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62(1 / 2)

大概是被那個考核給嚇到了,於昌傑隻有一段時間表現好了許多。

不說有多努力吧,最起碼能好好教書,不至於放養學生了。

“小於老師現在還蠻努力的,你真要讓他去看大門嗎?”

中午吃飯的時候,李從英拋出來一個問題。

陳芸抬眼:“你這麼感興趣?”

“那當然,現在誰不想知道啊。”李從英撞了撞她的肩膀,眨眼道:“但是他們不敢問。”

“哦……”

“唉你到底說不說啊?”李從英有點著急:“我好奇死了。”

陳芸挑了魚身上的刺,然後夾給二妞,對李從英說:“不告訴你。”

“你就裝神秘吧!”李從英氣哼哼,對陳芸懷裡的鐵錘說:“你媽是壞人對不對?”

鐵錘緊盯著姐姐吃飯的樣子,小嘴一裹一裹。

二妞看到了,小聲問:“弟弟要吃嗎?”

“他還不能吃。”陳芸低頭看了眼兒子,在鐵蛋的吵鬨下給他也夾了塊魚。

但是鐵蛋還有意見:“你不給我挑刺!”

陳芸反問:“你也吃不出魚?”

鐵蛋對於吃的東西向來無師自通,從來沒被魚刺卡過,但小孩想要爭寵,姐姐有的自己也要有,於是偏說:“吃不出來!”

陳芸無奈歎了口氣,真的拿鐵蛋沒辦法。

這小子在她身邊長大,向來粘人。

在弟弟出生前還沒這麼過分,自從生了鐵錘,鐵蛋便有了濃重的危機感,整個人張牙舞爪的,什麼都要爭一爭。

好像要是不爭,他就會被遺忘一般。

陳芸可以理解這種小心思,一般情況下都樂意慣著他。想著給他挑個魚刺也沒多過分。

但她還沒動,鐵蛋碗裡的魚就被人夾走了。

鐵蛋瞪圓了眼看向哥哥:“你乾嘛啊?”

“不是你要挑刺?”鐵柱麵無表情說著,筷子把魚肉都攪爛了。

鐵蛋嫌這一團魚肉惡心,想要把魚夾回來,但是鐵柱非要給他挑,因此兩人差點沒打起來。

最終還是鐵蛋略勝一籌,他搶過小魚,把魚往嘴裡一塞,嘴巴嗦了嗦,就把身上的肉給嗦沒了,張嘴吐出一排小刺。

然後炫耀般對哥哥說:“我比你快多了!”

鐵柱睨了一眼,一邊嘴角提起,頗具嘲諷意味:“你不是說吃不出來嗎?”

鐵蛋表情僵住,夾著小魚不上不下,好幾秒沒動靜。

“我那是騙你的!”他說著,稍稍偏過頭,偷瞄了陳芸一眼,見她臉上沒有生氣的跡象,膽量重新大了起來,哼了一聲說:“誰讓你上當了?”

鐵柱冷笑一聲:“傻帽。”

“你說誰傻?”

“誰應我誰就傻。”

“你才傻,你是大傻瓜!”

兩兄弟日常爭吵,其他人在旁邊看笑話。

鐵柱三兩言語就把弟弟氣得跳腳,他倒是一點沒耽擱吃飯,鐵蛋不行,他專心吵架的時候總會忘記吃飯。

“好了好了。”陳芸看完戲,出來當和事佬:“都彆吵了,好好吃飯。”

“鐵柱你彆總是氣弟弟,鐵蛋你彆笑,你也有問題。”

陳芸各打一板,平息了兄弟倆的戰火。

等吃完飯,陳芸送鐵蛋和鐵錘兩個去托兒所。

李從英也跟著一起,回去的路上,她說:“於昌傑那個事情,要不就鬆鬆手吧,真讓他去看門,我怕其他老師會有意見。”

“我知道。”陳芸說:“放心,我心裡有數。”

“那就好。”

陳芸確實沒打算真的讓於昌傑去看大門,真這麼做雖然出了一時的氣,但是後患無窮。

她要的,隻是於昌傑暫時的安分。

有期末考核在前麵吊著,學校所有老師都不敢放鬆。

雖說他們都知道陳芸弄出這個東西是為了整於昌傑,但是事情就怕個萬一。

萬一校長覺得你能力也不行,不適合教學崗位,發配去看大門,那多丟臉啊!

老師們為了不去看大門,都在爭相表現,隻苦了學生,一個個被管得嚴嚴實實。

原先坐在後排的同學喜歡上課時候說話,現在也不行了,逮到一次就告訴家長,不是抄課本就是藤條伺候。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邁入寒冬。

今年的冬天比去年還要冷,剛進入十二月就開始下雪。

天冷,教室裡四麵透風,溫度太低,好些學生都生了凍瘡。

鐵柱和二妞也長了,小手通紅,腫得和蘿卜一樣。

生了凍瘡的手癢,二妞總是忍不住去撓,稍微抓狠一點又疼。

“不能抓。”陳芸握住她的手,在掌心揉搓,促進血液循環:“沒事自己多搓搓手,還有鐵柱也是,彆總是悶頭寫作業。”

鐵柱哦了一聲,放下筆,一邊搓手一邊看題目,看了一會提筆寫了個答案上去。

有了鐵柱和二妞這兩個先例,陳芸把家裡其他人都檢查了一遍,結果發現鄭衛華也生了凍瘡,還是長在耳朵上。

“這是什麼時候長的?”陳芸捏著他耳朵看了看,發現耳廓一圈都有點腫。

她用手捂住他的耳朵,小心搓了搓,嗔怪道:“你怎麼也不說?”

