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狂歡(2 / 2)

屠斐或許說得對,他不適合做壞事,因為他的心不足以承載魔鬼蝕骨的邪惡力量。

柴英卓做了決定,心頭像是卸下了重擔,他今天像是又活過來了,她和家人吃飯,和同事告彆,和門口撿垃圾的大爺還閒聊了幾句,大爺說今年的冬天不太正常,冷得厲害。

寒風刺骨,柴英卓真切地感受到,他不是活在幻想裡。

再不去自首,他大概會瘋掉,屠斐畫的那幅畫他至今沒扔,他明明備受折磨,他應該丟掉的,但心裡分明有個聲音說:即便你丟掉了那幅畫也毫無意義,因為魔鬼在你心裡。

柴英卓點了外賣,他大口地吃肉,終於吃出肉滋味,很香。

未來再也吃不到,現在多吃點,柴英卓連燈也不開,他坐在暮色裡狼吞虎咽,像極了挨餓的野獸。

最後噎得柴英卓握拳捶胸口,他灌了一口啤酒,暢快十足。

這才是人生吧,肆無忌憚地活著,他過去猶如過街的老鼠,過得小心翼翼,太累了,他要在最後的時間裡儘情地享受人生。

柴英卓拿出家裡剩下的紙杯,麵前一左一右放下,中間最後擺了個漂亮的玻璃杯子。

左邊是何俊雄,右邊是白鵬興,中間是林清寒,他像是著了魔一般,和虛空的幻象喝酒。

“對不起。”柴英卓喝了不知道多少瓶,他搖晃地起身腿一軟跪下了,他的腦袋咣咣咣往玻璃桌麵上砸,“對不起你們,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就找我一個人吧。”

柴英卓痛哭流涕,“彆找明哥,彆找他,就找我吧,我會賠命給你們的。”一條命不夠,那就下輩子,三條命,那就三輩子,“我的命都賠給你們。”

柴英卓像是瘋了一般,自言自語,一個人在自我的世界裡徹底放縱,決定自首那一刻,身體帶上了無形的枷鎖,那沉重的枷鎖正是從靈魂上卸下來的,柴英卓前所未有的暢快,他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我不後悔,我所做的一切我不後悔。”

這一生愛而不能得,下輩子不再愛,這輩子最後為喜歡的人獻禮,是一份堪稱祭祀的葬禮,他賠上一切也想這樣做,否則他短暫的一生好像真的是白活了。

柴英卓吃完了喝光了,他搖搖晃晃地起身,頭也不回地揮手,跟身後幻象的靈魂告彆,“我、我走了,再見,再見了,你們也都走吧,都走吧。”

鑰匙沒拿,手機沒拿,柴英卓兜裡揣著幾十塊錢坐上出租車,“師傅,去公安局。”

“啊?”司機嚇了一跳,“去哪個公安局啊?”

“額……”喝醉的人意識混亂,半晌想不出名字,柴英卓揉揉眉心,“就、就是、就是有屠斐的那個!”

“你說的是不是朝陽分局啊?”大多出租車司機,都是各類新聞的愛好者,司機師傅顯然是聽說過屠斐。

“對對對!朝陽分局。”柴英卓從兜裡掏出所有的錢,“謝謝了。”

師傅沒敢出聲,默默開車,不時往後看,生怕醉漢突然變暴徒,又或是突然吐到他車裡。

朝陽分局,三人組即將收工,一整天基本都圍繞著蔚天玉。

蔚天玉精神不濟,從國外歸來一路連驚帶嚇,昨晚睡得不好,邢思博特例讓她睡到中午。

屠斐出去買了幾套乾淨的衣褲和內衣內褲之類的,陳光輝打包吃喝回來。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蔚天玉出事後,曾經圍在她身邊的人都散了,她回國網上鬨得沸沸揚揚,昔日工作室的人必定都知道,但是沒人來探望她。

三人的細心照顧使得蔚天玉感動不已,年輕的姑娘哭得眼睛痛,但淚水還是忍不住。

下午,問詢工作才算正式開始,怕蔚天玉有壓力,邢思博派屠斐開展聊天式的問詢工作。

屠斐一個人邊問邊記錄,邢思博和陳光輝在問詢室外通過單向透視鏡旁觀,陳光輝收到梅姐信息時,邢思博也在旁邊。

陳光輝也擔心柴英卓可能要跑,邢思博搖搖頭,“他真打算跑不會弄這麼大動靜。”

陳光輝訕笑著撓撓頭,“也是。”邢思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啊,戀愛之後心思都散了。”

陳光輝不好意思,也沒反駁,“老大的手臂怎麼樣?”

邢思博默默歎口氣,他的手臂恢複不到最初已成事實,他不死心還在鍛煉,屠斐和陳光輝外出這兩天他鍛煉過度拉伸到痛處去醫院,翁曉夏因為熟人關係嚴厲地批評他,“你這手臂這麼鍛煉會廢掉的,我不是嚇唬你,現在必須得養著。”

成年人對於言語上的慰藉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了,邢思博逼迫自己麵對現實,他的手臂不行了,他最得力的右手不行,以後抓個犯人都吃力,他不能占著位置不乾活。

“光輝。”邢思博失神地望著問詢室裡認真寫筆記的屠斐,“我有個事,想問你。”

“恩?”陳光輝莫名地緊張,“老大,你彆這樣,有話就說。”

“如果……”邢思博頓了頓,他轉過身認真地看著陳光輝的眼睛,“我是說如果我退了,你覺得你和屠斐誰更適合擔任隊長?”

作者有話要說:  521快樂,我的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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