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2 / 2)

心火燎緣 靡寶 14156 字 4個月前

沈欽這個表舅,徐明廷怕是不想認,也得捏著鼻子先認了再說。

亞特蘭娜和賽瑞斯親昵個沒完。任勤勤這個主人被它們倆喂了一嘴的狗糧,很是不爽。

沈鐸扣住了任勤勤拽韁繩的手。

“它們倆最近關在不同的馬廄裡,很久沒見麵了。讓它們一起玩一會兒吧。”

任勤勤鬆開了韁繩,但是沈鐸並沒有立刻鬆開她的手腕。

“和郭二哥來玩呢?”任勤勤隨口說,“怎麼和沈欽湊到一路的?”

沈鐸的眉宇一直沒有舒展開,“是郭孝文提議來騎馬的。我沒有跟著你。”

任勤勤笑了一聲,試圖把手拽回來。

沈鐸將她的手腕握得更緊了,肅聲道:“這一次,我沒有跟著你們。我不知道你和徐明廷約在這裡。”

“知道了。你把手放開。”任勤勤不敢和沈鐸灼灼的目光對視,更覺得被他握著的皮膚火燒似的燙。

“我說過不會乾涉你們,就不會乾涉。”沈鐸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任勤勤用力拽著手,低聲喝道,“你放手!”

沈鐸麵帶薄怒,緊扣著任勤勤的手腕不放。

一隻手從橫伸過來,用力扣住了沈鐸的手腕,手背冒著青筋。

徐明廷麵色肅然,眸中一片冷意,直麵沈鐸慍怒的目光。

“她叫你放手!”

如果徐明廷真的了解他這個表舅的話,他大概不會用這麼強勢的方式。

沈鐸二十四五歲的時候,就能在圍追堵截之下不退反進,掀桌乾翻了一群叔伯。今日在場的沈欽就是飽受過他怒火的當事人之一。

這男人遇強則更強,迎難而上,寧折不彎,絕對不可能認輸。

所以,麵對外甥的挑釁,沈鐸麵不改色,隻做了一個動作。

沈鐸鬆開了任勤勤的手。

下一秒,左手一撈,抓住了任勤勤的手腕,把人拽到了自己身後!

徐明廷驚怒交加。沈鐸麵沉如水。

沈鐸年長沉穩,氣質如銅壁堅冰,拒人於千裡之外;徐明廷年輕氣盛,怒焰似火,充滿張揚的挑釁。

任勤勤沒法享受這種被兩個男人爭奪的榮譽。她隻覺得被旁人看著太尷尬。

這個時候不能強硬掙紮。沈鐸極要麵子,讓他下不了台,隻會把氣氛搞僵。所以得采取更加圓滑的方法。

任勤勤清了清喉嚨,準備起手。

“哎呀!”有人搶了任勤勤的話筒,“都說見舅如見娘,舅舅和外甥,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血親,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要吹胡子瞪眼的?”

鄧熙丹一臉笑容春風化雨,三言兩語就打破了尷尬。

差點忘了,這裡還有一位高人呢。

既然有女士遞來台階,沈鐸和徐明廷鬆開了手,順勢下了台。

“瞧你們,把勤勤嚇成什麼樣了?”鄧熙丹體貼又充滿憐愛地看著任勤勤,“勤勤,你沒事吧?這兩位男士也是,光顧著爭,就沒想過女孩子的感受?”

任勤勤最受不了鄧熙丹這一副“母儀天下”的範兒。表麵看著八麵玲瓏會做人,卻是走哪兒都端著“女主人”的架子,很是有點自以為是。

任勤勤也不再是當年那個沒法和她爭奪風頭的小助理了。

“鄧小姐,是你誤會了。”任勤勤輕描淡寫地一笑,“沈總和小徐總沒有在吵架。我想去衛生間。沈總拉住我,說我走錯方向了。小徐總又說沈總錯了,我走的方向是對的。沈總不服氣。我們正在爭著,你就過來了。”

瞧,沒有人倫的禁忌,也沒有感情的糾紛,隻有你自作聰明,多管閒事。

鄧熙丹嘴角好一陣抽搐,像主腦裡掌管表情的模塊出了點錯。

鄧祖光這個豬隊友,在旁邊好一陣捧腹大笑。

“所以說,”任勤勤睜著一雙天真的眼睛,問,“到底是哪一邊呀?我有點急呢……”

“就是那頭。”郭孝文指,“你先前走的是對的。”

任勤勤道了聲謝,去牽馬。

“幾步路的距離,還騎什麼馬?”沈鐸涼颼颼的聲音飄來。

該死,被這男人識破了自己想先溜!

任勤勤訕笑,隻好空著手走了。

等從衛生間裡回來,現場氣氛已十分祥和。

沈鐸、徐明廷和沈欽已是一派舅慈甥孝。郭孝文也和鄧祖光他們聊著馬。再加上永遠笑得像一位世界小姐的鄧熙丹,這個畫麵真是歲月靜好、紮西德勒。

看來,今天和徐明廷的首次約會,應當是提前結束了。

任勤勤硬著頭皮走過去。

“怎麼了?”意中人皺眉的模樣落在徐明廷眼中,“是不是累了?”

