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第二十七章:夫人美貌

蘇棠棠不解地打量著蘇錦鬆, 看著蘇錦鬆的目光黏在文房四寶上,扯都扯不開的樣子, 她喚一聲:“錦鬆。”

蘇錦鬆這才看向蘇棠棠。

蘇棠棠忍不住問出心頭的疑惑:“裴時寒怎麼突然就是個好人嗎?”

蘇錦鬆抱著文房四寶道:“不是剛剛你說的嗎?”

“你不是不相信的嗎?”

“剛才不信, 眼下信了。”

“原因呢?”

“因為這文房四寶啊。”蘇錦鬆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木盒子,像極了蘇棠棠撫摸金元寶,道:“這不是一般的文房四寶。”

“哪來不一般?”

“這是湖州筆,歙縣墨,澄心堂的紙和徽州府的龍尾硯。”

“所以就是高級一點是嗎?”

“並不是,而是懂行。多數人隻知京城筆優, 廣陽紙美, 不過是人雲亦雲, 真正的當屬這湖州的筆, 澄心堂的紙,由此可見姐夫是個懂行的人, 學識也應是相當深厚,不隨波逐流,這樣的人應該是個好人。”蘇錦鬆說的頭頭是道。

蘇棠棠真沒想到這個九歲的孩子懂這麼對, 同時又發現問題, 道:“弟弟, 你這個邏輯,哦不, 你這個話不嚴謹啊,學識深厚就說明他是好人了嗎?”不知道有句話叫“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嗎?

蘇錦鬆一本正經地說道:“所以, 我沒說他是好人,我說的是‘應該’。”

“……”

很好,很嚴謹。

蘇棠棠無言以對,念在蘇錦鬆是個孩子的份上,她也不去反駁了,轉而道:“既然你喜歡,那就收著吧。”

“先放著吧。”蘇錦鬆把小心翼翼地木箱子放到桌上。

蘇棠棠納悶地問:“不收?”

“待我確定他是好人後,再收,走吧。”

“去哪兒?”

“會一會裴三爺。”

會一會——蘇棠棠再次感覺蘇錦鬆不像是她弟弟,而是她爹,她莫名其妙地跟著蘇錦鬆到了前廳,不過裴時寒已經不在前廳了,意誠伯府的人給他安排到桃花苑歇息。

蘇棠棠蘇錦鬆聞言,又轉身去了桃花苑,一進桃花苑就看到忙進忙出的小廝丫鬟們,是在收拾著蘇棠棠和裴時寒的行李,二人徑直進了廳內,看到了正在喝茶的裴時寒。

裴時寒還穿著剛才的衣裳,英俊不凡中透著些許閒適,好看極了。

“三爺。”蘇棠棠喚一聲。

裴時寒聞言,放下手中的茶碗,站起身來。

蘇棠棠向裴時寒介紹蘇錦鬆:“三爺,這是我弟弟,錦鬆,蘇錦鬆。”

蘇錦鬆衝裴時寒作了個揖,一副大人的模樣,道:“裴三爺,錦鬆這廂有禮了。”

“鬆弟客氣了,請入座。”

裴三爺?

鬆弟?

蘇棠棠眼睜睜地看著這兩個教科書級彆的寒暄,而後各自落座,接著兩人一起看向蘇棠棠。

蘇棠棠是想和蘇錦鬆坐在一起的,可能被裴時寒蘇錦鬆身上的古韻給感染到了吧,她遵循大楚的規矩,嫋嫋婷婷地走至裴時寒身邊,緩緩坐下,體態可好可好了,目光沉靜地看向蘇錦鬆。

蘇錦鬆坐正身子,不看蘇棠棠,而是望向裴時寒,語氣沉沉地開口問:“裴三爺,平日在家都讀些什麼書?”

“讀的比較雜。”裴時寒穩若磐石,完全不把蘇錦鬆當孩子看,正經八百地回答:“四書五經讀,雜文經傳也看。”

“琴棋書畫如何?”

“略懂一二。”

“嗯……”蘇錦鬆皺了下眉頭,蘇棠棠嚴重懷疑蘇錦鬆這是戰術性皺眉,接著聽到蘇錦鬆又問:“聽說,你自幼便常去衛所?”

