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樊籠 秦姝:是熟悉的背刺!(2 / 2)

但是圖上的那個生物,是一隻河童。

秦姝:……很好!是熟悉的背刺!!就是這個感覺!!!聽我的現代社會的好同事們說,在她們去調解通常由鄰居報警的家庭糾紛的時候,經常遇到這種“你勸我和我老公分開一定是因為你看中了我老公想要當小三趁虛而入”的女性。恕我直言,朋友,真沒人看得上你那比禿頭河童還要奇形怪狀一萬倍的老公。擦亮眼睛看看吧,究竟誰才是害你的“大好人”,誰才是來救你的倒黴蛋!

於是作為一個武德充沛的卷王,秦姝一把就穩穩接住了來自記憶被封印、因此看起來格外頭腦發昏戀愛腦的白水**的背刺。

她當場騰空而起,淩風飛到試圖逃回謝端身邊的白水**身邊,把這還在不斷撲騰掙紮的姑娘從背後拎著領子提溜了起來,露出了一個十分和善的微笑,歎息道:

“我真的太喜歡這裡了。”

白水**:???等等,這個話題轉換得有點快,我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你在說什麼……你喜歡什麼?這麼個荒郊野嶺、沒半點人煙的地方,有什麼好喜歡的?天哪,你該不會是想把我在這裡分屍了吧?!

好在秦姝是個來自社會主義紅旗下的守法公民,連隨身帶著武器到處跑的事情也是慢慢習慣過來的,肯定做不出這麼變態的事情。

她喜歡的,是這個三十三重天“實力至上,強者為尊”的狀態。

在現代社會,哪怕遇見再怎麼不想從火坑裡出來的、被男人們編造的鬼話給豬油糊了心的女人,她們這些公事公辦的人員第一不能明麵上勸分——否則和上麵要求的“構建和諧家庭”的要求相違背,如果被人舉報出去,到時候停職查看都是輕的;第一也不能強行把人帶走保護起來,因為婦聯這個機構沒有那麼多實權。

所以絕大多數情況下,調解人員和秦姝之前采取的辦事方式其實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擺事實,講道理,讓受害者求助者自己權衡利弊。

——或者說,也隻能擺事實講道理。

在這種情況下,“調解無效”這種令人扼腕歎息、心中鬱火的情況便時有發生。更倒黴的是,因為這幅畫麵落在外人眼中,是“婦聯工作人員前來之後,這對夫妻也還是沒能離婚”,所以在以訛傳訛和部分有心人的推動下,好大一口“勸和不勸分”的帽子,就會扣在她們身上。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秦姝是瑤池王母的“代行者”,是曾經打上淩霄寶殿,險些把虛弱的玉皇大帝連人帶椅子地掀翻的刺兒頭,是三十三重天上唯一一位身兼兩職、前途不可限量的英傑人物:

當**靈妙真君兼警幻仙君,麵對著白水**這樣一個尚且沒有任何職位的天河精魄的時候,她哪怕說“太陽今天是從西邊出來的”,白水**也隻能應聲道“沒錯沒錯,自古以來正是如此”。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要是秦姝還和上輩子一樣,隻能“懷柔勸說”而不是“暴力勸分”,她覺得自己都可以引咎辭職了。

於是秦姝三下兩下地就把白水**團成了一個小人兒,個頭隻有手掌那麼長,隨即從身旁芳香馥鬱的桂花樹上折下一枝花來,把小小的白水**掛在了上麵。

正在白水**心中驚恐不定之時,隻見秦姝伸出手去,隨手一挽,便有清冷的、流水般的月色和星光穩穩停駐在她掌心;再等她一彈指,這滿懷的星光月色便如水般潺潺湧動起來,凝聚成了一把銀光閃爍的長弓.

