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拯救IF哲也大作戰(一)(2 / 2)

將手/槍握在手中,降穀零推門後就是一個敏捷地翻滾,接著與一雙藍灰色的貓眼對上。

“hiro!”他有些無奈地放下槍,“你也過來了?”

降穀零沒有懷疑什麼,畢竟如果不是有什麼事情,諸伏景光根本不可能來找他——起碼前世他們都是用短信聯係。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坐在椅子上:“對,在你今天沒給我發信息的時候,我就知道有地方改變了。”

降穀零一怔,他這次又沒有懷疑利口酒的身份,自然不會跟諸伏景光打探情報。

“你見到現在的前輩了嗎?”諸伏景光又問,“他怎麼樣?有回來嗎?”

降穀零拉了條椅子過來坐下,他搖搖頭:“沒有,利口酒還是利口酒,甚至我覺得他比我記憶裡的更加冷漠和頹唐。”

“真麻煩了。”諸伏景光揉了揉眉心,喃喃道,“要是我們倆來了這邊,那麼誰給那邊的前輩做飯?”

降穀零抽了抽嘴角,有些無奈:“神穀又不可能幾頓不吃,他都多大的人了……”

“你怎麼知道是幾頓?”諸伏景光反問,眼中帶著深深的憂慮,“我們為什麼會到這裡?以後又要怎麼回去?還能回去嗎?”

降穀零被問住了。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現在我們最容易接觸到的隻有利口酒前輩一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從他那邊找到線索。”

“你已經聯係公安了?”

“恩,都沒有重生的跡象,目前隻有我們兩人。”

諸伏景光道:“鬆田和萩原他們我沒聯係,百加得現在還在當警視……”

“走一步看一步吧。”降穀零一錘定音,“不管能不能回去,這次我們不能再看前輩在組織裡這麼自我折磨下去了。”

前世——就暫且這麼稱呼吧,如果他們早些跟利口酒搭上線,也不至於害得他被安格斯堵截,更彆說洗腦等之後的事情了。

不過也相對應的,現在的利口酒對紅方的好感還沒前世那麼深,想要獲取幫助,又或是給他活下去的動力,都比較困難。

諸伏景光乾脆地點點頭:“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借用了廚房做了藍莓蛋糕——晚上一起去前輩的公寓看看吧。”

“找什麼理由?”

“我就說想請教一些事項,畢竟我已經在他手下了。”諸伏景光答,“至於你,zero,你不至於想不出借口吧?”

降穀零還真的能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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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晚上八點,兩人一前一後地到了神穀哲也的公寓門口。

甚至為了追求真實性,前後相差十多分鐘的兩人還有模有樣地演了一波初次見麵互相防備的打探。

但利口酒隻任由門鈴響著,卻沒有來開門。

“會不會人不在裡麵?”降穀零皺著眉,“可是燈還開著。”

“那就踹門看看。”諸伏景光乾脆地道,“我很擔心前輩的安全啊,你也是對嗎?安室君。”

“確實是這樣的,綠川君。”降穀零無語地回了一句。

也是,這些年裡雖說著是諸伏景光投喂神穀哲也,但反過來也算是神穀哲也寵著諸伏景光。

瞧瞧現在hiro也就表麵還喊著前輩,實際上每天按頭催飯都做得無比熟練了。

降穀零在心中吐槽著,以緩解即將見利口酒而產生的緊張情緒。

他們與組織中的前輩相處的次數並不多,且都沒發生什麼好事。

“轟!”

