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程保國夫妻四處宣揚孟河的見死不救，在興聖村逮到個人就說孟母藏私，說孟河辱罵老村長。
對於夫妻倆指責孟母的話，興聖村民都覺得他們是咎由自取。夫妻倆自作聰明，以為孟母講的公眾課就是全部技術，嘴裡說著是學習種菜自己吃，背後卻包田種菜想賣錢。
賣不出去？虧錢？
活該！
興聖村民沒人是傻子，全部眾口一詞。
對於孟河辱罵老村長，興聖村民本來是要準備等孟母回來說道說道的。可是在聽說了老村長的行事後，反而是議論起了下半年即將啟動的三年一次的村委換屆話題。
老村長得知村民反應後，就氣得病在了家裡。
“我就是想讓大家互相幫助，怎麼了？我哪裡有錯！”
老村長躺在病床上，不服氣的看著從外地特地趕回來看自己的大兒子。
“那你也沒有讓孟河補貼程保國的道理啊！程保國家有多少錢，彆人不知道，您是村長您能不清楚嗎？”
老村長聽了大兒子的話，卻是急了，硬撐著從床上坐起。
“我沒讓孟河補貼！大家都賺錢的事，怎麼連你也說我不對？！”
“但你這是要壞孟河蔬菜的名聲！他蔬菜的價格憑什麼比彆人高還供不應求？一是好吃，二是農藥少。你讓程保國打著他旗號賣那些不好吃農藥多的菜，這是以次充好！”
說到這裡，大兒子徐雲龍長歎一聲。
“你這是在砸孟河討生活的招牌啊！”
“現在不是以前人們買菜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好壞另談了。現在人們買菜重的是質量，價格因素反而是第二甚至第三考慮…”
見已經年過六十的父親眼神中還是迷茫，徐雲龍搖搖頭沒再解釋父親錯在哪裡。
“爸，你沒有錯。隻是…”
隻是，你老了。
你的那個時代，也早就過去很多很多年了。
“老了？過去了嗎？”
老村長念叨著，最後默默的躺回床榻閉上雙眼，好似明悟了什麼。
“替我去給孟河道個歉吧。”
“唉。曉得了，爸。”
剛靜步走到房門處的徐雲龍，回頭看了一眼背對著床裡麵好似未發一言的老父親，輕輕帶上了房門。
村長出乎意外的病倒和道歉，於孟河來說是始料不及的。
在得到消息就上門拜訪探病，知道老村長並無大礙隻需靜養幾天後，孟河心中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就如同他與徐雲龍徐大哥交談的一樣，孟河明白老村長本心是想大家都好，並不是偏袒誰。
可明白歸明白，當時孟河還是沒忍住讓老村長滾出去了。
事後孟河想想，他讓一個一心為公的老人滾出門，的確做得不對。雖說老村長是程保國這對不要臉的夫妻攛掇過來的，但若是老村長因為他的不禮貌而出了什麼事，孟河也會於心不安。
相比於孟河的主動上門探望老村長，挑起一切事端的程保國夫妻倆，這下子更是被罵得
狗血噴頭。
孟河的路子走不通，兩人就天天在外麵想著怎麼賣菜，卻是連老村長家的門都沒踏進一步。
老村長是因為替他們出頭才得病的，夫妻倆卻如此薄涼。
這種行事，村民都是為此感到心寒。
所以這背後議論起夫妻倆村民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好話。
偷雞不成蝕把米，狼心狗肺，缺了十八輩子德，祖宗墳被人刨了…各種不好聽的話，程保國夫妻倆賣菜不成回村知道後，差點就被氣得暈厥。
而程保國夫妻倆對於村民的議論，做出的反應其實也相當奇葩。他們不是先到村長家探望，反而是跑到孟河家門口馬路上，大罵孟河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假惺惺的不安好心。
程保國夫妻的罵街，卻是沒有需要孟河回懟。有熱心農村婦女直接當場就將夫妻倆圍了起來，罵了個狗血噴頭。
等孟河知道此事時，兩人已經灰溜溜的跑回家去了。
“小河，你放心，我們都不瞎。這夫妻倆自己做錯的事，全賴在你的頭上，真是死不要臉。他們要是敢再來找你，我們就繼續罵死他們。”
有村民安慰孟河，孟河心中也很是熨帖，這世上終究是明理人多糊塗人少。
…
程保國夫妻為蔬菜滯銷煩惱，李長華也同樣為之頭疼不已。
因為，大垛鎮蔬菜滯銷的菜農遠不隻是李長華以為的四五個，而是有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