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1 / 2)

江肆聽到崗西鎮,直接就沉默了,那是他生活了12年的地方。

自從13歲離開崗西鎮,江肆就再也沒有回去過,童年時期的所有喜與悲都留在了那裡,相信崗西鎮的人也不會希望他再回去。

江肆非常惡劣的想,為什麼不回去?他們越是不希望他回去,他越是要回去,他要讓那些人知道,到底誰才是錯的,誰才是惡魔,誰才是災星?!

江肆麵上帶笑,心中卻一片冷然,“去啊,為什麼不去?”

這下換成薄淮沉默了,他很清楚崗西鎮的人給江肆帶來過怎樣的傷害,他以為江肆會拒絕,不會再踏足那裡,沒想到江肆答應了。

江肆故作輕鬆道:“我的老家也在崗西鎮,這些你們應該調查過吧?許久沒回去了,我也該回去看看了,告訴爺爺奶奶和大伯一家他們的真正死因,總不能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

詭管局在和江肆接觸之前,肯定提前調查過他,這從薄淮詢問他想不想去崗西鎮就能看出來,他們不是簡單的調查,估計連他小時候的事都被扒出來了。

薄淮:“好,你收拾一下,我一會兒去接你。”

掛了薄淮的電話,江肆靜坐片刻,起身去收拾東西,他把能用上的東西都裝進背包帶上。

熟悉的越野車很快出現在小區門口,江肆已經背著包站在門口等著了,隨行的還有白遇和傅星痕,白遇是薄淮的助手,薄淮隻要出任務白遇必然跟隨,帶傅星痕,估計是為了訓練他應對詭異的能力。

白遇開車,傅星痕坐副駕駛,江肆和薄淮坐在後排,四人出發前往崗西鎮。

青市距離崗西鎮隻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們到達崗西鎮剛好中午,警局已經有人等著,帶他們去吃了午飯,順便說說胡榕村的事。

白遇:“胡榕村具體古怪在什麼地方?”

親自去過胡榕村的一名警員道:“我和同事到了胡榕村,整個胡榕村非常安靜,大白天連個人影也看不見,我們在村子裡轉了一圈,發現整個村子連一隻家禽牲畜也沒有,還有種被人偷窺的感覺,我們路過一家門口,發現門後有人窺視,我們想過去問話,那人立刻把院門關死,我們在門外問了幾句話,都沒人回答。

我們找去了趙有福家,敲了很久的門才有人來開門,趙有福有兩個兒子,小兒子住在青市,之前他一直跟著小兒子住,中風之後就被送來大兒子家照顧,大兒子從小口吃,基本不開口說話,都是他媳婦兒主持內外,我們詢問了幾句之後,趙有福的大兒媳婦就催我們離開。”

白遇:“催?”

警員:“對,感覺她神神叨叨,當時是下午三點多,她一直念叨‘天快黑了,快些走’,我們問了幾句話,她念叨了四、五次。”

這的確很不正常,白遇看向薄淮,想問問他有什麼看法,就看見薄淮正給江肆倒牛奶,江肆乾了一杯牛奶,薄淮繼續給他倒,江肆繼續乾,一連乾了三杯,江肆才說不喝了,薄淮不再給他續杯。

看著這一切的白遇:“……”

視線在兩人身上逡巡,薄淮給江肆遞了一張紙,江肆接過來,擦掉一圈白胡子。

傅星痕沒怎麼動筷子,這邊的飯菜他吃不慣,看著江肆一杯接一杯的灌牛奶,他把自己的杯子推向薄淮,“這奶這麼好喝嗎?給我也來一杯。”

薄淮把一大盒奶推過去,意思很明顯,想喝自己倒。

傅星痕:“……”

傅星痕默默拿起奶盒,給自己倒了一杯,嘗了一口,就是很普通的鮮奶。

薄淮:“下午我們去看看。”

同桌有個老警員,已經看了江肆好幾眼,直到午餐結束,警員送薄淮他們到門口,老警員才不確定的問:“你是姓江嗎?住在白口村?”

江肆:“是,我姓江,家住白口村,我叫江肆。”

老警員哦哦兩聲,目光非常複雜,“已經長這麼大了,變了不少,這次回來是祭祖?”