隨著兩人用力一撞,本就沒怎麼折騰過的安全門直接被撞開,露出乾淨又顯得淩亂的客廳。

這是第二次降穀零主動進入有主狀態下的利口酒的公寓,上次還是前世琴酒讓他去逮人,他好心送蛋糕還害得利口酒反胃吐了一頓。

這次兩人進來,還是看到了隨意地散在茶幾上的醫藥箱。

“前輩他……”因為擔心房間內有監控,諸伏景光話說到一半就憋了回去,他徑直走過去,撥動了一下醫藥箱。

因為神穀哲也的身體恢複全由諸伏景光經手,他對藥物的熟悉程度也早已達到了滿級。

此刻更是一眼就看出了裡麵的藥物。

抗抑鬱的、穩定精神的、治療人格分裂的,還有胡亂拆開的染血繃帶。

從藥片淩亂拆開的數目上看,這家夥八成是想起來吃兩口,想不起來就丟著了。

精神類藥物不能隨意停藥,不然不僅會有很嚴重的副作用,甚至會加重病情。

降穀零站在一旁看著,想起自己曾經來時神穀哲也輕描淡寫地說是薄荷糖。

他深深地握緊了拳頭,許久沒有感受到的無力和刺痛糾纏著心臟,連帶著呼吸都停滯了一秒。

見鬼的糖!

“前輩!”諸伏景光看了一下便將藥放了回去,他此刻冷靜地像一塊冰,將所有情緒隱藏在溫和的外表下。

他四處走著喊了兩聲:“您在家嗎?在下綠川間,有事情要跟您討論。”

“臥室裡沒人。”降穀零皺著眉,“會不會是在衛生間?”

神穀哲也雖然平日裡一副無趣懶散的模樣,但被人闖空門還是會支棱支棱,不至於他們在這都轉了一圈還不出來。

除非人不在,或者——

“砰!”

衛生間的門被粗暴地打開了,濃濃的血腥味從裡麵飄散出來,刺激得門口的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

狹小的白色浴室在慘白的燈光下像是冰冷的墳墓,隻餘下滿滿的逼仄和窒息感,橫放的浴缸沒有拉上簾子,就像是一塊掀開了蓋子的……棺材。

降穀零條件反射地看向地麵,在水窪的倒影中映出了一張帶著驚駭表情的臉。

被浸在浴缸中的蓬頭還在淅淅瀝瀝地更迭著冷水,將紅色的液體衝出浴缸,裹挾著流進下水道,全場隻能聽見淙淙的水聲,其他的動靜仿佛都被定格在畫麵中,呈現出一瞬間的空白。

白發青年像是綻開在水中的血色的花,柔軟的發絲貼著臉頰,下端隨著水流起伏,他靜靜地側躺在那,一隻手探出池子,鬆鬆地握著匕首,另一隻手則是浸在水中,又隨著浮力飄起,露出手腕上新添的猙獰傷口。

像是在做一場不願醒來的美夢,連那麼清脆的開門聲,也隻是激得對方不滿地皺了皺眉,含糊地嘟囔了兩聲。

“前輩……”

諸伏景光感覺自己的心臟一時間收緊,由於過度驚駭而一片空白的大腦直接關閉了氧氣的輸送通道。

他下意識後退了兩步,撞到了自己的幼馴染身上,腳下被踩的劈啪作響的流水像是他此刻淩亂的思緒。

怎麼會這樣?難道前世神穀哲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第二天就給他打電話說要去體檢?

他一個人怎麼從這種情況下掙紮起來的?還是說這隻是當下的不同?

所有的驚慌變成了不帶掩飾的恐懼,沒有過多的猶豫,兩人徑直踩著血水走過去,顫抖著將工作狀態下的水龍頭關閉。

降穀零放掉浴缸中累積起來的水,一手輕巧地奪過利口酒手上的匕首。

僅僅是擦過他的指尖,降穀零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一瞬。

太冰了,像是所有的溫度都被水流帶走,隻剩下無處可歸的靈魂還殘存體內。

兩人此刻都沒有發出聲音,他們已經過了遇事不決大喊大叫的階段,有了一套更加特攻神穀哲也的方針。

諸伏景光輕柔地將自己的手枕到青年的腦後,在降穀零的輔助下直接將人抱了起來。

明明是與冰冷的水脫離,落入更加溫暖的懷抱,懷中的那人卻在不由自主地掙紮著,那瘦削到不正常的蒼白手掌下意識抵住他的胸口,送往外推著,卻又無力地垂下,反倒連帶出更加殷紅的血色。

本就蒼白的下唇被他緊緊咬住,又因失血過多造不出一絲血色,而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更是顯得如此狼狽。

像是在雨天從路邊被撿到的小動物,虛弱到連聲音都發不出,卻本能地抗拒著一切人的接近,隻能用發顫來表現自己的痛苦和求救。

比神穀哲也輕了太多。

這是諸伏景光的第一個反應。

他清晰地意識到麵前這頹喪如即將凋謝的玫瑰一般的利口酒,與他記憶中那雖平淡但依舊鮮活的前輩有著多大的差彆。

他們真的是一個人嗎?

