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2 / 2)

從分彆那一刻起,屠斐期待著重逢的那一天。

下午,屠斐翻蔚天玉的資料,她看電視劇不多,不過也知道蔚天玉演出名的那部古裝劇,這也就是去年正式火起來的。

現在在網上搜蔚天玉,沒動靜了,該著蔚天玉運氣不好,剛火起來老板吸毒進去了。

屠斐關上電腦,小腦袋一歪,“輝哥。”

“恩?”陳光輝手裡夾著一根煙,夾了一下午沒抽,此刻皺著眉仿佛在做思想鬥爭,屠斐才意識到,陳光輝一上午沒吸煙,“你要戒煙?”

“啊……”陳光輝撓頭,“我有這個打算。”

“好事,我支持你。”屠斐壞笑,陳光輝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聲,“你剛剛叫我乾啥?”

“啊。”屠斐想問闕斯年的行賄案,以及那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屠斐扯了扯麵前的資料亂翻一通,“我沒看見呢,沒在這裡。”

“恩。”陳光輝指間夾著煙往太陽穴上磕了兩下,嘶了一聲倒吸氣,坦言道:“屠斐,這事暫時你彆管,闕寧凝那邊跟你關係好,老大也是想著避嫌。”

屠斐似乎明白了,或許也不單純是避嫌,“老大是怕我衝動吧?”陳光輝笑了笑,不置可否。

“行吧。”屠斐單獨翻到蔚天玉案情資料那一頁,“這個人,這個蔚天玉,我們可以傳喚嗎?”

這個問題,邢思博早想過了,鑒於蔚天玉職業的特殊性,儘量在電話裡問詢。

最近,邢思博忙於闕斯年的行賄案,和暫時沒有正式成立但已經存在的經偵部門協同調查,陳光輝也是排除在外的,他主要跟著錢偉奇和張江海,“我還沒有給蔚天玉打電話,打算摸透情況再打電話比較保準點,現在錢偉奇和蔚天玉的背景基本摸清了,這個電話可以打了。”

兩人商定打電話的風格,是溫和,還是硬氣,“先禮後兵吧。”屠斐的建議。

“那你下午打電話,我去找下柴英卓。”屠斐有日子沒見他了,屠斐冷不丁出現在皇家影樓,柴英卓愣住了。

梅姐對於屠斐的出現沒有過分的熱情,仿佛她們之前並沒有後走到一起吃過飯,屠斐倒覺得這樣更好,彆讓人家覺得她們關係匪淺,對於之後的案件推進沒有利處。

“梅姐,我跟柴英卓聊會,行不?”屠斐笑著問,梅姐點點頭,“沒有客人的時候,可以。”

屠斐和柴英卓出去,站在路燈下,梅姐望著她的背影,屠斐今天穿了天藍衛衣和黑色長褲,襯得大長腿筆直。

屠斐的背影看上去就是個小帥哥,兩人的背影看起來像兄弟,梅姐轉身招來店員,“幫我燒點熱水。”

路燈下,柴英卓等著屠斐的話題,屠斐卻半天沒動靜。

等待的煎熬,柴英卓主動問:“你找我什麼事?”

“沒事不能找你嗎?”

“……”他們之間好像不是那種沒事找上門聊天的關係吧?柴英卓猜測屠斐的心思,是在欲擒故縱嗎?

“你剪過板寸嗎?”屠斐突然問,她抬手抓了抓寸頭,柴英卓下意識看了一眼屠斐,說實話……很好看。

一個姑娘如果能駕馭得了板寸,那就沒有她駕馭不了的發型了。

一個梳著板寸的姑娘若是五官精致耐看,那麼任何發型都錯不了。

屠斐的好看,不像是一般女孩子的柔美,她梳長頭發時就比一般女孩多了英氣,眼下寸頭更明顯了。

柴英卓頭一次近距離看著屠斐的臉,認真地說:“我剪過。”柴英卓收回目光望著對麵的玻璃,午後的陽光折射有些刺眼,他眯著眼輕舒口氣,回憶似的說:“10年前,我入獄,剪了板寸。”

屠斐點點頭,“我剪板寸怎麼樣?”柴英卓毫不猶豫,“挺好看的。”

屠斐歪頭傾身盯著柴英卓的臉定定地看了幾秒,說:“你覺得,咱們兩的寸頭,誰更好看?”

柴英卓偏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屠斐,“你。”

屠斐笑了一聲,抬手胡亂地揉了幾把頭皮,咳嗽了一聲,仰頭望著天,“什麼時候能跟我聊聊10年前的案子嗎?”

柴英卓偏頭看著屠斐,屠斐依舊是雙手插兜,仰頭望著純淨的藍色,自言自語似的問:“為什麼呢?你看起來並不是那樣的人,你甚至對一個女孩子都不感興趣,你看長頭發的我和寸頭的我眼神不一樣。”

屠斐沉浸在自我世界裡一樣,“你之前從沒有誇過我好看,剪了寸頭倒是聽見你誇我,明明都不會關注漂亮女孩的人為什麼會做那種事?為什麼呢?”屠斐喃喃自語,她突然偏頭猛地看向柴英卓。

柴英卓猝不及防,來不及調整表情,他立刻低下頭。

屠斐看得一清二楚,那一瞬目光碰撞,柴英卓的眸光深處是痛苦,是不可說,他皺著眉,眼圈有些紅。

屠斐向左邁一步,站在柴英卓身邊,從兜裡掏出一支筆,晃了晃,“能幫我畫一幅畫嗎?”

柴英卓深吸一口氣,抗拒地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就當是……”屠斐措辭道,“就當是我這次受傷的一個慰藉?”

柴英卓唇角動了動,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了,“好吧。”柴英卓沒接屠斐的筆,“那我就畫你今天的樣子吧。”

“不。”屠斐跳下路肩,仰頭望著疑惑的柴英卓,認真地說:“不畫我,畫10年案子裡的女孩。”屠斐將筆塞給他,“三天時間,我知道你肯定夠了。”

屠斐轉身走了,柴英卓的手微微發抖,他手裡哪裡是一支筆,分明是一把刀子,一把正刺向他靈魂的利刃。

作者有話要說:沈清淺:【異國警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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