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願找了一輩子, 也還是沒有找到那顆糖。
江行燁安慰她說:不同擔心, 可能已經被螞蟻搬走了。
小姑娘很崩潰:“江行燁,你說我的屋子裡,真的會有螞蟻嗎?”
初願最怕的就是蟲蟻鼠蛇這些潮濕動物了。
腦子隻要一想到它們成群結隊在她臥室裡爬行的畫麵,她就要崩潰。
“不行。”
她掏出手機,“我要打電話給保潔公司來給房子除個蟲, 這幾天,我得回寢室住一住。”
江行燁在旁邊挑挑眉:“哦?”
初姑娘這才意識到自己男朋友好像是千裡迢迢從西南飛過來看她的,就這樣丟下他回宿舍,似乎是有點兒不太好。
“那怎麼辦呢?”小姑娘思想很開放, “要不然, 我們一起去開個房?”
“......”
江哥哥拎開那隻試圖爬上初願肩膀的英短, 語氣平淡, “去我家吧。”
江行燁他家?
初願想了一會兒, “噢,是你表姐姐的家嗎?可是那個房子,這學期程效一好像就住在裡麵了哦。”
“不是。”男生意簡言賅, “就是我家。”
......
江行燁是個土豪嘞。
還是劍走偏鋒的那種。
他說——
“其實我沒什麼錢, 衣服全是便宜貨, 車也一般, 就是房子多。”
那語氣, 輕浮得好像在說:“其實老子也沒什麼本事, 就是紋了個佩奇而已。”
初願從三樓搬到四樓, 看著這套和S市那套裝修一模一樣的“麥兜式”木屋, 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江哥哥微微挑眉,“覺得不好看?”
他想了想:“那六樓還有一套,也裝修好了,現在帶你上去看看?”
初姑娘背著自己的大旅行包,仰頭問他:“江行燁,你說我是不是很狹隘?”
“嗯?”
“是不是因為我太窮了,又或者道德素質不高,所以就容易把有錢人的日常生活習慣,也誤解成是在炫富?”
江行燁頓了兩秒。
“沒有吧。”他用沉穩的語氣讓她安心,“因為我就是在炫富。”
“......我都已經這麼慘了,你為什麼還要跟我炫富?”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麼。”
江哥哥慢條斯理,“女孩子要富養,這樣你才能禁得住誘惑,以後才不會因為一點好處就被拐走。”
“......”
初小願衝他齜牙咧嘴,抬起胳膊蹭了他一臉的貓毛,“呸,我又不是你養大的!”
“而且你等著吧,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地喊我爸爸。”
——不知道為什麼,在喊爸爸這件事情上,初願有著讓人意想不到的執念。
江行燁喊她一次爸爸,不管是詐她的、逗她的,還是哄她的,都能讓她快樂好幾天。
甚至後來有一天,她因為被折騰的肚子疼腿疼而傷心,又因為男生在她的零食櫃裡塞了滿滿一抽屜的口香糖而憤怒,還把江行燁的備注從“男朋友”改成了“狗兒子”。
對此,江行燁的回應是:
“我理解你,畢竟極度自卑的人身上,一般也會同時存在著極度自傲的精神特點。”
小姑娘撲過去,衝著他的下巴就咬。
留下一排小巧的牙印。
江哥哥回到隊裡,果不其然被隊友調侃了:“喲,江哥,受傷了啊?這牙印看上去還挺使勁兒啊,這是被山上什麼物種咬成這樣的?”
江哥麵不改色心不跳,手裡還握著槍,漫不經心:“穿山甲吧。”
“穿山甲?”
“嗯。皮特厚,特能鑽洞,不過是金色的,我去廟裡給開過光了,住持說,這是穿山甲王給留下的,能保佑你爸爸我百發百中,絕不拿一塊兒銀牌。”
“......”
隊友一開始還以為他開玩笑呢,但後來,隨著越來越多的事實證明了那位住持的話,半個訓練的人都開始半信半疑起來。
——自打江哥臉上有了這個牙印之後,他就沒再拿過一塊兒銀牌。
哪怕是團體賽和訓練時的隊內賽。
這真他媽太玄乎了。
已經有不少人捉摸著放假要不要去西南山上找一找那隻金色的穿山甲王了。
但是由於大賽將至,實在抽不出那麼多空閒時間來。
再有就是,去山上找金色的穿山甲王,然後讓它咬自己一口——這種事情,怎麼聽怎麼傻逼吧?
要是真被江哥給誆了,那家夥絕對能笑他們一輩子。
於是這幫半信半疑的人商量半天,最終決定先派個代表去跟江哥先套套話。
也就是看上去最傻頭傻腦最容易讓江哥心軟的溫和善。
“江哥,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找那隻穿山甲王估計是來不及了,所以我們決定就抓緊時間去那座山下拜一拜,你要不要一起去?”
江行燁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究竟在說一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