腦海中已經逐漸模糊的印象在翻湧著,卻始終無法將麵前這人與記憶裡的形象對應起來,就像是兩條相似的線路,卻因插口的不同無法對接。

諸伏景光慘白著臉,小心翼翼地從這冰冷潔白的牢籠走出去,他與身後的降穀零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迷茫。

‘是他嗎?’

‘不是……我不知道!’

但不管是不是,現在這都不是重點。

因為神穀哲也的臥室被他安裝得像是個刺蝟窩,兩人徑直奔向了放著醫療箱的客廳,將青年緩緩地放在柔軟的沙發上。

沾著血水的鞋子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道紅痕,換作平時注意整潔的諸伏景光一定會下意識皺起眉,可在此刻,他卻連多給一個眼神都顧不上。

‘不能帶他去醫院。’降穀零用唇語說,‘組織那關過不了,我去燒熱水。’

好在兩人對神穀哲也的體質都有數,知道儘管到了一般人都無法忍受的致命傷的程度,對後者來說也隻是輕飄飄地往曆來的疼痛上添一筆。

可悲又可恨的實驗,卻早就無法追究過往。

諸伏景光從醫療箱中翻出消毒酒精,將後者被血水浸濕的衣袖剪開,看著手臂上糊成一團的繃帶,毫不猶豫地一剪子下去。

沾了血水偏粉色的繃帶一瞬間散開,露出了下麵猙獰的紋身,深深烙在腕骨到小臂上的烏鴉此刻也失了亮色,被模糊的傷遮掩起來。

似乎是專門避免被深究,利口酒手上的傷沒有集中在小臂附近,而是如同碎裂的玻璃一般,自上而下密布著,一層疊一層,已經好掉的傷又被指甲撕裂,在本就脆弱的體質上顯得更加猙獰。

除了最新造的那一道外,其餘的都能輕鬆被長袖遮掩,不留任何痕跡,隻有當事人才知道自己行動間無法忽視的疼痛是多麼清晰。

諸伏景光頭一次覺得自己的理智在崩盤瓦解,他死死夾住被自己帶著晃動的醫用酒精,咬著牙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神穀哲也身上的傷他見多了,比這血腥的也不是沒有,但……他傷和自傷的差彆,中間是足以擊碎人靈魂的天塹。

不一樣……

他的舌尖抵著上顎,將痛心與憤怒死死地攔在口中,不管是哪個前輩,以他們此時的關係,他甚至連心疼的資格都沒有。

細碎的響動從身邊傳來,降穀零將熱水端到茶幾上,晃蕩的水麵上氤氳著熱氣,也熏得人鼻子一酸。

金發青年保持著放下水的彎腰姿勢,目光卻死死地盯著那顯露出來的紋身。

他還記得前世神穀哲也解開繃帶給他看的樣子,除了被他硬拽出來的一圈瘀傷外,並沒有其他傷痕,而此時……

若非是紋身刻上後便清洗不掉,連帶著大麵積的刮除都無法遮掩,想必一道道傷疤已經將烏鴉徹底扭曲成黑色的怪物,藏在潔白的繃帶底下。

以神穀哲也的體質,這種傷幾乎就是永久性的,根本不會隱藏。

最顯著的差彆就在此刻出現了。

“不是他。”靜謐的房間裡,傳來了輕微又篤定的聲音。

一種沒由來的慶幸和絕望席卷上兩人的身心,慶幸麵前這位青年並非是他們記憶裡的過去,他們沒有茫然地錯過忽視了如此多的苦痛,又絕望於這個世界的扭曲和改變。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才會讓利口酒的命運走向另一條更痛苦的道路?

