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孟河所料,空心菜果然兩天賣光。因為改用自製有機混合肥的原因,畝產減少了部分,所以這次相比第一茬空心菜少了兩萬元隻入賬十五萬五千元。
對此孟河早有準備,並沒有為之糾結。
相反的,孟河今天很是高興,因為他親手踐行了一條人生大道。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幸災樂禍的孟小妹在售賣空心菜的第二天被自家大哥用魔音貫耳的砸門聲,從溫暖被窩中第二次喊醒。
責任與義務是並存的。壇子菜被吃完,作為孟家的一份子,孟河與孟小妹自然得負起補充的責任。
所以美顏覺還沒補好,沒到午飯時間,孟小妹就被孟母差遣她大哥將其從被窩中挖了出來。
挖出來…醃菜!
孟母這一次準備醃製三壇壇子菜,兩壇青菜梆子,一壇洋薑。
再加上孟母還計劃著在夏末要醃製幾壇剁辣椒和酸豆角,這家裡的壇子就缺了一半的數量。
“媽,你弄這麼多壇子菜,咱家吃不掉的吧?”
被孟母催著去鎮上買新菜壇的孟河疑惑的問道。
“這不是要送人嘛,你二叔、三叔,大小姑媽。饒馨家、曹興大伯、兩個老楊…這好像還不夠?這樣,你再多買三四隻粗陶菜壇回來。”
得,孟河發現他這一問下去,孟母又給他增加了一倍運輸量。
臨走時,孟母對孟河特地耳提命麵一遍,用於醃菜的菜壇必須是粗陶材質!
孟河問自家老媽這粗陶有啥說法,結果孟母來了句這是秘方要保密。
不說拉倒!
你高興就好!
這總行了吧?
孟河已經完全無力吐槽孟母了。
總共就生了他這麼一個孩子,孟河是真不知道他母上大人這到底防兒子防的是哪門子的道理?
孟河去買菜壇,孟清芮則是留家裡幫孟母挑選優質青菜去葉留梗。
青菜用的孟河家門口菜田中種植的青菜,二十畝地的青菜其實還留了兩厘地自用,但是醃製壇子菜用的青菜需要長得老一點,所以當前隻能用菜田裡的青菜。
到了大垛鎮,孟河循著記憶七拐八彎,拐進一個旮旯角的小巷,找到了大垛鎮唯一一家賣粗陶器的店。店老板卻也沒有什麼獨霸市場哄抬物價行為,作為老顧客,還給孟河來了個九折優惠。
一共七個粗陶壇子,每一個有十斤左右的重量。孟河在店老板的幫助下,用乾秸稈把三輪車裡麵鋪好塞滿,最後把上下都用泡沫和木架固定好的粗陶壇子放進三輪車。
“小夥子好好保存,可千萬彆摔了。明年我隻進瓷器不進粗陶,你以後要是在想買,可就隻能到三水市裡去進貨了。”
頭發有幾絲花白的店老板拍著粗陶壇子感歎。
“怎麼了?”
孟河好奇的問道。
“沒人用,沒人買,你這七隻其實是最後的存貨了。現在大垛鎮,醃製壇子菜的人越來越少,就算醃製也都是用的有精美花紋的瓷壇子。粗陶?如今沒幾家用的了。”
對於瓷壇子與粗陶壇子的區彆,孟河不懂。一想到孟母那嚴防死守的態度,孟河連打聽的心思都沒有了。反正粗陶壇子買到,完成他老媽交代的任務就一切OK。
孟河與孟小妹一致認為,孟母絕對是指揮人指揮上癮了。
“去,拿竹篩子。”
“去,曬青菜梗。”
“…去,挖洋薑。”
孟母自己呢?
她太後老人家又開始捧著手機看電視了。
兄妹二人挖的洋薑並不是誰種植的,而是純粹野生的天生地養。
洋薑又名菊芋,生命力極強,能適應各種非極端惡劣的環境。從孟河記事起,屋後的洋薑就一直存在,明明什麼肥料都沒使用,卻還是需要每年都掘掉一部分幼苗,以防止其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