隻見她手握長弓,逆風而立,輕輕鬆鬆就把這弓給拉了個滿。她拈弓搭箭時半點也不費力氣,甚至還因為這弓箭是星月與花枝構建而成,倒顯出一股彆樣的瀟灑風流態度來了:

弓弩秋月,長矢桂枝。弓弩秋月,萬裡長空淡落輝;長矢桂枝,暗香浮動影遲遲。滿城燈火人煙靜,正是堪破邪魔時。一點靈光徹太虛,雖有萬裡亦往之;攪動星河起風雲,那個爭天來比試!

正在白水**為秦姝無意間,便能挽來星月光輝的高強法力暗暗心驚之時,秦姝手下的動作也分毫未停,弓如霹靂弦驚之下,一個遠射,就把這花枝和枝頭上掛著的白水**,對準她們來的方向給原路遣返了回去。

也正是在這一箭射出之後,白水**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以為“這把用星光和月色凝聚成的長弓很容易拉開”的錯覺究竟有多離譜:

從她身邊掠過的獵獵風聲,有著幾乎都能凝聚成風刃的力量和速度!

若不是這枝桂花上還殘留著那位玄衣女子特意留存下的一絲法力,隻怕甚至都不用等到這支箭落地,被縮小了身形的白水**,就會在這呼嘯的、鋒銳的風中,被切割得七零八落了。

然而這個發現卻又帶給了她長久的茫然與困惑,因為這玄衣女子的行事雖然奇異,可細細究來的話,卻給人一種特彆熨帖、安心又可靠的感覺:

哪怕她的那張麵容還年輕得很,有著令人豔羨不已的姝色與英麗,可在白水**看來,有那麼一瞬間,她苦口婆心勸自己的樣子,還有這無意間展露出來的細心和體貼,都給人一種師長的感覺。

不過這個念頭隻在白水**的腦海裡輕輕鬆鬆打了個轉,就被她拋到腦後去了,因為玄衣女子那從風中遙遙傳來的聲音已經吸引走了白水**的全部注意力;因為兩人之間的距離正在飛速拉遠,所以白水**不得不凝神細聽,才能聽見她到底在說什麼:

“真可惜啊,你不是我屬下,我不好越俎代庖,管你太多。否則被外人知道了,光是‘越權’這項罪名,就能好生參上我一本。”

“不過即便如此,有這替身術在,至少也能護你一世平安。你若是反悔了,便來於潛秦家,那裡有能幫得上你的人。”

那一晚,據附近城鎮中深夜尚未入眠的人們所說,半夜之時,天空中依稀有流星劃過,還有若隱若現的香氣傳來,就像是九天上的仙女下凡了似的。

白水**當時壓根就沒把這番話放在心上,隻不以為意地想,雖然前輩把我送回來的時候,細心地保護了我,可我和謝郎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能有什麼用得到你這個外人幫忙的?真是多管閒事。

不得不說秦姝的計算十分精準,哪怕她都瞞天過海地造了第三個白水**出來,把符元仙翁的這位手下給替換掉了,也沒讓任何人發覺,甚至還在半日裡抽出空來,跟她進行了一次簡短的談心。

——雖然這位白水**眼下對謝端那叫一個一往情深、九死不悔,可隻要能給她看過未來,能在她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能為她留好退路,那麼這次會麵,就絕對稱不上失敗。

那廂秦姝在成功偷天換日後,自然離去不提;這邊白水**回到謝端家中後,正好趕上自己的替身和謝端互訴衷腸完畢。

不得不說秦姝的這一手替身術使得著實精妙。雖說這個冷門法術的確很適用於眼下的情況,但真要說起來,還得是秦姝法力高強,操控得當,才能有如此威力:

這個替身術生猛到什麼程度呢?白水**在發現自己的位置竟然被一個替身給取代了之後,當即便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運起渾身的法力,把這個替身給上上下下敲打了好一番,結果直到她把自己的法力都耗空了,也沒能找到解除法術的破綻。

