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沒知會!我媽和奶奶知道我辭職了想回家種田,都快氣得背過氣了。在她們傳統農民思想裡,種田是最沒前途
最苦的生計。而且,大四那年我創業做啥賠啥,她們也有理由反對。最後還是我爸力排眾議支持我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何一周都在外麵打轉,還不是被我媽不停嘮叨給逼的。”
孟河帶著無奈的語氣說道。
對於孟母與奶奶,一再向她們舉例說種西瓜不苦,說隻要方法對,種田就能賺大錢。還是不信,還是認為孟河糟蹋錢找罪受,堅決反對。而孟父身為農民工一直在外闖蕩,對很多新鮮事都了解,也親眼見過一些種田種成千萬富翁的例子。所以孟河的創業計劃隻有孟父支持。
就算兒子把家裡錢全賠進去,他身子骨還硬朗,完全能再乾個七八年,錢也就回來了。
這是孟父回工地前對孟母和奶奶說的話。
當時看著孟父黑發中夾雜的幾縷花白頭發,孟河鼻頭一酸,差點就在孟母和奶奶的強烈反對下停了自己的種田念頭。畢業後這一年多,就是怕重複大四的創業失敗再次賠錢,所以他才老實上班賺錢。可是現在上天給了他土地簿這麼大的助力,他要是還猶猶豫豫不敢搞把大的,那他還不如自我了斷的好。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這麼說,你家裡實際是已經搞定,你的啟動資金已經有了?現在認真的告訴我,這項目你有把握嗎?可彆像我這幾年腦袋一熱就投資結果來家底都全賠了。”曹興用一種過來人的語
氣勸道。
“不是跟你說過,這西瓜是外國最新的科研成果,種出來肯定賺錢。讓你參股你又不參。”
外國技術,這是孟河對其他人的解釋,他也隻能這麼解釋種子來源。至於讓曹興參股,是因為曹興有農業技術和創業經驗也願意吃苦,是很適合的奮鬥夥伴人選。而且,他也想拉曹興一把。
曹興大孟河三歲,學的專業是,農業生產與經營。家中原本稱得上小資,大學畢業後因為某個原因一直走在創業的路上,卻是除了第一個項目是成功的,此後一直失敗,去年年底才終於肯安穩找了份工作,如今是窮得叮當響。
聽到孟河又勸參股的曹興,翻了個白眼,“沒錢,不參。去年參股那‘大臉雞排’虧損的錢我家裡剛幫我還清!”
“你人來幫忙,我不發工資,給你一成。乾不?”孟河以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創業是個苦差事,一成不多。但孟河不確定曹興是否還有創業的心,因為曹興創業的支撐點去年便沒了。
“乾!隻要是創業,我都乾!”
孟河卻被曹興這堅決的語氣嚇著了,“你還這麼想創業?”
曹興從床上蹦了起來,“當然,不管多久,我都要成為有錢人。”堅定的眼神中卻隱含憂傷。
“還沒忘了她?她去年國慶已經嫁人了。”孟河皺著眉頭,
突兀的冒出一句話,沒指名道姓,但曹興卻聽懂了。
“她說她過得不好。”曹興坐回床邊,低著頭,“我知道她隻是把我做備胎,但我就是控製不住我自己。我就是想跟她過日子。”
“以前你那萬花叢中過的樣子,還真就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情種呢?”
孟河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所謂的她是曹興上學期間交的女友劉霞,兩人在一起三年,剛畢業女方就踹掉曹興跟了一個大她二十歲的男人。卻一直吊著曹興,說什麼還愛著曹興,說什麼家裡反對,說什麼錢的事。而曹興明明看懂了,卻還是無怨無悔做著護花使者。如今那女人已經結婚,曹興卻還想著賺錢把那女人的心再引回來。
“你是不是傻,現在人都結婚了,彆想了,好不好? ”孟河忍不住又說。
“咱倆大哥彆笑二哥。你今年二十四,有正經工作長得也還行,家裡也有存款,你怎麼一直單著呢?你不是說畢業就把你家小林帶回來給我們看嗎?一年多了,人呢?”原本安靜坐著的曹興突然質問孟河道。
孟河聞言閉嘴,坐回椅子上撓撓頭,“聊其它的,聊其它的。”表麵看上去因為曹興的話很尷尬。其實孟河與他女朋友林伊的情況跟曹興不同,但他不好拿出來刺激曹興。
“好,不聊咱私人感情了,都是爛賬。我今兒來可不是真的應阿姨要求阻止你種田的,相反我是來看具體計劃的。”其實在孟母喊曹興來孟家之前,孟河就已經打電話讓曹興近期來家商議創業計劃了。
孟河從善如流,拿出寫滿計劃的小本,開始講解他承包農田、種冰心西瓜以及後續售賣的計劃。
剛剛講到一半,樓下孟母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小河、小興,快下來,老黑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