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2)

第七十五章:置氣

蘇棠棠一腔怒火,忽然被這個“三十六次”打的措手不及,不知道該用什麼樣子的表情麵對,當即愣住,好一會兒才問道:“你記這麼清楚?”

裴時寒微微將臉偏到一旁,不理蘇棠棠。

蘇棠棠大聲道:“對!”

裴時寒轉向蘇棠棠問:“對什麼?”

“我都誇了你三十六六,誇彆人一次,怎麼就不行了?你衝我生什麼氣?我就不誇彆人嗎?”

“不能!就是不能誇李渭之!”

“憑什麼?”

“憑我是你相公。”

“是我相公就要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裴時寒張口結舌。

蘇棠棠繼續道:“是我相公就不允許我和男人說話了?”

“……”

蘇棠棠接著道:“是我相公就可以和彆的女人是兄妹是朋友,我和男人說句話就叫居心叵測?”

“……”裴時寒根本無法還嘴。

蘇棠棠又道一句:“你好沒意思。”

裴時寒再一次被氣著了,正要反駁,營帳外響起士兵的聲音:“裴將軍,兩位軍師求見。”

“不見!”裴時寒厲聲道,他正被蘇棠棠堵的無還及之力,突然又被人來打擾,自然是不悅的。

士兵嚇了一跳。

蘇棠棠定定地看著裴時寒。

“裴將軍,我們有要事與你相商。”營帳外軍師的聲音同時響起。

裴時寒沒有說話,眼睛沉冷

蘇棠棠知道軍師說要事,那就是要事,正好她也不想和裴時寒吵下雲了,轉身走至桌前,端起托盤,理也不理裴時寒,徑直出了營帳,看見兩位軍師後,道:“兩位軍師,你們進去吧。”

說完蘇棠棠走了,兩位軍師抬步走進營帳,隻聽”砰”的一聲,凳子被踢翻了,兩位軍師隨軍多年,見過不止裴時寒一位將軍,每個將軍都有脾氣,裴時寒表麵上是冷峻無雙,其實他是最冷靜最平和的一位年輕將軍。

沒想到此刻卻踢翻了凳子,兩位軍師一下被嚇到,莫非軍中遇到大事了?

兩位軍師臉色一凝,趕緊上前詢問:“裴將軍!可是敵方有什麼異動?”

“沒什麼異動!”裴將軍不高興地說道:“有什麼事兒快說!”

兩位軍師一頭霧水,他們習慣了其他將軍的壞脾氣,可是不習慣裴時寒如此,兩個人麵麵相覷,也不知道裴將軍這是怎麼了,不管了,他們硬著頭皮將自己的想法說給裴時寒聽。

裴時寒第一次被氣的無所適從,情緒一時控製不住,此刻聽到兩位軍師一字一句皆是對戰事有益,他微微平靜,暫時給自己和蘇棠棠留個空間,專心於軍師所說之事兒,而蘇棠棠此刻已經端著托盤回到了軍醫處。

正在院子裡熬藥的周大夫看到後,問道:“小蘇,給李副將軍換好藥了?”

蘇棠棠沒應聲。

“小蘇。”

蘇棠棠繼續向前走。

“小蘇!”周大夫聲音提高。

蘇棠棠終於聽到,轉頭看向周大夫。

周大夫特意走過來,上下打量著蘇棠棠,疑惑地問:“小蘇,你怎麼了?”

蘇棠棠反問:“我怎麼了?”

“我都喊了你三次,你沒聽到嗎?”

“喊我那麼多次乾什麼?”

“……”周大夫又一次觀察蘇棠棠的臉色,道:“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啊。”

“有嗎?”肯定有,就是剛剛被裴時寒氣的,都和他說了自己和李渭之沒有關係,他偏偏揪著這事兒沒完沒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真是氣人,不過她現在不氣了,氣壞身體無人替,她堅定地回答:“沒有!”

“沒有嗎?”

“沒有,周大夫,李副將軍的藥已經換好了,接下來我沒有什麼事兒,我繼續去幫著做些耳套,做完之後,我再磨藥。”

不等周大夫回答,蘇棠棠端著托盤直直地走進了軍醫營賬內,把托盤放下後,便拾起未做完的耳套開始做起來,做著做著,又想到裴時寒衝她發火。

大爺的!

這什麼男人,小氣男人,過分男人,幼稚男人,她氣的不得了,做耳套無法令她專心致誌,便丟下耳套,開始搗藥磨藥。

還是做自己喜歡的事兒比較走心,很快她便投入到製藥之中,等到鐵生喚她的時候,她才驚覺天已經黑了。

“小蘇大夫,你這麼專心啊?”鐵生問。

“我喜歡。”蘇棠棠回。

“看出來了。”從蘇棠棠日常生活中就能看出來,蘇棠棠確實喜歡醫術,鐵生是佩服蘇棠棠對醫術的熱愛,反正他比不上蘇棠棠,他見蘇棠棠還在忙乎,便問:“小蘇大夫,到晚飯時間了,你不回將軍大營賬了?”

