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作啊(1 / 2)

上帝大概是真的聽到了沈清淺的叫板,所以這時,上帝派來了使者,屠斐的電話響了。

手機響個不停,沈清淺邪惡的念頭呼嘯遠去,懷裡的小狼在還在拱來拱去。

沈清淺的心底突然有些無力,她推了推屠斐,“接電話。”

屠斐不情願地伸長手臂夠電話,為的是不從沈清淺懷裡爬出去。

一看電影,屠斐手抖了下,沈清淺篤定地說:“是你媽媽?”

屠斐小臉紅撲撲地點頭,她深吸一口氣調整氣息的節奏,沈清淺故意指尖在她後背劃了下,屠斐養得笑出來,“好養~阿姨彆鬨~”

屠斐接起,沈清淺起身下床,她拉開窗簾,金色的陽光灑遍每個角落,邪惡無所遁形。

沈清淺回身,趴在床上的屠斐正在輕聲講電話,漂亮的蝴蝶骨像是中世紀油畫家的巨作,白皙如奶油,讓人看著覺得唇齒間泛著甜。

恩,邪惡散去吧,現在不能做個惡魔,沈清淺舒口氣,她還是洗漱做早餐,準備投喂她的小狼。

今天周末,紀景明打電話問沈清淺要不要去書友會,真心是不想去,不過為了多了解情況,沈清淺決定去。

屠斐打完電話下床往廚房跑,跟菟絲草似的纏著沈清淺,得知沈清淺出去見紀景明,她沒像以往那麼氣哼哼。

沈清淺回身看屠斐,故意問:“你不吃醋嗎?”

“吃。”屠斐吃醋吃得一臉正氣,“阿姨不去行不行?”

“不行。”

“噢。”屠斐失望地努努嘴,沈清淺指尖點了點她的純,輕笑道:“小噘嘴,去洗漱。”

屠斐洗漱完又回到廚房,沈清淺主動說起書友會,“我去那裡,也是為了看看會不會有新的發現,紀夫人的書友會成員可都是海京市圈內有名的,政界,商界,甚至於娛樂圈,都有。”

屠斐撓撓腦袋,歎口氣,“是啊,阿姨最初是為了幫我才這樣的。”

屠斐從身後抱住沈清淺,“辛苦阿姨了。”沈清淺撫了撫屠斐圈著腰肢的手臂,“你啊,好好的就行了,我沒什麼辛苦的。”

上午,當屠斐和沈清淺開始吃早餐時,柴英卓已經打車回家,換了套乾淨的衣服去皇家影樓上班了。

柴英卓沒有之前忙了,她的客人一部分被梅姐轉移其他攝影師名下,除非有的顧客指定非柴英卓不可。

不過這類客人也不多,梅姐的介紹頗具說服力,她能很好地抓住客人的心思,進行針對性的推薦。

不忙的柴英卓會坐在電腦前翻看之前的照片,或是重新修過他之前的成品,他以往對於學習從來不會厭倦。

如果能心無旁騖地做自己喜歡的事,那會是幸福的事,柴英卓知道自己不配擁有那樣的全身心做事的資格。

柴英卓昨晚從柴冬雪那裡知道,屠斐已經醒了,他也是暗自鬆了口氣。

隻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屠斐醒了,不代表事情就此掀過去了。柴英卓失神地望著窗外,秋風吹過,金黃色的葉子鋪滿街道,如果不是考慮到清潔工的勞苦和街道整潔度來說,秋天雖然蕭索,卻具有一種悲涼的美。

四季的輪回,仿佛是在說,時間車輪隻會向前。

時間老人不會眷戀生機勃勃的春天,不會沉溺熱力四射的夏天,當瀟風瑟瑟的秋天來臨時,意外著萬物絕跡的寒冬要來了。

柴英卓細數人生中的春夏秋冬,他竟然沒有深刻印象了,他似乎沒有度過一個完整而又美好的四季。

路燈下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柴英卓定睛,確實是陳光輝。

陳光輝站在路燈下正在抽煙,他不時回身看一眼店裡,好像沒有進來的意思。

柴英卓記得,這是連日來的第十次了,他坐在窗邊,驀然抬眸,陳光輝會出現在路燈旁。

時間跨度,從白天到晚上,最初柴英卓以為陳光輝來找他問案子,不過他沒有進來,似乎隻是順便過來看看。

看什麼?柴英卓偏頭看了看影樓裡忙活的人,梅姐正在和一對金婚夫婦推薦當下流行的拍攝方式。

柴英卓以為今天陳光輝抽完煙就會離開,但是他推門進來了,徑直奔他而來。

“我看你不忙,聊幾句?”陳光輝自顧坐下,柴英卓沒做聲,聊什麼他大概猜得到,無非是那些事。

“聽說你妹妹上班了。”陳光輝突然說,柴英卓愣了下,嗯了一聲。

“你知道是屠斐幫忙推薦的嗎?”陳光輝反問,柴英卓當然知道,妹妹沒明說,但言談中已經提及到了,陳光輝繼續說:“她不僅推薦,還親自陪你妹妹去麵試。”

柴英卓垂眸,陳光輝嘲諷地笑,“有時真不知道,柴冬雪到底是誰妹妹。”

柴英卓雙手握緊又鬆散,反反複複幾次,“您到底要找我談什麼?”他看起來很沒耐心。

“你就從沒想過自首嗎?”陳光輝靠著椅背,眸光灼灼,“錢偉奇吸毒,紀景明和他是朋友,白鵬興被打的那一晚,他們一起去過金碧輝煌,你覺得紀景明真的能獨善其身?”

柴英卓眸光冷淡,麵無表情,陳光輝雙臂搭在桌上,右手指尖輕輕敲了下桌麵,“彆再自以為是地付出了。”

柴英卓眸光閃了閃,唇角動了下最終沒有說什麼,陳光輝壓低聲音說:“吸毒不是什麼光榮的事,而且會上癮,你所謂的保護隻會害了他。”

柴英卓望著陳光輝,他的沉默仿佛是一種無聲的反抗,桌上談話的氛圍一度冰凍到零下。

一個看起來兩三歲的小朋友顛顛地跑離媽媽身邊,奔著他們而來,臨到跟前她險些跌倒。

柴英卓和陳光輝幾乎是同時站起身去攙扶,一個雙手扶著女孩的小肩膀,一個扶著女孩的腰部。

女孩的母親到了跟前,忙不迭地道謝,差一點孩子就要撲倒在桌邊,磕到棱角非出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