這位白水**本來就隻是個天河中的精魄,不是什麼正經神仙,更沒有來自人世間的香火供奉,因此法力高低和秦姝完全無法相提並論;更彆提之前為了讓謝端空空蕩蕩的家中有些存糧,她更是動用了部分法力,才用點石成金和搬山術,從隔壁鎮上的店麵裡買了這些糧食回來,有了這些消耗在前,她就更解不開秦姝的替身術了。

正在這位隻有手掌那麼高的白水**,氣鼓鼓地坐在灶台上生悶氣的時候;那邊和正常體型的她一模一樣的替身也說完了最後一句話,甚至連自己的身份都交代出來了:

“不怕謝郎笑我,我還沒有個正經名字呢。”

白水**聞言,隻覺心中又驚又喜,又苦又怒:

驚的是,這個替身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樣不說,甚至還能得知自己的身世,模仿出自己的語氣,和自己本人都沒什麼差彆了,相似得過分詭異;喜的是,她馬上就能從謝郎那裡得到一個名字了,從此她再也不是冷冰冰的“白水**”,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熱騰騰的人。

苦的是,謝郎明明如此愛我,卻為何看不出這替身是假,那位前輩可真會刁難人,苦煞我也;怒的是,這替身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取代我的位置去和我的謝郎說話!

抱著這樣的複雜情緒,白水**退而求其次地研究起了這個法術,就好像現代社會裡那些本來十分聰明,卻在種種鬼神莫測的力量下,從科研腦變成了戀愛腦的聰明女性,在經過情傷之後才會醒過來,用之前談戀愛的勁頭去搞科研一樣。

正在白水**研究這個替身術的原理的時候,那邊的謝端在聽了替身的話語後,便沉吟片刻,往水缸裡瞥了一眼,便隨口道:

“既然如此,仙女姐姐跟在我身邊的時候,就叫田洛洛吧,又順口又應景。”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之前曾經縈繞在白水**心頭的那種不適感就又回來了,甚至愈演愈烈,比之前更加讓人心裡彆扭,卻又說不出來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如果換做數盞茶前的話,白水**——或者說,現在她的名字就暫且叫田洛洛吧——肯定會在戀愛腦發作的情況下,把這種不適感強行忽略過去,轉而將注意力放在謝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舉止上。

然而她在和秦姝進行過短暫的交談,又見過那些栩栩如生的幻象後,懷疑的種子最終還是在田洛洛心中紮下了根;而秦姝在送她回來的時候,順手為她施加上的、好讓田洛洛不至於被疾風吹落或撕碎的法術,為她帶來了那份可靠感的同時,也和眼下的不適感形成了鮮明對比:

說來也奇怪,這個替身凝聚得也太像了。

我想了好久,依稀記得三十三重天中的確有這樣的法術,但那個法術隻能憑空生出個形體來,想要造成這麼個活靈活現的人形,必須要有實物作為載體才行。

那麼它的載體到底是什麼?亦或者說,能用出如此精妙法術的人,真的會是什麼普通的仙人嗎?我之前好像還跟她說過一些很不客氣的話……天哪,這樣是不是得罪到她了?

而且謝郎給我的這個名字,完全就是“田螺”一字的諧音和疊字,他為什麼會給我這麼個過分簡單的、一看就不上心的名字?謝郎他……真的對我上心嗎?

先不管田洛洛在這邊陷入怎樣的困惑和懷疑中,在相隔千裡的於潛中,也在發生著一樁奇事。

秦越已經有三天沒回家了。

這三天裡,他都睡在衙門給臨時加班不能回家的官員們設置的耳房中,因為他實在不想回家去,麵對妻子那冰冷的、審視的眼神。

然而他和謝愛蓮的關係都僵硬到這個程度了,為了不失去世家的幫扶,他依然在儘心儘力地扮演著好丈夫的角色,對外隻宣稱是公務太多難以脫身,半步不踏足青樓楚館酒肆之類的亂七八糟的場合,倒讓世家中人對他的評價又往上升了升:

