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渺渺覺得, 她與江勉在自己家的那晚過得分外美妙愉快,心存念想,孩子會不會在那晚就來了。
結果幾日之後, 她的例假雖遲但到。
江勉安慰:“你心理壓力不要太大了,年紀輕輕急什麼?該來的總會來的。”
可她的計劃是趕緊生孩子, 趁年紀輕,恢複好後很快就能把重心放回到事業上。
可如今……姨媽來了。
她捂著微微酸痛的肚子,情緒低落, 隻能在他旁邊唉聲歎氣。
見她疼得眉頭緊鎖, 江勉問道:“之前也沒見你到這種程度,明天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 ”任渺渺連連擺手, 說應該是前段時間熬夜, 再加上最近排練過度, 身體有些吃不消, “通常就難受第一天, 明天就好了。”
被嚴詞拒絕了,他隻有默不作聲扯了燈,從背後抱著她,溫熱的手掌輕輕覆上了她的小腹,“現在, 好點了嗎?”
仿佛暖爐在源源不斷地傳遞著熱量,酸脹感很快被這溫暖與柔軟所紓解。
她感覺到了他的心疼與體貼。
任渺渺抹出微笑, 往他的肩頭靠了一下, “好多了,謝謝老公,睡覺吧。”
江勉將她脖子附近的被子又掖了掖, 溫和地“哦”了一聲,又想起來件事,十月月中的那幾天他要去一趟貴州FAST,出差時間大概7天。
任渺渺帶著哭腔“啊”了一聲,那不就意味著十月份的排卵期就這麼過去了。
“一等又是一個月啊!”
他眸光一冷,輕輕地在她肚子上揉了一下,“任渺渺,你這是把我當種馬用?”
“哪敢哪敢啊?”向後側了側頭,她眼神可憐巴巴的,又狡黠一笑,“嘿嘿,是種豬……”
江勉不氣反笑,“那你是什麼?小母豬?”
“滾……”
*
任渺渺在十月底有一場演出。
國慶假期之後,她幾乎把時間都投入到排練裡麵去了,經常七八點鐘,天色黑下來才回家。
唯獨江勉去貴州的前一天晚上,她早早回來,幫他收了行李。
她最近除了練琴,還要回工作室照看,在城市裡來回奔波,整個人精神看起來都精神不振,麵帶倦色,江勉自然沒舍得折騰她。
分彆前的一晚,兩人隻是抱在一起聊了聊天,相互依偎,睡了個綿長愜意的覺。
往後的幾天,任渺渺排練更加忙碌起來。
她白天就累得夠嗆,調動渾身的肌肉神經去練琴,半天下來腰腿酸痛的,回到家完全癱倒,動也不想動。
任道遠見女兒辛苦,直接讓她晚上回娘家住。雖然離工作的地點遠了點,但回來有吃有喝,一切都能被安排妥當。
吃煩了外賣而且不想自己做飯,任渺渺索性答應了。
日常兩點一線,劇院,家。
白天認認真真練琴,晚上回家吃完飯,洗完澡後再與江勉打個視頻通話,生活規律且充實。
“你的演出什麼是幾號?”
“27號,”她趴在床上,“江老師這次不會再錯過我的演出了吧?”
“放心,我23號回。”
她滿意地笑了,“好,等你。”
江勉見她眉宇之間有些疲憊,“最近排練有些辛苦?”
她舒了口氣,說習慣了,每次演出之前都是這樣。
他本想說不妨讓江母過去陪她住幾天,做幾頓飯,但任渺渺自己都說習慣,江勉不好再說。
“那不耽誤你睡覺時間了,早點休息。”
“好,你也早點休息。”任渺渺點了點頭,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準備掛斷了。
“等下,渺渺。”他把她喊住。
“怎麼了?”
江勉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她喊住。
許是無法適應她不在身旁的長夜,許是有些視頻裡千裡之外的她。
頓了頓,他說了句很萬能的,同樣很真誠的“我愛你”。
電磁信號傳來的聲音化作了春風。
倦色瞬間被衝淡了,任渺渺垂眸吃吃笑了,“……晚安,我也愛你。”
*
次日,任渺渺起了早去坐地鐵。
秋天早上寒氣重,她出了地鐵站後,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才走進劇院。
身體素質一直很不錯的她,病倒了。
整個上午她都感到四肢乏力,彈琴完全不在狀態,彈著彈著,連對琴弦的控製能力都沒了,力度綿軟至極,到最後,一首完整的曲子也彈出下來。
任渺渺深諳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身體不好,再勤奮練也是無用功,於是下午便告了假,去看醫生。
她選擇去了隔壁海大的附屬醫院,回家順路,且離得近,她看完病轉頭就能直接回去睡覺。
走進內科科室,醫生把她病例拿了過來,看了遍基本信息,開始追問她最近的作息情況與臨床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