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2 / 2)

葉青忽然感覺不妙,放下石子,一把按住江焯的手臂:“明天的挑戰賽,你該不會想暗地裡出手吧!”

江焯沒有回答,彈簧繩“嗖”的一聲,又射出去一枚石子。

葉青感動極了,抱住江焯的手臂:“焯哥,你對我也太好了吧!有你幫忙,我肯定穩贏啊!到時候拿了藥,咱賣掉對半分!”

“成交。”江焯推開他,將打磨的小刀子扔給他:“幫我磨石頭。”

葉青興高采烈地幫江焯磨了一晚上的石子兒。

......

挑戰賽於次日清晨一大早便開始了。

武林中人一向簡單粗暴,比賽沒什麼規矩,輸了下場,贏了就一直守擂。

當然一直守擂,後期也有可能精力不濟,所以中場會給足休息時間,恢複狀態之後才繼續打擂。

躍躍欲試率先上場的一般都是拋磚引玉的小咖,真正的大佬都是等到後麵才閃亮登場。

早上不過九點,擂台已經換了好幾撥人了,沒有出現特彆厲害的人物,一直守擂下去。

溫暖和陸思晏倆人蹲在一塊嶙峋怪石上,饒有趣味地望著擂台。

這種真正的武鬥比賽,雖然沒有武俠裡麵的寫的那麼誇張,但是各門各派的小輩們都是拿出了自己的壓箱底的好功夫,太極拳、形意拳、八卦掌、詠春競相登場。

沒規則,沒限製,隻要彆鬨出人命來,隨便怎麼比,能贏就行。

所以精彩程度堪比武俠電影了。

不過這樣的比賽,卻不能有任何影像的記錄,入穀前過安檢,所有人的手機相機都是要鎖進櫃子裡的。

武林中人在現實生活中都非常低調,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自己身上帶功夫,怕影響現實生活。

溫暖甚至在這些人群中還發現了不少熟麵孔,她用手肘戳戳陸思晏:“師兄,你看人,是不是演過電影啊。”

陸思晏順著她的目光朝人群中望了眼:“喝,這不是秦子陽嘛,這麼大名鼎鼎的功夫影帝都來參加比賽了!”

溫暖羨慕地看著他,說道:“師兄,你看我怎麼樣?”

“你什麼怎麼樣?”

溫暖努努嘴:“我要是打敗了他,是不是也能成為功夫巨星啊?”

“功夫巨星,重點不在功夫上,重點在巨星上。”他嫌棄地瞅她一眼:“你說說,你有啥本事當巨星?”

“我功夫好。”溫暖手肘擱在陸思晏的肩膀上:“長得也不賴,怎麼就沒本事了。”

“保持你的自信,等你C位出道的好消息。”

陸思晏和她是從小互損慣了,但是平心而論,溫暖的功夫底子和她這神顏氣質,要真的進軍娛樂圈了。

指不定還真能炸!

畢竟直男都能讓她掰彎了。

......

“師兄,就是他們倆,占了我的位置!”

身後,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

“你們給我讓開!”

“跟你們說話呢!裝聾作啞有意思麼!”

溫暖和陸思晏正專心致誌地剝瓜子看比賽,壓根沒注意到身後有人和他們說話。

那人見不被理會,臉色脹紅,正要伸手去抓溫暖的肩膀,而就在這時,他的手腕忽然傳來一陣仿佛針紮般的痛楚,就像被一道氣流擊中,直往他的骨髓裡鑽。

男人慘叫了一聲,連連後退,疼得呲牙咧嘴。

溫暖和陸思晏聽到慘叫聲,這才回過頭,看到有一幫人怒氣衝衝地瞪著他們。

他們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這時,一胖胖的小女孩站出來說道:“這是我一早給師兄占的位置,你們倆快滾!”

溫暖打量了她一眼,小姑娘被養得珠圓玉潤,眼睛都快被臉上的肉擠成一條縫了。

本來溫暖是沒打算和一小丫頭片兒計較,不過她一上來就咋咋呼呼讓人滾蛋,也著實囂張了些。

“學校圖書館都不興占位置了,你在這兒占哪門子位置。”

胖女孩看起來也是個被驕縱慣了的主兒,不依不饒道;“我不管,我占了這塊石頭,這裡就是我的位置,你們快滾!”

