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無憂村的紙人(1 / 2)

已經有幾人把身上的疹子給抓破了, 並且流了不少血,可這些偷渡客就跟沒有察覺似的,若無其事的把流出的血擦掉。

還正在撓抓的其他人看到這一幕, 就覺得太誇張了。

“你們不是吧, 都抓破皮了,流了那麼多的血, 都不疼嗎?”

“傷口會發炎吧。”

那整個被抓了流血的人輕聲笑了, 帶著一股輕鬆的勁兒:“抓破皮就不疼了, 不然一直癢,簡直煩死, 那我們這晚上, 就什麼事不做,坐下來抓癢了?”

“真的假的?這麼邪門?”

有人還真的就試著抓破了皮, 等這皮抓破, 鮮血淋漓的,這場麵看著有點嚇人,可彆說, 還真的挺舒爽的,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的舒服, 隨後他們就跟入了迷似的, 一個勁的撓抓,等那小疹子抓破了將近有雞蛋那麼大的一塊,撕的是皮開肉綻, 鮮血橫流, 這些人隻覺得分外的舒服, 均是露出一股陶醉的表情。

旁邊有忍耐力稍微好一點的偷渡客, 克製住自己想要撓抓的衝動, 就在旁邊看著,他覺得很場景很不對勁,太邪乎了。

大家全身起疹子也就算了。

可這把疹子抓破的那麼厲害,這就跟活生生的撓了一塊皮掉了,這幾個人不但不覺得痛,反而還很享受。

“真舒服。”

這話,聽的怎麼就那麼的滲人呢。

“我受不了!”有人忍受不了,渾身瘙癢的痛疼感,身體的不適讓有的人已經開始暴躁了起來。

這人忍了好一會兒,一般有點常識的都知道,這身上起了疹子,是不可以用力抓的,有時候實在是受不了,去抓,或者撓,隻能輕輕的,要是抓破皮,各種傷口感染不說,還會在身上留下疤印。

身上的也就無所謂了,可臉上那就麻煩了。

因此,這些偷渡客裡麵,尤其是那些女性,她們還是挺愛惜自己的皮膚的,她們隻是忍著,心想著,這忍一忍,等一段時間,應該就不癢了。

可惜,事實的情況是,這疹子從皮膚裡冒出來,一個個癢的不行,有的疹子還帶著透明的水泡的那種,癢的心裡發慌的厲害,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這一撓,就發現,手頭的勁兒使的越大,那癢癢的感覺就消失了,同時在抓撓的時候,帶來一股無法言語的酥麻感,能讓人舒服片刻,可等不撓了,又開始癢了,而且這顧勁兒越是往後,越是癢的要命。

這些還在極力忍耐的人就發現,越是忍,後麵這撓抓的更厲害,之前那一撥撓抓皮,隻有核桃大小一塊,現在已經有人把身體抓破了兩大塊,才阻止了這股癢勁兒發作。

已經解決了皮膚起疹子引起瘙癢問題的偷渡客,已經偷偷的離開了人群,他們是不願意紮堆的,在這些人心裡,單打獨鬥,遠比跟著一些完全不知道底細的人在一起要好很多,起碼不用擔心,在關鍵的時候,後背被捅了一刀。

這才是最冤的。

最終,這20偷渡客裡麵,有三人最開始抓破皮,他們身上隻有一小塊掉落的皮膚,有十人忍了一會兒,最終掉落雞蛋大小的皮膚,流了不少血,身體的皮膚直接被抓爛。

還有兩人,抓破了將近巴掌那麼大的一塊,那血流的嚇人,偏偏這兩人抓的時候,還一臉的興奮,似乎很享受。

剩餘五人,他們裡麵有三女兩男,都是忍耐力極其驚人的,他們還在抵抗著那一股股如同潮水一樣,不斷的朝著他們用來的瘙癢。

這五人是逃犯,還是重大逃犯,他們經曆過很多的絕境,眼下這些瘙癢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小時罷了。為了躲避搜捕,警犬的追蹤,他們下過毒蟲橫行的沼澤地帶,躲藏在淤泥裡,被毒蟲叮咬,他們都能一動不動,把自己當成屍體。

有時候,他們甚至躲在下水道裡,把自己藏在惡臭的淤泥裡,在那種極致糟糕的環境裡,他們什麼都吃,有時候在絕境中,甚至還被老鼠活生生的撕咬,他們也一聲不吭。

所以,眼下這種,對於他們而言,實在入不了眼。

他們能忍。

偷渡客各自離開,他們都是單獨行動,他們在進來,身上所攜帶的一些武器,都沒有了,此刻身上都是空的,這讓不少偷渡客沒有安全感,他們在離開後,第一時間裡就是找武器。

防身,同時能肆意的去攻擊!

