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2 / 2)

江肆皺起眉頭,這算是留下痕跡嗎?這痕跡是不是太誇張了?詭線草那麼細,如何製造出這麼大的傷口?

江肆感覺有點不對勁,他走到床邊,像是想把領口往下扒一點兒,指尖觸碰到趙有福暗沉粗糙的皮膚,對話框沒有絲毫反應,如果詭線草真在趙有福身上,他會變成線屍,隻要他是詭異,對話框就會有提醒,如果觸碰了還沒有提醒,那就證明他不是詭異。

江肆思索著看向趙程和胡滑,他們倆每天都和趙有福待在一起,詭線草會不會轉移到他們身上?

江肆把趙有福的衣服拉好,幫忙扶他躺下,手指碰到趙程的手,對話框依舊沒有反應,詭線草也不在趙程身上,難道在胡滑身上?

胡滑幫公公調整了一下身體,拉上被子,剛想轉身,腳被絆了一下,站在邊上的江肆一把抓住胡滑的手腕,扶了她一下,“小心,彆摔了。”

站在邊上的白遇和傅星痕都有點摸不著頭腦,自己用腳絆了人家一下,還讓人小心彆摔了,他到底在乾嘛?

薄淮一直默默看著,把江肆的小動作全都收入眼中,他也不明白江肆在做什麼,但他知道,江肆不會無緣無故做這些。

江肆對薄淮搖頭,表示詭線草不在這裡,他現在一腦袋問號,已經搞不懂了,這三人身上都沒有詭線草,那雌株詭線草去了哪裡?胡榕村不正常是肯定的,難不成不是詭線草造成的?

胡滑僵硬開口,“天快黑了,快些離開,我們村不歡迎外人。”

江肆忽然道:“剛剛在門口遇見一個大嬸,她說大家都在等我,你知道是誰在等我嗎?”

胡滑盯著江肆看了片刻,“你可以留下,其他人立刻走。”

江肆:“你確定要我留下?我可不是你們村的人,我是隔壁白口村人。”

胡滑:“胡蓉和白口早已合村了。”

江肆:“……”

這江肆是真的不知道,小時候聽奶奶提起過,以前胡榕村和白口村為了爭奪那棵大榕樹的歸屬,兩村人聚在一起打架,沒打出結果,最後隻能按距離來分,大榕樹距離哪邊近歸哪邊,結果胡榕村比白口村近了50米,大榕樹被胡榕村爭去了,沒想到兩村還有合村的一天。

江肆不可能真的留下,他和薄淮他們一起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被一群人圍住了,他們一個個目光渾濁,膚色暗沉,全都直勾勾的盯著江肆,那個拿著菜刀的中年女人赫然在列。

一個略顯眼熟的男人道:“你可算回來了,大家都在等你。”

江肆聲音冷淡,“等我乾嘛?”

拿著菜刀的中年女人嘿嘿笑,“你身上殺孽太重,等你償還血債。”

薄淮冷聲道:“你想讓他怎麼償還血債?”

中年女人菜刀指向江肆,“以命抵命!”

江肆嗤笑出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曾靖的媽媽吧?這麼多年了,不知該說你有長進還是退化了,從開始的固執己見不聽人言變成現在的裝瘋賣傻,你以為裝瘋殺人就不犯法了嗎?”

當年江肆家的鄰居,不少都搬到胡榕村來了,後來就連憎恨江肆全家的曾家也搬家了,江肆家周圍沒人居住,他家成了獨戶,排擠和忌憚的非常明顯。

中年女人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當年你就不承認,如今你依舊不承認!除了你沒有彆人!胡榕村和白口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受到你的詛咒!你害死自家和外家兩家人,現在又來害我們!隻要你死了,這一切就會結束!我們總算盼到你這個惡魔回來了!”

傅星痕一臉震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白遇看過資料,知道江肆從小是在何種環境下長大,薄淮更是參與者,比他們更加直麵這種傷害。

薄淮仿佛又看見了小小的江肆,被一圈人指責、丟石子,頭破血流卻強忍著不哭,眼前的畫麵和當年何其相似,薄淮心臟被揪緊。

自從得知江思林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薄淮就在想,如果當年他再仔細一點兒,在那時候就解決了江思林的詭異,江肆之後的所有不幸,是不是都不會再發生?最愛江肆的媽媽,是不是也不會死?有媽媽陪伴,江肆是不是能稍微幸福一點兒?

