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1 / 2)

沈清淺端菜擺盤靜等屠斐吃飯,屠斐卻一手拎著衣服出來了,“阿姨,我有點事,得出去下。”

沈清淺愣了愣,抿抿唇說:“恩,多穿點。”沈清淺站起身,送屠斐到門口,問:“是局裡有事了嗎?”仔細想來,屠斐有陣子沒有夜晚出去了。

“恩。”屠斐晃了晃手機,“晚點電話跟阿姨說。”

沈清淺叮囑屠斐小心,屠斐提醒沈清淺先吃飯彆等她,沈清淺把車鑰匙塞給她,“彆打車了,自己開車慢點。”

屠斐走了,房間歸於沉寂,沈清淺忙活完,對著滿桌的菜色突然沒了興致。

沈清淺靜坐片刻,她起身把飯菜蓋好,她直接去了書房。

屠斐的座位乾乾淨淨,看不出她之前做過什麼,沈清淺望了一眼書櫃的筆記本,最終沒有去翻。

沈清淺坐下,閉著眼睛休息,思緒卻靜不下來。

此刻的屠斐開車接上李麗開往海澱分局,路上,李麗說了她之前消失的原因。

金碧輝煌突然開除了李麗,理由是公司最近用不了那麼多人。

李麗猜想可能自己暴露了,她每天都會胡思亂想。

可能是李麗的心理原因,也有可能真的有人跟蹤她,李麗離職後總覺得不安,她索性退房回老家。

李麗不是沒想過在老家不出來了,但是她發現自己已經無法適應老家的破舊生活。

所以,李麗上墳後再度回到海京市,不過換了個離原來住處很遠的地方落腳。

李麗隻不過是一個人普通人,協助屠斐破案給她帶來一時的興奮,但工作沒了,每天活在不安中,她不想再介入其中。

今天李麗從房東那裡知道屠斐不止一次來找她,屠斐仍然惦記她,這讓李麗突然有了一絲溫暖。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李麗很清楚,加上她確實有日子沒見屠斐了,今天這次見麵她才會來。

不過上車聽屠斐說明來意,李麗就有些後悔,“我不想再摻和到案子裡了,也不想替你辦案,你不嫌棄,我就作為一個姐姐,怎麼照顧你都行,就是彆再讓我破案。”

屠斐安撫李麗,她理解李麗,但是壞人不能不抓,“現在胡星言很大可能是被迫替彆人背鍋,想想當初胡星言為了你差點殺人,他那麼在意你,想要救你於何俊雄的水火之中,你現在忍心不管他嗎?”

李麗到底是心軟,信誓旦旦地說了不管,但屠斐勸了幾句她心軟了。

屠斐順勢說:“現在就差你這個催化劑了,海澱分局那邊已經鋪墊好前期,你隻要真心實意地好好勸勸胡星言就行。”

李麗沒說答應,但也沒說拒絕。

屠斐一想到今晚何俊雄的案子可能有大突破,她就有些興奮,闕寧凝發來的信息在她腦子裡徘徊。

闕寧凝今晚提審胡星言,鑒於隊長和其他人都不在,闕寧凝一個人更好發揮,她利用屠斐說的方法詐了一下胡星言。

對於柴英卓的被捕和殺死白鵬興的罪證讓胡星言沒像以往敷衍了事,他臉色蒼白,半晌不吭一聲。

闕寧凝的審問工作進入到白熱化階段時,李麗給屠斐打電話了,屠斐將計就計,直接讓李麗去勸說胡星言。

胡星言現在應該還在猶豫,但是柴英卓入獄的照片,可能讓他已經不那麼堅定了。

海澱分局門口,屠斐為了避嫌沒進去,闕寧凝專門出來迎接李麗。

李麗坐在副駕駛低頭不語,主駕駛的屠斐沒有催促,車窗外的闕寧凝雖然心急但也沒吭聲。

李麗始終一言不發,屠斐靜默片刻忍不住開口說:“李麗,其實你內心深處已經做了決定,否則你不會給我打電話,既然決定了,我們就向前看,未來隻會比現在更好。”

會更好嗎?李麗不確定,不知道,她甚至有些害怕,有些後悔,她或許不該來找屠斐。

闕寧凝攀著車窗,矮身看著李麗,“李麗,你怎麼這麼自私呢?胡星言為了你都差點殺人,就為了幫你要那2萬塊錢,你倒好,現在讓你勸勸他,動動嘴的事,有那麼難嗎?”

“寧姐。”屠斐皺眉,闕寧凝黑著臉凶屠斐,“你彆吵。”

屠斐抿抿唇沒做聲,闕寧凝繼續說:“李麗,人確實可以選擇做什麼不做什麼,但是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在可以和不可以的時候都選擇知難而退,那整個社會都是倒退的,包括破案這件事,你知道我們人手這麼少,卻要維護整個轄區的平安需要費多大的力氣嗎?你的幸福平安生活不是靠你們打造出來的,是靠我們,靠我和屠斐,靠每一個兢兢業業知難而上的人。”

李麗抬手抹了下眼角,屠斐抬手揮了揮,“你去去去,都把人家說哭了,我來說。”

闕寧凝瞪眼睛,屠斐也瞪眼睛,“你去一旁等著去。”

闕寧凝大眼對戰敗下陣,她走到一邊放風,屠斐拉了下李麗的手,“彆跟她計較,她是直性子,沒有惡意的,不過她說的沒錯,抓壞人不是我們一個人的事,是我們每個人都應該要去做的,我們的生活環境需要我們共同維護,當然我們是主力,但需要你們的配合。”

屠斐拉住李麗的手握住,感覺她在發抖,“李麗,胡星言這個人其實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不是非要救誰,我們要做的是抓壞人,但是胡星言對你,他應該是真心的,就衝這一點,你不希望他好好的嗎?”

屠斐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李麗總算是抹抹眼淚,點點頭,啞著嗓子問:“那我該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