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壞(2 / 2)

沈清淺靠著椅背舒口氣,她眯著眼,指尖揉捏眉心。

沈清淺望著抽屜,揉捏眉心的動作頓了頓,她拉開抽屜。

倒扣的相框映入眼簾,沈清淺直直地望了幾秒拿出相框,相框裡的她們,年輕,正當好。

記憶總是在某個瞬間突然間一股腦湧上來,忙碌時想不起,總以為忘記了,但其實都在心底深處。

沈清淺指尖輕輕地按了按相框中的自己,10年了,沈清淺。

曾經以為一切都過不去了,但時間衝淡洗刷,在人的心上和身體上鍍了一層保護膜。

與悲傷隔離的同時,也與世隔絕,久了漸漸會感覺不到溫暖,自己摸自己都是涼涼的,連活著都想要找一種痕跡,證明自己確實活著。

她現在是活著的,她每天的生活,不再是單調的,屠斐像是一團熱火,總讓她活得很燥。

年輕人能折騰,那正是鮮活生命力的最好證明,連周圍的人都會被感染。

夜深了,沈清淺放好相框,回臥室前,她望著屠斐的門許久,最後輕輕推開門。

屠斐大抵不喜歡拉窗簾,夏日裡為了開窗納涼她不拉窗簾,眼下秋天夜涼裡不開窗,她仍是敞著窗簾而睡。

夜色下的月光柔和地灑進整個房間,朦朧而又婉約的房間好像是童話王國,而床上睡著的童話裡的小王子。

沈清淺站在床前望著熟睡的人,她側躺,雙臂彎曲交疊放在兄前,掌心裡還捧著……相框?

這小孩兒……睡覺都要抱著個相框嗎?沈清淺伸手想要拿走,屠斐卻像是感知到,“唔”了一聲抗議似地抱到懷裡。

沈清淺忍俊不禁,無聲地笑出來,睡覺也是這麼護食,越看越像《動物世界》裡護食的小狼崽了。

屠斐微微側趴,幾乎用身體將相框壓在身下,沈清淺隻能由著她,臨走前替她蓋好被子。

屠斐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早醒來先對著相框的照片傻笑了會,笑完親了一口照片裡的沈清淺,最後臊得臉紅紅地去洗漱準備上班。

分局還有個好消息等著屠斐,技術組加班加點給出結果了,墨綠色風衣上現存的扣子和屠斐從白鵬興房間裡搜出來的一致,可以確定這顆扣子就是從這衣服上掉下來的。

更讓人驚喜的是墨綠色風衣上殘留著與柴英卓一致的指紋,衣服一定是柴英卓的,“現在唯一的問題上,疑似死者白鵬興的衣服自身質量一般,浸泡太久,許多關鍵性的痕跡有些模糊,暫時無法鎖定,我建議是拿到市局去檢驗。”技術組彙報完結果往外走。

“市局麼,我去。”邢思博跟上技術組的成員,“我開車,咱們一起過去。”

一上午,邢思博帶技術組去市局,市局有著分局不具備的高精尖機器,“什麼時候咱們分局能買一台就好了。”邢思博和技術組透過玻璃往裡看,技術組咂舌道:“邢隊,想都彆想,這玩意老貴了,咱們刑警隊技術組現有的破爛設備都賣了也頂不上一個。”

“要不說大家都惦記經偵呢。”邢思博若有所思地笑著說。

“那可不嘛。”技術組感慨道:“你看人家,破個案子,繳獲物資那叫一個豐富,那都是錢啊,你再看看咱們?”技術組歎口氣,費了牛勁破了案子,最大的欣慰是給死者家屬一個結果,然而大多數家屬並不感激他們,人都死了,警方破案了,死者也不能複活。

“等忙完這陣的。”邢思博抽出一根煙,他夾著指間沒抽,“有機會也跟市局申請下,有經濟型的刑事案件也分咱們點,到時候要是立功了,上頭一高興,我就跟趙局申請專項款買個先進機器。”

技術組同事聽完直樂,催著邢思博趕緊,“我跟你說,邢隊,這玩意咱要是買了,破案速度就提升了,現在好多工作都靠人,就拿指紋比對來說,一個個看,看得眼睛都花了,有了這個機器,直接往上麵一傳,係統就識彆了。”技術人員激動地好像已經買到了機器似的,滔滔不絕地跟邢思博介紹機器的功能,聽得邢思博心潮也澎湃了。

留在局裡的陳光輝和屠斐重新捋順案件思路,整理證據鏈,送到市局檢驗的證據也當做確定性證據整理在案。

事實也如他們所料,中午市局給出結果,那套破爛的不像樣子的衣褲是死者白鵬興的。

對於接下來的方案,屠斐和陳光輝完全相反兩種的態度。

陳光輝建議乘勝追擊,逼得柴英卓自亂陣腳,“咱們的證據鏈接近完整,夜長夢多,不能給柴英卓太多反應的時間。”

“你也說是接近完整,但畢竟不完整。”屠斐轉動中性筆,轉成小旋風,“對於柴英卓,我不建議強攻,越到後麵越不能急,咱們現在能確定的是雨夜公交車下的人就是男扮女裝的柴英卓,但是從巷口往裡到白鵬興家裡這一段,是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柴英卓殺人的。”

儘管有電線,但電線上沒有柴英卓的指紋。

儘管有扣子,也隻能證明柴英卓去過白鵬興家裡。

最主要的,毒品這一塊,他們還沒有線索。

這一次,屠斐的反應讓邢思博挺滿意,急躁的人知道慢下腳步了,“那屠斐有什麼想法?”

屠斐晃了晃本子,得意地笑,“我上午畫了個作戰圖。”

邢思博和陳光輝一起湊過去,三人的腦袋湊成一個圓。

“怎麼樣?”屠斐低頭問,“隻要你支持我,我覺得可行性很大。”

“……有點不尋常。”陳光輝看著神仙畫作,“是吧,老大。”

“還真有點意思。”邢思博意外,新人小警察成長了……一點,邢思博沉吟道:“不過,你這樣可能給自己帶來危險。”

“我會小心。”屠斐試探地問,“老大,咱們試試吧。”

屠斐央求,陳光輝也一旁幫著求,“老大,我也會時刻留意的。”

“老大,這馬上中秋,隨後就是國慶了。”屠斐的話無意間施壓,邢思博眉頭擰得很深,“行吧,試試。”邢思博頓了頓,道:“必須保密。”

作者有話要說:現在每天都太甜了,是不是?你們的牙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