看看,看看,什麼叫勞模!如此勤政愛民還關心妻子,為一個十幾年沒能生出孩子、結果好不容易有了後還是個女兒的不下蛋的母雞,都能守身如玉到這個地步,可真是個性情中人,深情君子。

隻可惜這些借口放在平常,或許能用很久;但如果放在家家戶戶團圓和美的節慶日子裡,就不太合適了,而很不幸,今天正好是中秋佳節:

連攝政太後在這種歡喜日子裡,都要停了朝會,好讓大家都能放鬆放鬆,你還想在這個時候工作?彆是想刷名聲想到上頭了吧,你這拒絕的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休假機會,而是要和攝政太後對著乾啊!

於是哪怕秦越再怎麼不想回家去,麵對家中那個不知道為什麼,生了孩子就變得格外清醒和冷靜起來的妻子,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的中秋佳節,他還是要回到家中去過節,以維持住“夫妻恩愛”的人設的。

——說實在的,以前秦越真的很喜歡謝愛蓮來著。

謝愛蓮年輕的時候生得美貌,又因為出身謝家旁支,地位不上不下有些尷尬,因此在一乾自恃出身高貴因此行事就越發隨心所欲、毫無忌憚的高門貴女中,步步謹慎生怕出錯的謝愛蓮,看起來就格外溫柔。

性情溫柔和好相貌這兩種特質加起來,從來都是很吸引人的,不管是男還是女,總之對異性都有格外強烈的吸引力,因此謝愛蓮就這樣,在一場詩會上撞入了剛剛進京趕考的秦越的眼底。

隻要在場的人足夠多,在這種外出遊玩踏青的場合,男賓女賓之間就不必架起這些重重疊疊的帷帳與屏風,隻要把雙方的席位分開,遠遠對著坐就行了。

然而在階級差距愈發分明的北魏,“貴賤”上的規矩,甚至還要比“男女”上的來得更嚴、更提防。

考慮到這場詩會是為世家招攬人才所用的,但又不好在尚未確定人選的時候就太抬舉這些泥腿子們,於是在兩邊的席位間,便又阻隔了重重紗帳,生怕外麵那些沒有禮數的平民們冒犯了世家子。

可就在謝愛蓮入座的那一瞬間,原本陳設在兩人間的那道紗帳,被一道調皮的清風卷起一角,露出了謝愛蓮那張正在柔柔微笑的俏麗麵容。

時下北魏貴女們興穿紅衣,但紅衣昂貴,不是謝愛蓮區區一個旁支女子能穿得起的。因此在無數身著大紅茜紅桃紅等豔麗顏色的窈窕身影中,隻穿了深青色長裙和鴨蛋青色大袖衫,披著一條素色披帛的謝愛蓮,便有著與她的名字十分相得益彰的淡雅好顏色。

那一瞬間,秦越隻覺得自己看到九天之上的仙子下降,真個是冰肌玉骨,容色天成,將周圍的無數夭桃穠李都比得失卻了顏色。

隨著這紗帳的一角被掀開,那邊的貴女們調笑的聲音也一並傳來了:

“……說到婚事的話,不知阿蓮妹妹將來會去個什麼樣的人家呢?”

“你乾嘛總是打聽我們謝家的事情呀,你自己又不是沒有妹妹。等我將來,肯定幫阿蓮妹妹找個特彆完美的夫婿,一輩子都要對她好,再不娶第一人的那種。”

這陣風隻短暫地卷過紗帳一角,隨即便悄然放下,倏忽而逝了,就好像這陣風從來沒有來過似的;但也正是因為這陣風,向來對女人之間的談話不感興趣的秦越,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那處小天地間發生的對話上:

“你在說什麼傻話呢,這種完美的男人真的可能存在於世界上嗎?”