然後,他們第一時間裡,就翻進了村民的家裡,他們想要拿到趁手的武器,隨後就是看看這些人家裡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不少偷渡客,心思開始活絡了起來,當然,也有腦子很冷靜的,他們躲在黑暗的角落裡,什麼都不做,就默默的看著,他們在觀察,等有人出手了,拿到了好處,真的沒什麼事,他們就出手。

搶這些人手裡的東西。

這樣來的最快!

20個偷渡客,也不再去管那些紙紮人,這些紙紮人是邪乎,可紙紮人就跟沒看到他們一樣,對他們也不怎麼理睬,這些偷渡客也就無所顧忌了。

都是一堆死物,沒必要擔心。

有的偷渡客甚至膽子還很大,去踢打那些扛著棺材的紙紮人,然而這些紙紮人都跟背後長了眼睛,在每次被襲擊的時候,總是能躲開。

這些偷渡客非但不害怕,反而還覺得好玩。

“不知道,用火的話,它們會不會點著啊。”有偷渡客漫不經心的說道,可這事誰也沒有去做,他們都是一些逃犯,心思有時候比常人還要敏銳,說這話,也不過是為了刺激沒腦子的人罷了,也帶著一股慫恿的意外,現在大家都不上當,這就沒什麼意思了。

隨後,大家就分開了。

這些偷渡客小心翼翼的,從樓梯往上,來到二樓。無憂村的房子都是吊腳樓,一樓大部分是做飯的地方,放一些田間乾農活的農具,還有一些家裡不常用的大件物碓放。

在摸到了一把鋤頭,有偷渡客就順著樓梯往上,然後,就來到了走廊,這村寨裡處處點燈,屋子裡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

客廳裡沒有人,這偷渡客就往一側的房間裡去,然後他就看到那床鋪上,躺著兩個小孩,大的七八歲,小的隻有兩三歲,都睡的很熟。

這個偷渡客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投向了床邊的櫃子,他把櫃子拉開,看到了不少的首飾,有各種金子做的,還有玉鐲,再拉開那櫃門,這大櫃子裡麵,擺放著一頂鳳冠,都是純金打造的,金閃閃的,這令人眩暈的目光讓偷渡客很是癡迷。

“媽的!發了,這村裡人真阿媽有錢。”

“有錢是吧,你喜歡什麼,我都給你啊。”

“好啊好啊。”

偷渡客欣喜若狂,隻是,等他聽到那聲音是從他身後傳來的,這個偷渡客就渾身僵硬,不過他反應很快,一個飛快的轉身,隨後他就看到一個擁有人臉的紙人就站在他後麵。

不,不是一個,是好幾個!

偷渡客嚇的頭發都給豎起來,他額頭冷汗連連,腿腳都跟著發抖。

“你,你們會說話?”

這些紙人不都是死的嗎?他們在外麵遇到的那些紙人,也是一張張人臉,可他們怎麼打,怎麼去騷擾,那些紙人就是沒有說一句話,現在這些紙人怎麼都詐屍了?

“我們怎麼不會說話?你是什麼人?是來我家偷東西?”

“一看就是外地來的,八成是想要偷偷的藏在我們無憂村,嗬嗬,我們無憂村可是那麼好進的,這些人膽子可真是夠大的!”

“既然是偷東西,這手腳都不乾淨了,這手留著也沒有用,直接折斷算了。”

這偷渡客是壓根不知道,紙人還能活,還跟他說了那麼多話,他握著鋤頭的手,在這幾個紙人在說話的時候,身體就給出了最誠實的反應,對著這三個突然出現的紙人就用力的挖去!

想象中的場麵沒有發生,這些紙紮人各個都身輕如燕,飄逸的不像話,在鋤頭落下,紙紮人的身體如同水一樣柔順到不可思議,軟綿綿的,輕而易舉的就避開了。

連續幾鋤頭,都沒有擊中,相反的這個偷渡客,還是紙人抓住了手臂,這些紙人力氣非常大,在抓住這個男性偷渡客的手,就跟折斷一根空心泡沫那麼的簡單。

一隻手,指骨也一根根的被折斷。

男人的兩隻手被生生的折斷了,他就看著自己的手被折彎,疼痛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到他的大腦,等他被拖著丟到樓梯下,疼痛感才傳來,這個偷渡客再也沒有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你太吵了了,吵著我家小孩子睡覺了,你再哭,我就把舌頭給割掉!”

那鬼哭狼嚎,痛的都快爬不起來的偷渡客,心生絕望。他是被從樓梯上麵丟著滾下來的,現在渾身除了痛還是痛,痛的嚎叫是真的痛,尤其是手指頭,一根根折斷,十指連心,鑽心的痛。

現在被紙人給吼了,這個偷渡客心裡還覺得特彆的委屈,他都快痛死了,這些紙人居然說,他哭的太大聲,吵著他家孩子睡覺,早知道如此,他就應該在進來的時候,就把那兩個孩子給解決了!