“到晚飯時間了,這麼快。”蘇棠棠朝外麵看一眼,而後問鐵生:“你們吃飯了嗎?”

“沒有呢。”

“那加我一個吧。”

“今日你要和我們一起吃飯?”

“不行嗎?”

“當然行了,我去幫你打飯。”

“謝了。”

鐵生便開心地幫著蘇棠棠打飯,送到蘇棠棠麵前,數個軍醫一起圍著飯桌吃了起來,說說笑笑的,一抬眼看到青元朝這邊望來望去的。

“裴副官。”鐵生喊一聲:“進來坐啊。”

青元自小就在安景侯府,跟著裴時寒一起去衛所,一起打仗,一起長大,忠心耿耿,也就跟著裴時寒的姓,叫裴青元。

青元本是來看一下就走了,聽見鐵生這麼說了,也隻得進來了,笑著說道:“你們吃飯了啊?”

鐵生站起來問道:“裴副官,吃了沒有?”

“還沒。”

“這時候來軍醫營賬,可是有什麼事兒吩咐?”

青元笑道:“也沒什麼事兒,就是路過過來看看。”說這話時,青元目光掃過蘇棠棠身上。

蘇棠棠正在低頭吃飯。

青元接著道:“那你們吃飯吧,我就先回去了。”

鐵生熱情地說道:“裴副官不留下來一起吃嗎?”

“不了,你們吃,你們吃。”

青元笑著與眾人告彆,走出軍醫營賬,抬步朝將軍大營賬走出,一見大營賬就看見坐在飯桌前的裴時寒,飯桌上擺了不少飯菜。

“三爺。”青元喚一聲。

“嗯。”裴時寒應一聲,問:“人呢?”

“在軍醫營賬吃飯。”

“在那裡吃飯了?”

“嗯,正在吃。”

“吃的什麼飯?”

“白菜豆腐,蘿卜肉絲。”

“就這些?”

“是。”

“把桌上這些菜,送一些給軍醫營賬的人吃吧,他們平時也辛苦了。”裴時寒道。

“是。”

青元將桌上的幾道肉食裝入食盒中,帶到了軍醫大營賬中,說是送給軍醫處加餐的,一眾軍醫看見是紅燒肉,紛紛向青元說感謝。

青元特意把一碗水煮肉片放到蘇棠棠的麵前,然後看了一眼蘇棠棠的眼色,這才離開了,回到向裴時寒複了命,裴時寒淡淡地回道:“知道了,下去吧。”

青元走了。

裴時寒依舊坐在飯桌前,拿起筷子,忽然覺得特彆沒勁兒,明明是蘇棠棠和李渭之的問題,他說了兩句而已,蘇棠棠反倒氣走了。

他花了銀子,特意讓夥房加餐,結果蘇棠棠不回來吃晚飯,他還巴巴地把蘇棠棠喜歡吃的送去。

他是不是有病啊?!

他再一次生氣了,這次是生自己的氣,憑什麼他要動蘇棠棠那麼好,而蘇棠棠卻無動於衷?

他不高興地凝眉,看著桌上的飯菜,實在吃不下了,將筷子一放,讓人把飯菜撤了,坐到桌前,找出自己最喜歡的兵書,專心地投入進去。

忘記了自己看了多久的書,反正漏壺的沙子快要留完了,所以這個時候蘇棠棠還沒有回來?

“青元!”裴時寒喚一聲。

“三爺。”青元立馬就進來了。

“軍醫營賬那邊出事了嗎?”

青元被問的一頭霧水,軍醫營賬那邊出事兒了嗎?出事的話,裴三爺不可能是眼下這種口吻的,隨即想到了,裴三爺並不是問軍醫營賬,而是在問三夫人,於是道:“聽說,軍醫營賬那邊特彆忙。”

“都這麼晚了還忙什麼?”裴時寒問。

“聽說不但要忙軍醫處的事兒,夥房和軍需處也需要人手,正好近來沒有傷兵,所以——”

青元的話未說完,在營賬的門簾“嘩啦”一聲被掀開了,兩人定睛看去,正是蘇棠棠,青元喚了一聲三夫人,蘇棠棠嗯了一聲,便進了裡間。

青元不解地看向裴時寒,三夫人這是怎麼了,連三爺都不理就進裡間了,他也想不通,開口繼續道:“所以軍醫處——”

“知道了。”裴時寒強行打斷青元的話道:“下去吧。”

“……”果然,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裴三夫人身上,青元便離開了。

裴時寒坐在原地,繼續看書,目光若有似無地瞟向裡間,等待著蘇棠棠出來喚他,等了許久,都不見有動靜,他故意咳嗽了一聲,想要吸引蘇棠棠的注意。

裡間卻是似乎沒有反應,他心裡開始不滿,終於按耐不住起身,走至裡間,看向床上。

蘇棠棠已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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