可現實沒有如果,每次看到江肆孤孤單單一個人,薄淮的一顆心就像被密密匝匝的細網勒住、纏緊,疼痛和窒息,時刻提醒他當年的失誤。

江肆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熟悉的眼神,仿佛回到了小時候,所有人都跟躲瘟神一樣躲著他,提防他,懼怕他,媽媽為了保護他,每天都在和人解釋,奶奶聽多了閒言碎語,對江肆也產生過懷疑,有段時間對江肆特彆冷漠,可江肆畢竟是她的親孫子,奶奶還是心疼他的。

現在媽媽沒了,奶奶沒了,他身邊沒有任何人,隻有他自己,他已經長大了,他們再也無法傷害到他,在來之前江肆就做好獨自麵對這一切的準備……

手腕突然被人攥住,薄淮冰冷的聲音傳來,“造謠的話張口就來!你把所有惡意都發泄在彆人身上,無疑是不想承認你自己的過失,你不承認是因為你的疏忽導致曾靖淹死!曾靖溜出去玩的時候你在乾什麼?你在和人打牌!你沒有看好孩子,你把屬於你的責任全部推卸到江肆身上!真正害死曾靖的人是你自己,怪不得任何人!”

中年女人像是被刺激到了,嘶聲怒吼,“你胡說!不是我!和我沒關係!靖靖就是他害死的!是他!都怪他!是他勾著靖靖出去玩!是他帶靖靖去河邊!是他推的靖靖!靖靖托夢告訴我了,這一切都是真的,是江肆害死了靖靖!”

薄淮握著江肆的手腕很用力,他知道江肆一直在看他,他卻沒有看江肆,“如果他真的托夢給你,他一定會讓你知道他有多怨恨你!江肆是他最好的朋友,你卻一直在傷害他的朋友,他活著你不能好好照顧,他死了你也不讓他安寧,你利用他的死來達成你的彆有用心!你不配當一個母親!”

中年女人瘋了,揮舞著菜刀撲過來,要和薄淮拚命,被薄淮奪下菜刀,一腳踢開。

中年女人跌坐在地上,嘴裡嘶吼不斷,“不是這樣的!靖靖不會恨我,他該恨的人是江肆,是江肆害了他,不是我,不是我!”

“我來證明!江肆和曾靖的死沒有任何關係!”突然出現的聲音,打破了女人的嘶吼。

所有人都看過去,來人正是許明熠。

許明熠想要過來,卻被許母死死拉住,“你瘋了嗎,蹚這渾水乾什麼?跟我回去!”

許明熠全家的確早已搬走,可崗西鎮還有不少親戚,自從許明熠成為靈者,許母可沒少打電話向親戚朋友炫耀,沒事就打打電話,炫炫兒子,這兩天聽崗西鎮上的親戚說胡榕村很不對勁,可能鬨詭異,許明熠不是靈者嗎,就慫恿許母帶許明熠來看看。

這麼好的炫兒子機會,許母當然不會錯過,剛好最近許明熠沒工作待在家裡,就把人帶過來了,許明熠一家也是今天剛到,先是開車回了白口村,發現村裡人都往胡榕村趕,他們也一路跟過來,沒想到村民是來圍堵江肆,曾靖媽媽還在揪著當年的事不放。

當年許明熠年紀小,沒擔當,這些年無不在後悔,如今這一幕再次發生在眼前,許明熠說什麼都不能再逃避,他必須把當年的事說清楚。

許明熠甩開許母,大步過來,“從來就沒有江肆勾著曾靖出去玩的事,都是曾靖糾纏江肆,你不允許他和江肆玩,他就偷偷跑來找江肆,那天也是他偷偷帶著江肆出去玩,被我遇見了,他討厭我,剛好我也挺討厭他,我們吵了一架,他自己離開了,我和江肆玩了一下午,我能證明,曾靖的死和江肆沒有一點兒關係!”

中年女人尖叫著撲過去廝打許明熠,“你胡說!你算什麼東西你怎麼證明?!”

許母一看瘋女人打自家兒子,根本忍不了,兩個女人先扭打起來。

許明熠拉過媽媽,推開發瘋的女人,“我叫許明熠,你不認識我了嗎?當初你可是咒我出門就被車撞死呢,結果如何?我好好活著,成為人人羨慕的靈者,倒是你的兒子掉河裡淹死了,這說明什麼?是你做事太損陰德,報應才會落在你兒子頭上!你落得今天這個下場,你就是活該!”

“不是我!不是我——!”中年女人尖叫著轉身跑走,瘋的更厲害了。

許明熠看向江肆,他想問江肆現在滿意嗎?他這樣做能原諒他嗎?能不這麼討厭他嗎?就算回不到以前的關係,當普通朋友也好,他都願意,可對上江肆冷淡的目光,他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走吧。”話是對薄淮說的。

圍住江肆的村民沒有動,全都直勾勾的盯著江肆他們離開。

許明熠看著江肆,心裡五味雜陳。

“都說了讓你彆趟這渾水,你出來給人證明,人家領情了嗎?從小就是,讓你彆和他玩,偏偏不聽,他如果真的沒問題,彆人也不會這麼對他,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肯定有問題……”

江肆在許母的念叨聲中走遠,錯過這麼多年的證明,說出來還有意義嗎?該造成的後果已經造成,現在改變不了任何事,他已經不是小時候可憐巴巴的求他為自己證明的小孩了,他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胡榕村很有問題,他們不是真的離開,而是想等晚上再過來,可能會有意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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