那站在樓梯口的紙人看這人還沒有走,當即就從上麵一路飄了下來,一手掄起地上的偷渡客,胳膊一甩,這名偷渡客就被丟到十幾米開外。

這個偷渡客就跟一個沙包似的,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一聲低沉的慘叫,這回他是嚎叫不出來了,他被紙人這麼一摔,身體跟散了架似的,半天動彈不了,嘴裡還有血沫子,除了大口的喘氣,他再也發不出其他的聲音來了。

大概過了十幾秒鐘的樣子,這個偷渡客身體在開始挪動,他一點點的站起來,踉踉蹌蹌,幾乎要倒地的姿勢逃走了。

“嬤嬤,怎麼有外麵的人來我們村呢?”在偷渡客離開沒多久,這家屋子裡傳來小孩子迷茫的聲音。

“他們偷偷摸摸的進來了,想要破壞我們的村子。”

“他們都是什麼人啊?”

“這些都是身負罪惡之人,他們靈魂肮臟扭曲,是一群不被神樹庇佑的人。”

“嬤嬤,我害怕。”

“彆怕,有嬤嬤在,嬤嬤會保護你們的。”

“可是嬤嬤,你們現在沒有身體,出來的話,會死掉的,我舍不得嬤嬤。”

“沒事,嬤嬤不怕,等過了七天,這些罪人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嬤嬤就可以安心了。”

這一晚上,這樣的事件在無憂村發生了好幾起。

無憂村的留手在家中的小孩,因為有紙紮人的庇護,他們沒有遭受天大的影響,反倒是這些心懷鬼胎的偷渡客嚇的不輕。

他們沒有想過,這些紙紮人怎麼就突然攻擊人了,而且手段還那麼的殘忍,直接折斷他們的腿腳,手指頭也一根根的掰斷,就跟丟垃圾一樣,把他們丟的遠遠的,雖然沒有下死手,可這樣狠辣的手段,也讓不少偷渡客心生後怕。

尤其是那些默默圍觀,偷看同行的偷渡客,他們心生警惕。

而那些被折斷手腳的,他們隻是恨自己下手太慢,太過於心慈手軟,他們甚至心懷怨恨,甚至覺得,早知如此的話,他們就點一把火把這村子的紙人都給燒掉!

可現在,他們手跟廢了了一樣,軟綿綿的垂著,一點力氣使不出,這段的地方疼的懷疑人生,而且開始發腫,稍微動一下,他們就疼的難受的要命。

那些暗藏不動的偷渡客,就開始懷疑了,他們被坑了,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天堂,這完全就是地獄,他們進來就是送菜的份兒,這要是天堂,怎麼隨便一個紙人都那麼的牛逼?!

這叫他們怎麼混?

他們進來是享受的,這種送死的事,這是絕對不回去乾的!

愛去誰去吧,他們都進來了,那些人還管得著嗎?這些偷渡客恨恨的想著,隨後,有一些人就被那些寄生在紙紮人的輪回者給找到了,已經是紙紮人的輪回者在黑夜裡,視線非常好,而且他們身體飄逸,就跟有輕功一樣,縱橫跳躍在每個吊腳樓的屋頂,這站的高,自然也就看的更遠了。

這些躲在陰暗角落裡的偷渡客就被這些輪回者給發現了。

現在村裡,流動在外麵的,幾乎是找不到活人的影子,這些偷渡客雖然各自分散了,可他們在這些紙紮人的眼裡,依舊是如此的顯眼。

以至於,這些紙紮人很輕鬆的就找到了。

第一個被找到的偷渡客是一個女人,她警惕的看向麵前的紙紮人,這個紙人手腳都爛了,那些紙糊的手套,鞋子,破破爛爛的,露出裡麵的蘆葦杆和茅草。

這一幕看的極其的詭異,女偷渡客心裡產生極度的不適,因為這紙人的麵孔是一張活人的臉,他的五官能做出各種很細膩的表情來,還站在她麵前,跟她說話。

可,這白紙下麵,都是一些蘆葦杆和稻草,這如何的讓人正眼相看?

“你要我跟你們合作?”

這個紙紮人一臉陳懇的說道:“是啊,隻有我們合作的話,我們才能順利的渡過七天。我知道你們這次一共來了多少人,都是怎麼進來的,你們在無限輪回界,有一個共同的稱呼,叫偷渡客。聽這個詞就知道這是不好的詞語了,你們進來後,許多事情就不受保護,如果有我們的幫助,我相信你們會輕鬆許多。”

這個女偷渡客抱著雙臂,心裡冷哼了一聲,沒有冒然的答應。

“這些我們自然是知道的,我們是不受保護,可我們也不受限製,這就是偷渡客的妙處。”

“可彆把我們當傻子。你要是真的想要拉我入夥,也不是不可能,起碼,那點誠意出來,我知道你們這些輪回者是有一些道具,比如武器這一些的東西,如果你現在拿出一兩件,我興許還答應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