“沒錯。”裴時寒並沒有惜字如金,道:“隻因幼時身子弱,為了強身健體才去的衛所。”

“那麼眼下呢?”

“眼下身子康健,自然是保家衛國。”

“保家衛國”四個字一出,蘇錦鬆眼中閃過了向往和欽佩,但是小家夥掩飾的很好,轉眼又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頻頻點頭,神似接待客人的意誠伯,估計私下裡學習的,接著又道:“說得對,男兒生於家國,自然要保衛家國。”

“鬆弟說得是。”

“那麼,你去過很多地方了?”

“有幸目睹大楚概貌。”

“大楚概貌?”蘇錦鬆一下子來了精神。

“是,鬆弟若是不嫌棄,我這兒有一副輿圖,可以拿來與鬆弟看一看。”

“好啊!”蘇錦鬆暴露本性地說了稚氣的一句“好啊”,緊跟著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正襟危坐,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瞧一瞧吧。”

蘇棠棠憋笑。

裴時寒依舊是麵無表情,差人拿了大楚的輿圖過來,平鋪到桌麵上,這個輿圖要比蘇錦鬆見過要更細致更準確,蘇錦鬆不自知地睜大了眼睛。

裴時寒起初隻是簡單地說一下疆土,在蘇錦鬆連連發問之後,他開始講述大楚各地的風景風俗,蘇錦鬆慢慢地維持不住意府伯府二房一家之主的模樣了,濃濃的興趣在小臉上顯露無疑。

不得不說裴時寒開口說什麼都沒有感情,簡直是機械發音,可是聽他說這些風土人情,居然是意外的合適,連蘇棠棠也被裴時寒的知識儲備量給吸引了,姐弟二人不知不覺間都被裴時寒牽著鼻子走了。

等出了桃花苑,準備去飯廳用飯時,蘇錦鬆才意識到自己在裴時寒麵前失了立場,小臉都快皺著醜橘了,悔恨不已。

一旁的蘇棠棠見狀憋笑,這小家夥居然還想和裴時寒一比高下,要知道在《嬌寵美妻》一書,連自傑克蘇光環的男主都乾不過裴時寒,何況蘇錦鬆一個九歲孩子呢。

不過蘇棠棠還是感動的,畢竟試探裴時寒這種事情,本該是蘇二老爺等男人做的,結果蘇二老爺等人一個個都上趕子巴結裴時寒。

唯有這個九歲的孩子壓著稚嫩的心性,裝著大人模樣,努力給她撐場子,體現出她的重要性,希望裴時寒不要輕視,她心裡著實溫暖,眼睛也酸酸的,她伸手要拉蘇錦鬆的小手。

剛一碰到,蘇錦鬆便義正言辭地來一句:“姐,男女授受不親,你注意點兒。”

“……”行,你是孩子你有道理。

蘇棠棠老實了,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裴時寒正嘴角帶笑地望著他們。

三人就這樣來到了飯廳,在飯桌上互相寒暄喝酒,下了飯桌,蘇錦鬆還是沒有放過裴時寒。

據說,人的性格可以反映在生活的方方麵麵,所以蘇錦鬆向裴時寒請教寫字,向裴時寒請教書畫,向裴時寒請教音律,裴時寒樣樣精通。

末了,蘇錦鬆命人取來棋盤,和裴時寒在就在榻上,下起了棋。

作為“第三者”的蘇棠棠在旁圍觀,說起來裴時寒今日心情真是出奇的好,任憑蘇錦鬆如何要求,他都沒有甩臉子。

真是難得啊。

可能是因為不在自家,不好意思甩臉子吧,那蘇棠棠就不管了,她老老實實地坐蘇錦鬆身邊,起先還能看懂一些,隨著棋子越來越多,她腦子開始發蒙。

蒙著蒙著就犯困了,何況眼下就是午後,正是她午睡的時間,她一個沒注意,就歪在蘇錦鬆身後的大迎枕上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反正醒來的時候,裴時寒和蘇錦鬆還在安安靜靜的下棋。

她緩緩坐起來,身上蓋著的衣裳隨之落下,低頭一看,是裴時寒的外衣。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