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1 / 2)

心火燎緣 靡寶 10414 字 4個月前

數日後, 高考錄取結果出來了。

查詢頁麵的小菊花就像抽獎的轉盤轉呀轉,任勤勤直勾勾地盯著屏幕, 嚴陣以待。

終於, 大獎揭曉——

任勤勤噌地站了起來。

“出來啦?在哪裡?”惠姨扶著老花鏡, 和王英一道把臉湊到屏幕前。

“我我我……”任勤勤渾身哆嗦, “我考上啦!”

“T大”, “生物工程”幾個字清晰地寫在錄取頁麵上。

“啊!”兩位長輩齊聲發出喜悅的呼聲。

“我考上T大啦啊——”

任勤勤的尖叫聲可穿雲, 驚得鳥飛狗跳,保安差點報警。

任勤勤抽風似的大笑,先輪流把王英和惠姨輪流抱了一圈,然後刮著一陣龍卷風衝了出去,撒丫子滿屋裡亂竄。

“哇哈哈哈——我考上第一誌願啦!”

任勤勤衝進廚房,撲向正在包雲吞的林姐,緊緊抱了一把。

林姐驚叫,用沾著麵粉的手拍她。任勤勤狂笑著跑走了。

任勤勤一路奔出了大屋。保姆正推著嬰兒車在屋簷下散步,不幸被截獲。任勤勤一把將弟弟從車裡抱出來,高舉著轉圈。

王英追了出來:“快把你弟弟放下, 當心摔著!”

保姆眼疾手快, 把孩子奪了回來。

任勤勤一腔沸騰的狂喜還沒發泄夠,在草地上狂奔, 一路放聲大唱。

“'Cause I am a champion…… and yonna hear me ROAR——”(我是天生的王者,你將聽見我霸氣的虎嘯)

腿子屁顛顛地追著任勤勤跑, 配合著她的演唱興奮大吠。

十二年的苦讀都是值得的, 每一刻的寒窗孤影, 都有了豐厚的報答。

流過的汗和淚凝結成了頭頂寶冠上璀璨晶瑩的寶石。

任勤勤覺得自己此刻正握著一把才從鍛造爐裡取出的寶劍,炙熱的劍刃上淬著鋒利的光,足以劈開所有的束縛和偏見,讓她一往無前地向著未來奔跑。

她要趟過波濤洶湧的長河,抵達芳草萋萋的彼岸。她將攀上冰川嶙峋的高山,迎接朝陽。

她要踏過荊棘叢生的荒原,來到仙人飲馬的湖邊;她還要揚帆出海,乘風破浪,駛向夢誕生的地方。

任勤勤知道一切不會那麼稱心如意,她知道總會有艱難險阻出其不意地擋在麵前。但是在此刻,她的信心如驕陽下的花怒放。

人生就像一局《超級瑪麗》,不僅充滿了危險和機遇。隻要你耐心求索,還會發現隱藏的寶藏。

剛出新手村,雛鳳初啼,任勤勤感覺奇經八脈都充盈著真氣,恨不得今日就踏上征途。

賓利車緩緩駛進宜園,沈鐸剛走下車,就聽一道極有魔性的狂笑灌耳而來。

沈鐸眼皮一跳,手臂上汗毛豎起。

“啊!沈鐸回來啦!”

沈鐸聞聲轉過身,還沒看清人影,就被一個黑白毛的畜生撲倒在了草地裡。

“任勤勤!”沈鐸的怒吼響徹雲霄,“你活得不耐煩了?”

任勤勤舌頭一吐,撒丫子溜了。

*

吃晚飯的時候,王英還一直在數落女兒。

“都是要去上大學的人了,做事還沒個輕重,瘋瘋癲癲的像什麼樣子?”

任勤勤知道王英這些話是說給沈鐸聽的,也不反駁,悶頭扒著飯。

沈鐸坐在飯桌主座,斜睨了任勤勤一眼,“考上哪所學校了了?”

“T大,生物工程。”任勤勤眼角眉梢都是意猶未儘的喜悅,“是我第一誌願。”

“還不錯。”沈鐸自己牛津畢業,頭頂著兩個碩士學位,並不怎麼將任勤勤考的學校放在眼裡。

不過,將來的日子還長著,任勤勤要想在這行作出點成績,再怎麼也得念個博士學位打底。

而以她這股子拚勁兒,將來學業上的前程遠大著,並不需要沈鐸太操心。

“這幾天都做了些什麼?”沈鐸問,“出去玩了嗎?”

“哪兒都沒去,一直在啃你給的那本書了。”任勤勤說,“都看了大半了。”

“這麼快?彆囫圇吞棗吧。”沈鐸笑了笑,“待會兒去書房,給我看看你都學到了點什麼。”

任勤勤才不怕沈鐸考。

這姑娘是個很能體會到學習樂趣的人,吸收新知識猶如草木從大地裡吸取養分,又像修煉之人吸收天地間的靈氣,樂此不疲。

愛學,自然就會學得精細又深刻。

任勤勤光是自學筆記就寫了半本子,又自己找來了參考書和習題做,每天還跟著美劇練口語發音。

任勤勤抱著自己的累累碩果,昂首挺胸地走進書房,準備接受沈二讚許欣賞的目光。

沒想到沈鐸說的給他“看看”,居然就真的隻是看一看。

“挺認真的嘛。”沈鐸像法醫翻死人眼皮似的把筆記本撥了一下,“行,繼續看吧。初級讀完了還有中級和高級呢。”

“這就完了?”任勤勤討了個沒趣,“你不考我?”

“學得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沒個數?”沈鐸反問,“你以為考試就隻有做卷子這一種模式?等你開始用這些知識的時候,會發現每時每刻都在考試。”

這倒是大實話。

“走吧。”沈鐸雙手在扶手上一撐,站了起來,“我帶你熟悉一下宜園。”

“哈?”任勤勤噗哧笑,“可我都在這裡住了一年啦,沒什麼不知道的了。”

“是嗎?”沈鐸似笑非笑地望過來,“什麼都知道了?”

“宜園也不過幾畝地兩棟樓,我早就轉遍啦。”任勤勤說,“除非你家還藏了一個秘密軍火庫——那就要另當彆論。”

“行。”沈鐸不置可否,“那你和我說說,這個是什麼?”

手指向一隻擱在花幾上的豇豆紅花瓶。

“一支花瓶呀。”任勤勤看沈鐸的目光像看弱智。

沈鐸看她也像弱智,“什麼花瓶?”

“一支……紅色的花瓶?”任勤勤試探著。

沈鐸深深運了一口氣,“不錯,還看得出是紅色的,不是色盲。”

任勤勤乾笑。

沈鐸修長的手指頭在女孩光潔的腦門上不輕不重地戳著,一字一頓道:“這是一支康熙年間的豇豆紅釉柳葉瓶。記住了?”

喲!還這麼講究呢!

“那個呢?”沈鐸的手又指向牆上一副油畫。

“肯定是名畫!”沈家當然不可能掛淘寶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