鄭衛華正在寫報告,聞言說:“我也沒發現。”

“你啊!”陳芸歎氣:“我改天看看能不能找點治這個的藥。”

“太麻煩就不用了。”

“那你就等著耳朵爛掉吧!”陳芸氣道。

鄭衛華笑了一聲,把報告寫好,拉著陳芸坐到自己腿上。

“也不多嚴重,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就是怕你辛苦。”鄭衛華拉住她的手,放在手心裡焐熱。

“我沒什麼辛苦的。”陳芸抽出手,拉他的耳朵:“你才是要注意,天天往外跑。”

鄭衛華低笑一聲,笑聲仿佛連著空氣一同震顫。

從陳芸懷孕開始,算起來兩人已有很長時間沒有親密過了。

陳芸抱著鄭衛華的腦袋,貼著他的鼻梁。

“你鼻子好看。”

“嗯。”鄭衛華雙手鉗著她的腰,換了個姿勢。

陳芸在他鼻子上親了親,發出一些聲響。

鄭衛華喉嚨動了動,覺得有些乾渴,落在腰間的手上移,捏住陳芸的脖頸,稍稍用力,便迫使她不得不低頭。

雙唇貼合在一起,唇舌交纏間發出曖昧的水聲,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染上曖昧的昏黃。

鄭衛華的手從衣擺處探了進去,在鐘愛處肆意揉捏著,不時便濕了一手。

這個吻太激烈,陳芸被親得頭皮發麻,分開時眼底都氤氳了水霧。

她從鼻子裡發出斷斷續續的輕哼,像個撒嬌的小貓。

鄭衛華身上火熱,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退出些許。

他抽出手,手上濕乎乎的,有股甜香味。鄭衛華把手湊到鼻尖吻了吻,在陳芸羞赧的神色中嘗了一口。

然後問:“鐵錘吃飽了沒?”

“嗯……”

“那剩下的都是我的了?”鄭衛華笑了一聲,抱著她走到床邊,不緊不慢地解開扣子。

胸前的衣服被奶水洇濕了些許,帶著一股奶香味。

陳芸有些不好意思,找借口說:“他夜裡還要吃。”

“不是有奶粉嗎?”鄭衛華用一張正經的臉說出流氓的話:“這本來就是我的,今天不想讓給那小子。”

太久沒有這麼親密過,這晚便荒唐得有些過了頭。

鄭衛華說到做到,真的一滴都沒給兒子留下。

那帶著香味的奶水仿佛是什麼大補之物,他喝下去,便有使不完的勁,仿佛要把陳芸撞碎一般。

等一切結束時,陳芸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鄭衛華倒了熱水幫她擦乾身體,又用剩下的那點給兒子泡了奶粉。

鐵錘醒了有一會了,睜著眼睛到處看。

鄭衛華用小被子把兒子裹好抱起來,一邊喂奶一邊說:“明年把他移到鐵柱他們房間裡吧。”

陳芸昏昏欲睡,聽到這話時勉強打起精神:“太小了,放過去鐵柱他們晚上也睡不好。”

鄭衛華嘖了一聲,有些不滿意:“麻煩。”

“怎麼了?”陳芸掀開眼皮。

鄭衛華哼笑一聲:“這小子偷看。”

陳芸:“……”

她臉上唰的一下漲紅了,等鄭衛華喂完奶拿起邊上的枕頭扔過去:“老流氓!”

鄭衛華單手接過,走到床邊,俯身在她唇上重重親了一口:“就跟你流氓。”

陳芸轉天便向人打聽有沒有治凍瘡的膏藥,問了好些人還真的找到一種效果比較好的。

這是某個老中醫的祖傳方子,膏藥做出來黑乎乎的,特彆臭,但是效果也很好。

鐵柱他們塗了一晚上,第二天手就明顯消了腫。

進入一月份,天氣短暫性回暖了幾天,又被新的寒流侵襲。

外麵刮著大風,吹在窗戶上發出“嗚嗚”的聲音。

學校沒有取暖設施,學生凍得沒辦法。

陳芸想了想,便決定提前進行期末考試,早點放假。

考試之前的半個月是最緊張的時候,教導主任組織各年級老師一起出試卷。

試卷出好之後經過審核,便送到印刷廠打印。

越是臨近考試,於昌傑的精神便越緊繃。

他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一閉眼就是自己被調去看大門,被人嘲笑的景象。

於昌傑熬了好幾天,到考試結束時整個人瘦了一圈。

他膽顫心驚地等著最後的宣判,但陳芸仿佛忘了這件事一般,開會說了兩句話就散了。

她走了出去,辦公室裡的老師開始談論這個年要怎麼過。

“小於老師。”有人叫於昌傑,他恍然回神。

“怎麼了?”

“你鋼筆掉了。”

於昌傑低頭,盯著筆看了好幾秒,才把東西撿起來。

“小於老師這兩天沒休息好嗎?”

於昌傑動了動嘴巴,擠出一個笑來:“這幾天太冷了。”

“是哦,今年確實太冷了,我蓋一床被子根本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