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1 / 2)

心火燎緣 靡寶 9431 字 5個月前

任勤勤一直覺得, 古裝劇裡白衣翩翩的俊美公子捂著胸口吐點血,那可真是我見猶憐、收視長紅的好劇情。&

可等同樣的情形發生在沈鐸身上, 尤其被他吐得一身酸臭的人是自己的時候, 可一點兒都不“蘇”了。

什麼樣的病才會導致吐血?

任勤勤的思緒迅速地將胃潰瘍、胃癌等消化係統疾病過了一遍, 連痔瘡都考慮了進去, 又朝著“有人下毒”這個方向一路狂奔不能回頭。

並不是她誇張。而是沈鐸的人生就像編劇放飛了自我, 題材太過豐富, 沒少上法製版的頭條。

可什麼樣敵手能不遠萬裡,在她眼皮子底下給沈鐸下毒?

“感冒。”醫生說。

“哈?”

“目前看來,沈先生的症狀應該是著涼感冒,加上飲食不適合而引起的嘔吐。”

頭發花白的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著一口純正的倫敦腔。

彆說任勤勤,連隨行的兩位高管也是一臉無語。

“他吐血了,醫生。”任勤勤的衣服上還留著好大一灘暗紅色的證據。

“我覺得那是沈先生喝下去的紅酒,小姐。”醫生有著標準的英式鎮定,治不死人就不慌。

“我會給他開一點退燒藥,如果他的嘔吐或者腹瀉現象有加重, 建議你們將他送往醫院接受進一步檢查。”

“我就說過我沒事。”沈鐸坐在床上, 臉色青白,但精神確實比先前要好些了。

不是大病那就好。隨行人員齊齊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那幾位高管, 接到任勤勤通知說沈鐸吐血的時候,都在驚嚇之餘, 還有更深一層的顧慮。

要是沈鐸真這麼紅顏薄命, 急病死在了大不列顛。他中宮懸置, 儲君未定,誰來接他的班?

鯤鵬經曆了一番改朝換代的動蕩,才安定下來沒多久,難道又要再折騰一回?

而且這次跟著沈鐸出差談生意的都是他在董事會派係裡的親信。將來新君登基,這群人處境不免有些難堪。

現在萬歲爺死不了,這群人也就暫時不用考慮變節的事了。

眼看著沈鐸溫順地喝了任勤勤端來的牛奶燕麥粥,也沒再吐,眾人都將高懸著的心放回了胸膛裡。

“真是不好意思。”任勤勤訕笑,“我沒經驗,搞得興師動眾的。”

“你做的是對的。”一位經理對任勤勤的應變給予了肯定,“如果沈總明天還沒有好轉,我們把會議時間推後吧。今晚……”

雖然說照顧沈鐸是助理的任務。可是任勤勤再是表妹親戚,終究也是個女孩兒。照顧一個生病的大男人,總有點不大合適。

“各位請放心。”任勤勤道,“照顧病人我有經驗。沈總也會是一個配合的病人的,對吧沈總?”

沈鐸現場打臉,不耐煩地將退燒藥揮開:“這一點病,根本就沒有必要吃藥。”

任勤勤一聲冷笑,“喲,生病了硬抗就是真爺們兒?那你剛才咋沒憋住全吐我身上了呢?”

沈鐸怒道:“吐都能憋得住的嗎……”

任勤勤出手如閃電,一手捏住沈鐸的臉頰,一手將瓶蓋裡的糖漿精準倒入張開的嘴裡,然後下巴一合,抬高。

咕咚,藥下了肚。

這一手絕活兒是由王英親自傳授給女兒的,是她做護工十多年研發出來獨門絕技之一。

連沈鐸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茫然地砸吧著嘴。

其餘人員看得目瞪口呆,大開了眼界。

“瞧,我搞得定。”任勤勤笑咪咪,“各位回房休息吧。明天一定能把一個活蹦亂跳的沈總還給你們。”

主管們心服口服,這才放心離去。

任勤勤把沈鐸塞進被褥裡躺好,自己回房換下被吐臟了的襯衫。返回主臥的時候,就見保潔人員正將一個空紅酒瓶放進垃圾袋裡。

自己今晚滴酒未沾,難道這一整瓶紅酒都進了沈鐸的胃裡?

糟糕!

任勤勤三步並作兩步,推開了主臥的門。

*

沈鐸穿著睡衣,光著腳站在窗前,回望過來的臉上帶著一股似曾相識的飄渺笑意。

萬幸酒店的窗戶是封閉式的,避免了沈公子酒後表演“我欲乘風歸去”,然後縱身一躍引發慘劇。

可沈鐸吐晚了,那一瓶紅酒,大半瓶都已被他的身體消化,經過剛才的醞釀,現在正式開始狂歡。

對此,任勤勤倒是有另外一個應對的妙招。

她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機,點開了中華詩詞APP,準備借助科技的力量,陪沈鐸血戰到底。

沈鐸望著窗外的夜雨,醞釀了一番,張口道:“Shall I 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

見鬼了,這是啥?

說好的對背古詩詞的,怎麼突然改了考試範圍?任勤勤兩眼抓瞎。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沈鐸滔滔不絕地背了起來。

這家夥真不愧是喝牛津水長大的娃,口音優雅純正,嗓音又因嘔吐而更加低沉沙啞,聽得人耳朵又熱又麻。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ie……”沈鐸聲情並茂地抬起了手。

任勤勤記住了隻言片語,飛快在手機裡搜索。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搜索結果一長串,都指路莎士比亞的詩《我可否將你比作一個夏日》。

沈鐸轉頭盯住了任勤勤,等她接下句。

任勤勤生怕他開啟懲罰模式,再吐自己一身,趕緊照著手機磕磕巴巴地念。

“那啥……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And often is his gold plexion dim……dim……”

天知道這個單詞怎麼念!

好在沈鐸也不大計較細節上的瑕疵,他複望向窗外茫茫夜色,搖頭晃腦地把全詩給背完了。

任勤勤長籲了一口氣。

“好詩,好詩。”任勤勤拉起了沈鐸的手,哄道,“來,去床上躺著吧。”

沈鐸斜睨著她,一臉倨傲。

任勤勤也佩服自己居然能和這男人心有靈犀,咬著呀加了一個稱謂:“Sir?”

沈鐸滿意了,乖乖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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