“你占了這塊石頭,這就是你家的?你去問問人家逍遙派同意麼。”

“你!強詞奪理。”

溫暖笑著說:“強詞奪理怎麼了,不服氣忍著。”

胖女孩撲上來就要動手,溫暖敏捷地閃身奪過,讓她幾次撲了個空,累得氣喘籲籲。

溫暖自然是不會和她在這裡打的,一來她本就不是逞一時意氣的主兒,二來也著實不好看。

她拍拍手,說道:“真想動手,呆會兒台上見真招,這會兒也不好搶人家的風頭不是。”

胖丫頭氣得不輕,偏又無可奈何,恰是這時,忽然看到了溫暖和陸思晏胸前的身份牌。

這次比賽,入園的每個人都要領一個身份牌,掛在胸前,上麵寫各自的門派和名字,以防止記者混順摸魚進來偷拍。

“我說什麼來著,有其師必有其徒。”

胖女孩身後的一個青年人嘲諷地笑道:“原來是謝修的徒弟啊,這我就懂了,謝修可是出了名的胡言亂語、不講規矩,現在教出來的徒弟也是這樣,嘖。”

溫暖懶懶地抬起眸子,睨他一眼:“講規矩?以我師父的輩分,你怕是要在他麵前磕頭的,直呼其名就是你們的規矩麼。”

“跟你師父一樣伶牙俐齒,憑一張嘴有什麼用!有本事實力說話!”

說完,那人便朝溫暖撲了過來,然而他還沒近溫暖的身,忽然膝蓋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猛地一彎,半個身子都跪在了她麵前。

“哎哎!彆了吧,我可受不了你如此大禮。”

那青年人氣得麵如絳紫,艱難地站起身,卻沒想到另一邊的膝蓋忽然一痛,雙膝直挺挺跪在了溫暖麵前。

溫暖和陸思晏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陸思晏擺擺手:“行行行,那我們就代師父收下你的三跪九叩大禮了。”

這青年人雙膝受傷,隻怕是連這次比賽都參加不了了,他憤恨地大喊:“你到底用了什麼旁門左道的妖術!”

溫暖也納悶呢,她還什麼都沒做,這人怎麼就直接失去戰鬥力了?

看起來也不像被暗箭所傷啊,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難不成...她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到用意念就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她愣愣地對身邊的陸思晏說:“師兄,我也太厲害了吧。”

陸思晏當然更看不明白了,他指著自己的腦子,一本正經地說:“不,師妹,我想著應該是我的功勞,我一直都在苦練龜派氣功,看來初見成效了。”

溫暖不服氣:“你做白日夢差不多。”

那幾個年輕人雖然不甘心,但實在不敢再造次,畢竟他們今天是要參加比賽的,可彆在賽前就折了身手,得不償失,隻能放幾句狠話,將跪在地上的年輕人攙扶離開。

山巒斷石上,江焯放下了手裡的黑色彈簧繩,手裡的透明水晶石在陽光下仿佛真的隱形了。

無聲無息,無人察覺。

試驗很成功,江焯稍稍放心了些。

“好厲害的準頭!”

身邊穿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江焯側過頭,見斷石上還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皮膚很白,桃花眼弧形飽滿,容顏俊美,身上穿的都是品牌潮貨,不知道是哪家的富二代少爺。

他肩頭站著一隻聰明伶俐的虎皮鸚鵡,剛剛那句話,聽聲調,想來就是這隻鸚鵡說出來的。

“你叫什麼名字呀?”鸚鵡衝他咂咂嘴,繼續開口說話,跟成了精似的。

江焯吹了聲口哨,覺得有點好玩。

“說人話!說人話!”它在那人的肩頭跳來跳去:“你是不是那個蠢豬的徒弟呀!這準頭和他一樣!”

江焯以為這鸚鵡胡言亂語,當然沒搭理它,轉過頭,繼續用小刀子磨他的石頭。

那人走到江焯身邊,倒是沒有被他手裡的皮繩吸引,反而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脖間懸掛的紅繩。

江焯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離他稍稍遠了些。

這人嘴角一揚,又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他的五官來,看到他這一頭白毛,還“嘖”了一聲。

“乾嘛?”江焯不滿地皺眉。

那人笑了笑,沒說話,對鸚鵡說道:“喳喳,你小師姐怎麼就偏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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