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後世rmb經常推陳出新一樣,五銖錢也是有淘汰的,太初、天漢年間的五銖,現在很多都回爐重鑄,不常見到了。
任弘拱手道:“既然可以甄彆,那如若一個胡商,手持太初年間的五銖錢在敦煌交易,就得好好查一查了!”
傅介子頷首:“這主意不錯,但隻能等吾等回到敦煌後才能請敦煌太守下令,若是那些盜墓胡商在此之前就將錢花出去,恐怕追之不及啊。”
“所以,這法子還是治標不能治本!”
傅介子站起身來,讓任弘將奚充國喚了過來:“吾等就算不能將大漠裡盜掘的胡商一一抓獲,但我卻能確保這種事,往後不會出現!”
奚充國這才精神起來:“如何才能做到?”
傅介子露出了笑:“很簡單,隻要吾等此番使命能夠成功,大漢的吏士,便能重返西域!”
在樓蘭進行斬首行動,以帝國付出最小的代價,和對樓蘭人最少的傷害更換酋首,扶持一個親漢的樓蘭王。
在這之後,漢朝便能派官吏兵卒入駐樓蘭,而從敦煌前往樓蘭的一路亭障,也將陸續恢複。
傅介子目光掃視知悉這次樓蘭之行使命的幾人:
“汝等沒見到過,太初天漢年間,亭障西出玉門,穿過三壟沙,穿過這片穀地,穿過白龍堆,直至鹽澤(羅布泊),那十多年間,商賈穿行,使團往來,是何等的繁盛!”
任弘從一路來被放棄的驛站、亭障中,其實是有感觸的,小國林立,各種勢力爭來奪去的絲路是不安全的,隻有漢朝徹底一統西域,才能給她帶來長期的和平。
可現在,在帝國放棄西域十一年後,在匈奴和盜寇滋擾下,絲路正常商貿幾乎斷絕,甚至連那些為了漢武帝的麵子,也為了帝國統一西域,而葬身絕域的漢軍士卒忠骨,都不保周全了!
“這便是不管沿途多麼險阻,吾等都必須回到西域的原因之一。”
傅介子道:“重新豎立起大漢的威名,讓漢旗重新在各個亭障飄蕩,想要為昔日死在塞外的士卒們守骨,靠的可不是賢良文學嘴裡的仁義道德,而得是實打實的甲兵勁弩!”
而到了次日清晨,眾人即將啟程繼續西行時,傅介子帶著眾人,走到重新收斂好的數十座墓碑前,留下一些飯食祭祀,又倒了一整壺米酒澆在地上,看得好酒的孫十萬都有些心疼。
“諸君,尚饗!”
而後傅介子便朝墓牌長拜叩首:“許多年前,傅介子西征歸來,路過許多和居廬倉類似的亭障,不得不將袍澤屍骨埋在那兒,我便曾發過誓。”
“我難以將所有人,幾萬人的屍骸全部運回故土,所以,為了不讓他們沒了血食,為了不讓他們受胡人肆意欺淩侮辱,那就隻有一個辦法。”
傅介子對地下的忠魂們如是說,也對自己和麾下所有漢家兒郎如是說:
“定要讓所有袍澤埋骨的地方,不論是樓蘭還是輪台,亦或是蔥嶺以西的大宛,都必須成為漢土,讓他們,能夠躺在大漢境內!”
……
在阿奇克穀地裡行進的日子,是任弘一路走來最舒服的。
疏勒河雖然在地表上消失了,但仍悄然潛藏在地下,陪伴使節團前進,滋潤狹長的穀地。
隻要有水,各種生命也能頑強地生存下來,黃羊在這裡出沒,老鷹在上空盤旋,還能發現野駱駝的蹤跡。蘆花叢生的窪地裡,有甘甜的泉水在往外冒,使節團不必再為水發愁了……
這兒除了胡楊林和駱駝刺外,甚至還有茂密的沙生冰草,這是上好的牧草,蘿卜很是愛吃。
這幾天裡,甚至不用喂牲口們太多豆子,它們也少放了很多屁,去熏走在後頭的吏士。
但讓任弘沒想到的是,就在這看似安逸舒服的穀地裡,卻暗藏著危險,在離開玉門關的第十天,使節團中,出現了自出發後的……
第一位死難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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