這個世界上的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又會與利口酒產生其餘的交集嗎?

更令人感到不解的是,究竟是什麼讓利口酒在今晚產生如此過激的舉動,明明從其餘的傷處來看,都還帶著淺嘗輒止的意味。

隻是想要品嘗疼痛和清醒才傷害自己,而不是像今天一樣,仿佛想要將靈魂都交給水流,用匕首送自己最後一程。

而今天發生了什麼?

諸伏景光隻能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降穀零。

金發青年骨鯁在喉,他細細思考著自己白天的行動,卻始終找不到有任何端倪。

難道是因為自己過於放肆的打量直接令利口酒感覺到了難以忍受的入侵?還是因為琴酒的這番舉動帶來了比前世更嚴重的影響?

‘我不知道。’他說,‘利口酒比之前更為冷漠,他甚至連多餘的詢問都沒有。’

諸伏景光的了解比他更加空白,他們最近的見麵本該在明天。

那麼,這種情況下的利口酒,明天還會要去體檢嗎?他能過組織的那一關嗎?

諸伏景光想起了此刻還是雪莉的宮野誌保,又發覺自己並沒有聯係方式。

真是一個難以解決的棘手問題。

兩人沉默地幫利口酒處理著傷口,將他身上的血跡擦乾,又把室內的空調熱風開起來。

諸伏景光帶來的蛋糕早已被人遺忘在一旁,隻有上層的糖霜慢慢融化著,彰顯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將所有能處理的事情處理乾淨,連帶著地板都被諸伏景光拖了一遍。

兩人席地坐在地板上,有些疲憊地翻著自己過往模糊的記憶,試圖尋找一些可逆轉的節點。

‘我們不會一直停留在這裡。’降穀零說,‘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關鍵點就在利口酒身上。’

‘不管是哪個世界的前輩,我都希望他好好的。’諸伏景光想得比較簡單,‘他……隻是太孤獨了。’

朝夕相處間必會暴露本質,而細心的掌握廚房生殺大權的諸伏景光,自然掌握了得寸進尺的尺度。

一聲近乎於無的嗆咳聲從旁邊傳來,在落針可聞的環境中如同一聲驚雷。

陷入疲憊狀態的兩人如同兩隻嗅到動靜的大犬,瞬間將目光灼在了沙發上。

“你們是……?”低微沙啞的聲音響起,沙發上的青年睜開了雙眸,有些迷蒙地朝動靜處看去。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一瞬間對上那雙流淌著濃鬱暮色的深色金眸,連麵上的激動都頓了一瞬。

“前輩……我是綠川間,這位是安室透。”

諸伏景光對著那警惕中帶著打量的眼眸,麵不改色地做了個自我介紹。

接著,在對方還沒開口問話的時候,直截了當地問:“您是——”

‘神穀昭明嗎?’

那雙濃鬱的金眸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撐起身子。

隻聽見“刷啦”一聲,像是受驚的野貓站在邊緣處想要露出爪子,卻不小心腳一滑直接跌下去一般,從頭到腳都寫著“炸毛”兩字。

作者有話要說:還記得正文以前說過,哲也記不得很早的屬於戰場上的記憶,感覺被蒙了層霧嗎?

因為遺忘了幫助他了解真實的正義者,所以哲也可以愉快混邪吃瓜沒有心理負擔,正文的他其實真的啥事沒有,所謂的精分啥的都是腦補,他本人非常OK沒問題……

就是這個細小的改變,造就了兩條不一樣的道路。

IF利口酒是慘兮兮的自厭貓貓,因為什麼都記得反倒心理負擔很重,覺得幫了紅方也會死,所以說就早些自我了斷,實際上紅方才沒有這樣想(?)

我也不知道這是刀還是虐,大概酸甜口吧?捕捉治愈野生貓貓的全過程~

PS:之後的更新時間也不固定了,我真的趕不及,每天都請假條也蠻不好意思的,反正番外我寫好就發,大家偶爾來看看就好!反正二十號差不多就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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