以前江家的事,沒少麻煩鎮上警員,當年如果不是他們出警快,江家祖孫三人真要被曾家人打死了,崗西鎮已經沒有江肆的親人了,他回來這裡,除了祭祖似乎也沒有彆的事可做。

薄淮道:“他是一名強大的靈者,這次回來,是為了解決胡榕村的事。”

老警員一臉愕然,當年那個全崗西鎮都知道的“惡魔”和“災星”,居然成了一名強大的靈者!真是造化弄人啊,不知白口村的人知道這件事後,會如何作想。

四人上車離開,去了胡榕村。

傅星痕還沒搞清楚狀況,驚訝道:“江肆家在崗西鎮啊,怎麼沒聽你們提過?”

白遇瞥了他一眼,擔心這人口無遮攔說出點什麼刺到江肆,崗西鎮對江肆來說,絕對不是好的回憶,他也沒想到江肆願意回來。

江肆語氣平靜,“小時候在這邊住過,13歲以後就一直留在青市了。”

“那家裡……”

“待會兒車就停在路邊,不往裡麵開了。”白遇打斷傅星痕的話。

傅星痕這才察覺車內氣氛有點不對,對於一個從小在父母長輩疼愛中長大的人來說,很難想象江肆從小經曆了什麼,他隻以為有什麼忌諱,遂不再開口。

車停在村口,四人下車,胡榕村果然安靜的不正常,整個村子不見一個人,連蟲鳴鳥叫也沒有,如此異常,卻連一點兒鬼氣也沒有。

他們見慣了詭異,就連傅星痕都是經曆過A級詭異事件的人,對這些異常完全不帶怕的。

四人徑直去了趙有福家,他家住在村子最裡麵,經過一家家門前,果然有人在門後窺視,四人沒有理會,到了趙有福家,院門緊閉,白遇過去敲門。

敲了許久,院門才拉開一條縫,門後露出一隻渾濁的眼睛。

白遇:“我們來找趙有福,麻煩開下門。”

門後的人磨磨蹭蹭,這才把門打開,是個長得很樸實的男人,目光渾濁,麵色暗沉,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會說話,他就是趙有福的長子趙程,他轉身率先往院子裡走。

白遇和傅星痕跟在趙程身後,已經進到院子裡,薄淮站在門口看向東方,那裡有一棵很大的榕樹,沒個幾百年長不出這樣的規模。

薄淮正要進去,忽然轉身看向江肆,江肆一愣,一句“怎麼了”還沒說出口,就被薄淮一把拉到身邊,江肆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頭發淩亂,麵色發黑的中年女人,她手裡抓著一把菜刀,已經舉到半空,一雙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江肆,咧開嘴露出一口黃黑不齊的牙齒,“我認識你,你是江家那個小子,你終於回來了,大家都在等你,嘿嘿嘿。”

說完這句轉身就跑,瘋瘋癲癲,根本不像正常人。

薄淮皺眉,“你認識她?”

江肆沉吟,“可能吧,記不太清了。”

薄淮轉身往裡走,“跟緊我,彆落單。”

胡榕村確實不正常,一個女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江肆身後,明顯不懷好意,無論是趙程還是中年女人,他們身上的氣息都很混雜,遇鬼是肯定的,但他們又不像鬼物,他們明顯有自己的意識,中年女人還能說話,證明他們確實不是鬼物。

薄淮和江肆進到屋內,屋裡有種很難形容的味道,像是門窗關久了不通風,帶著潮濕的黴味和植物腐爛的味道,木床上躺著一個瘦得隻剩皮包骨的老人,這和他們在照片上看到的趙有福完全不同。

床邊站著一個個子不高的女人,同樣眼神渾濁膚色暗沉,她就是趙程的媳婦兒胡滑,她原本正在看著空氣出神,聽到聲音緩慢轉頭,看到江肆時,一雙眼睛定在他身上不動了。

胡滑:“天快黑了,想問什麼快問,問完快走。”

白遇道:“我們需要檢查一下趙有福的後頸部位,麻煩行個方便。”

胡滑停頓半晌,才把視線從江肆身上移開,和趙程一起,把趙有福扶坐起來,解開幾粒扣子,拉低領口讓他們看,非常配和。

四人看過去,隻見趙有福後頸部為有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傷口,有的已經留下傷疤,有的剛剛結痂,還有一些正在向外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