“沒有。”任勤勤並不是矯情的人,“剛才太陽晃眼睛呢。你們在聊什麼?”

徐明廷說:“兩個舅舅在敘舊,我在旁邊聽著。”

沈鐸和沈欽敘舊,還真是活得足夠久才有機會見到的奇景。

“真抱歉,我也不知道會遇見他們。”徐明廷湊到任勤勤耳邊,“你要是覺得無聊,我們就先回去吧?”

這麼體貼,任勤勤忍不住朝他感激一笑。

耳後傳來針紮一樣的感覺。任勤勤回頭,就見沈鐸正彆開臉,同鄧熙丹低聲說話。

“勤勤,小徐總,既然來了,就和大夥兒玩一局吧。”鄧祖光道,“他們差最後一局就能分勝負了。”

“說的是!”鄧熙丹也笑起來,“我還說每隊各一個女將,這樣才公平呢。沈鐸,她正好進你們紅隊。”

“我看還是算了。”沈鐸淡淡道,“這丫頭已經很久沒有打馬球,技術都生疏了。”

任勤勤眉心重重一抽。

“那正好把郭總替下來呀。”鄧熙丹道,“不然你們隊實力太強了,我們藍隊一直被你們吊打。”

“你想去嗎?”徐明廷低聲問。

任勤勤還沒答,沈鐸又說:“熙丹,你是你們隊的主力,我和郭總兩人才能勉強壓製住你。換了勤勤,我們就必輸了。”

“哎呀,沈鐸!”鄧熙丹笑著拿球杆打了一下沈鐸的肩,“球場上怎麼沒見你這麼客氣?”

任勤勤眼皮跳,深吸了一口氣。

“你們不要勉強勤勤了。”郭孝文說,“小徐和我們玩一局也一樣。”

“不勉強!”任勤勤揚起笑臉,“我剛才隻是在想,我和徐明廷兩個人,不知道怎麼分配的好。”

鄧祖光笑道:“原來小美人隻是不想和男朋友分開呀。”

任勤勤隻想找出一瓶威猛先生,朝鄧祖光的臉猛地噴一噴。

“這好辦。”徐明廷道,“勤勤,我們倆和鄧小姐一隊。郭總也不用被替換下來了。”

“藍隊這下一口氣換了兩個人,以逸待勞了。”沈鐸似笑非笑。

徐明廷收回了手,朝表舅一挑眉,“那,小舅和我組隊?”

沈鐸當然也不想和徐明廷並肩作戰!

任勤勤牙關咬得腮幫子發酸,才阻止自己笑出聲來。

“啊呀,這有什麼難的?”鄧祖光彎腰從地上撿起兩根樹枝,握手掌裡,“你們倆來抽簽,長的就是紅隊,短的就是我們藍隊。這樣最公平了!”

沈鐸沒吭聲。

“我來!”任勤勤樂嗬嗬地抽了一根樹枝。

鄧祖光把剩下那一根亮出來,和任勤勤手裡的一比——留給徐明廷的那根是長的!

這下連鄧熙丹都沒能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

任勤勤晃著小樹枝,朝沈鐸嘚瑟地笑了,迎著夕陽的眸子裡跳著兩簇幸災樂禍的火苗。

作吧,讓你作!

可見老天爺也看不下去,要讓沈鐸吃一回教訓。

沈鐸緊咬了一下牙關,才把表情繃住。

徐明廷也是一臉晦氣,勉強客氣了一句:“早就聽說小舅馬術特彆好,今天終於可以請教一下了。”

沈鐸自鼻孔裡嗯了一聲,牽馬去了。

最後一抹殘陽已落到了山後,天空一片剔透的藍紫色。整個山穀就像沉進了一片幽藍的淺海之中。

馬球場裡燈火通明,兩隊人馬列隊。晚風吹拂著人們的衣襟,在一片肅靜之中竟然營造出了一分殺氣。

馬球賽規矩並不複雜,兩隊人馬加一起也不過才八個人。

藍隊那邊領隊的是沈鐸和徐明廷舅甥倆,紅隊領隊的則是任勤勤和鄧熙丹兩位女將。郭孝文光榮退役,和鄧祖光他們在場邊看熱鬨。

看著沈鐸那張臭臉,任勤勤樂不可支,朝他燦爛一笑。

那神采動人的笑臉落進眼裡,沈鐸緊繃的嘴角一鬆,一抹溫情浮上眼眸。

就這一走神,開賽的哨聲吹響。

任勤勤一馬當先,如一道閃電衝出,揚起球棍利落一鏟。

白色的小球在暮色裡像一顆流星,朝著藍隊的球門飛射而去。

這一招搶占先機還是沈鐸的絕招之一,當年親手傳給任勤勤的,沒想會有一天被她用來對付自己。

這簡直是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

這徒弟不僅搶了球,還朝師父丟來一瞥充滿挑釁的目光。

你不是說我技術生疏了嗎?我就讓你看看我有多生疏!

任勤勤藍衣金馬的背影說不出地囂張。沈鐸一陣氣血翻湧,快要給這個孽徒氣死。

豈有此理!沈鐸一夾馬腹,也氣勢洶洶地衝了過去,今日不清理師門誓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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