將琵琶靠好,去餐廳取了杯酸奶,回到屋裡,不拘小節地坐在地毯上玩手機。

她打開寢室群。

任渺渺很嚴肅:【今天七夕,我們中間出現了一個叛徒。】

房可欣:【?】

沈娉婷:【??】

任渺渺:【我脫單咯,給你們點一隻孤寡青蛙:D】

任渺渺發出一隻青蛙:【圖片.jpg】

沈娉婷:【??嗬,女人,難怪昨晚背著我先走!】

群裡頓時被房可欣的“啊啊啊”刷屏

,她一陣狂叫自己錯過了太多戀愛八卦,求著沈娉婷講昨晚的故事。

阮湘後知後覺才發出來的一句“恭喜”最終淹沒在了對話的汪洋裡。

任渺渺看著屏幕噙笑。

又想起昨晚自己昨晚確實不怎麼厚道,她又開了小窗跟沈娉婷聊了兩句。

先為自己的重色輕友道了歉,跟著講了江勉是怎麼“檢討”的。

出於私心,最隱秘的細節,她隻想跟最好的朋友分享。

沈娉婷毫無靈魂地吹捧:【tql】

任渺渺:【就這?】

沈娉婷:【……今天七夕,你非逮著我個孤寡青蛙說,你到底要怎麼樣!T.T?】

對著手機,她笑得得意且囂張。

好朋友不就是拿來酸的嗎?

任渺渺捏著酸奶吸管,在滋滋吸了一大口,終於想起來慰問她昨晚是怎麼到家的。

她寥寥幾句敷衍了過去,說單位臨時有事,就先不聊了。

想七夕秀恩愛無門,任渺渺最後隻好放下手機,繼續練琴。

午飯後,她急急忙忙溜回自己的房間,拔掉了正在充電的手機。

早上他跟她發了句早安的。

但因為他們剛確定關係,他卻回老了家,她多少心存不爽,想著晾一會兒再回,誰知練琴讓她耽於到了現在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