“天底下有沒有這種男人,是老天爺的造化本事;能不能為阿蓮妹妹找到這種人,是我的本事。”

此言一出,當即就有人笑道:“你要是找到了,可一定要記得給我送請帖,我要去給阿蓮妹妹送禮,祝賀她找到了舉世無雙的好夫婿。”

“哎呀,隻可惜我再過段時間也要議親了,十有八/九會遠嫁去漢中,便是阿蓮妹妹尋得如此佳婿,也不能給你添妝。”

“既如此,你不如現在就把禮物給她好啦。正好阿蓮妹妹今日穿得太素淨了,和這桃之夭夭的美景不甚匹配,你便是為她增光添彩數分又如何呢?”

說話間,秦越依稀能看到,那邊席中果然站起個紅衣的美人,從自己頭上拔下一隻精巧的金簪,探過身去,將這份厚禮佩在了連連後退推辭、卻沒能成功的青裙少女的發間,笑道:

“寶劍配英雄,金簪贈佳人,十分合適!”

可在這充滿春日氣息與少女情懷的對話間,忽然有一道遲疑的聲音響起了一瞬,隨即便斷斷續續地被淹沒在一迭聲的歡笑聲中了,根本就沒人注意到剛剛有人低聲說了這麼掃興的話:

“……可是我聽說這場詩會,是咱們家的大人們為了招攬這些學子才舉辦的……如果說真要招攬他們的話,肯定會從咱們中選一個人下嫁過去……阿蓮妹妹,我擔心你……”

那邊隨後又發生了什麼談話,秦越已經聽不清了。

他緊緊捏著酒杯,用力到了指節都隱隱發白的地步,隔著重重紗帳,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謝愛蓮端坐的方向,心想,如果是她的話,與世家合作,我其實也不是不能忍。

更何況她看起來那麼溫柔那麼無害,不會仗著自己世家的身份就對我大呼小叫;穿衣服的顏色也那麼素淨,和周圍那些穿紅帶綠的女子們不同,一看就是個能勤儉持家的。

綜上所述,我將來一定能跟她好好過日子。

於是在殿試中,秦越抱著“功成名就,迎娶新婦”的野心超常發揮,登上了狀元的寶座;隨即他在無數世家投來的橄欖枝中選中了謝家,如願迎娶到了自己最喜歡的那塊墊腳石,謝愛蓮。

在兩人婚後,秦越曾將那場詩會和自己的想法,美化了無數遍後說給謝愛蓮聽;而謝愛蓮在得知自己和丈夫在無意間竟然還有這樣一段過往,便愈發覺得兩人的結合是天賜姻緣,對秦越更加深愛了。

謊話說一萬遍也就成了真話,更何況秦越的確因為謝愛蓮的溫柔和美麗愛過她。

在秦越看來,這十幾年來兩人相處的時候,的確有算計;但自己對謝愛蓮的憐愛之情也不能說一點都沒有,養狗養熟了還能當半個家人呢,更何況這麼大一個大活人?

——可是從什麼時候起,一切都變了?她再也沒有之前那種溫柔和順的美了,反而變得渾身帶刺了起來,十分不好接近也不好相處……不行不行,這不是我想要的賢妻良母!

——所以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到底是什麼意外狀況,才會讓我那善解人意的妻子,變成現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冰冷的樣子?

正常人回想起之前的那番對話時,如果沒能將鍋甩到外人身上,那麼接下來總該對自己進行一下檢討;但是秦越愣是從這條康莊大路上走了一條十分陰間的路子出來:

他把鍋甩到了剛出生的小女兒秦慕玉的身上。

更好笑的是,秦越是真的打心眼裡這麼想的,很難說他是單純的腦子不太好使,還是營造深情人設多年後,自己把自己也給騙進去了: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家夥,我的夫人絕對不會那麼冰冷地對待我……都是她的錯,她就不該出生的!

正在秦越十分真情實感地詛咒著秦慕玉早夭,好讓傷心欲絕的夫人能夠重新回到之前那個溫和謹慎的樣子,回到自己懷抱的時候,隻聽從他的身後傳來謝愛蓮那心腹侍女的聲音:

“郎君,夫人說請你回家後立刻前往正廳,她有要事與郎君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