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2 / 2)

心火燎緣 靡寶 14463 字 5個月前

任勤勤在肚子裡罵了自己幾句,把沈鐸叫住了。

“來我這兒吧。我媽昨天熬了一大盅雞湯,我**湯餛飩麵。”

寬敞的開放式廚房和飯廳、餐廳連為一體。兩盞蒂凡尼吊燈投射出七彩光芒。

一大鍋土雞野菌人參湯在灶火咕嘟翻滾,濃香充盈整間公寓。

沈鐸的手冷不丁地伸過來,解開了任勤勤的頭繩,將她亂蓬蓬的頭發攏在手掌裡。

任勤勤險些切到了自己的手。

“沈鐸?”

男人修長的手指細心地梳理著亂發,將它們重新紮了起來。

“這樣看著順眼多了。”男人說。

有兩縷短發垂在臉頰邊,蹭得任勤勤的臉一陣熱。

“去那兒坐著!”任勤勤一指吧台,“彆打攪我做飯。”

“幫個忙不行麼?”沈鐸問,“現在社會上不是都提倡男人也要參與到家庭事務中來嗎?”

我和你有哪門子的家庭事務了?

任勤勤又想吐槽又想笑,乾脆丟了兩根蔥讓沈鐸洗。

沈鐸是做過船員的人,並非十指不沾陽春水。他利落地拿刀把蔥的須根切,打開水龍頭,慢條斯理地洗起來。

任勤勤則在一旁熟練地用料理機打肉泥,攪拌餡料。

雖然平時總在王英那兒蹭飯吃,但是任勤勤做飯的手藝並沒有生疏。

她和好了餡兒,包起雲吞來手法嫻熟,兩隻手翻花似的一轉一捏,一個漂亮的金魚尾小雲吞就做好了。

這雙白皙靈巧的手,可以提筆寫出一手俊秀的行書,可以操刀切菜剁肉,可以駕車、開船,握著馬韁,更可以熟練地用著實驗室裡的杯瓶和儀器。

任勤勤從來沒有做過美甲,連指甲油都沒怎麼抹過。她的指甲留得很短,修剪得整整齊齊,清爽利落。

下班回家後就沐浴過,任勤勤也沒再抹粉,一張素麵毫無遮擋。

揉了寶石粉般的好膚色有著融融的一層光,低垂的長睫濃而微翹,在沈鐸的注視下顫得有些快,像是撲扇的黑蝶。臉頰和鼻頭被蒸汽熏得泛紅,更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徐家老爺子的壽宴,打算去嗎?”沈鐸問。

任勤勤好生一愣,“你怎麼知道?徐明廷和你說過?”

“這種小事,我還需要人說,才能知道嗎?”沈鐸不屑,“就他追求你這個勢頭,以及他的性格,肯定會邀請你出席他爺爺的壽宴,帶你去親戚麵前亮相。關鍵是,你想去嗎?”

任勤勤把兩團雞蛋麵丟進了沸水裡,拿筷子輕輕攪著。

“我還沒決定。”

沈鐸把蔥翻來覆去地洗著,忽而笑道:“我還記得當初你哭著和我說被徐明廷嫌棄了,哭了好幾次。”

“那麼丟臉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任勤勤把那兩支快被洗爛了的小蔥從沈鐸手裡救了下來,“我已經不是十八歲的我了。我已經成為一個更好的人了。”

“那現在,你的努力終於有回報了。”沈鐸說,“老天爺把徐明廷獎賞給你了。”

這個說法還真新鮮。

原來,人生是一場浩大的副本。她努力拚搏打鬥,在線氪金親自上陣,從不敢懈怠,係統終於掉落了一個大禮包給她。她曾經喜歡過的男孩子,就裝在禮包裡。

“那麼你呢?”任勤勤忽而問,“你會被老天爺獎賞給誰?”

沈鐸垂著雙眸,不答。

任勤勤唰唰地切著小蔥,鼻頭被蒸汽熏得有點發紅。

沈鐸隔著氤氳的水汽注視著任勤勤。水蒸氣讓兩個人的麵孔都因模糊而更加動人。

任勤勤關了爐火,把煮好的雲吞和麵撈了起來。

“你希望我去嗎?”任勤勤問。

“我不會乾涉你的決定。”沈鐸說,“你對他,究竟是真的喜歡,還是葉公好龍,也隻有你自己心裡清楚。”

任勤勤無聲地笑了一下。

她夾了一支煮得肉快脫骨的雞腿擱在碗裡,灑上蔥花,將這一大碗濃香四溢的雞湯雲吞麵擱在了沈鐸麵前。

然後她當著麵掏出手機,給徐明廷發了一條語音信息。

“明廷,我考慮好了,我很樂意和你一起去給你爺爺拜壽。”

信息嗖地一聲發送出去了。

“你說得對,我是得多看看這個世界。”任勤勤繼續給自己盛麵,“徐明廷和彆的男生不同,他是我的一個心結。是不是葉公好龍,相信那天過後,就能有分曉了。”

沈鐸什麼都沒說。他提起筷子,大口吃著麵。

晚飯後,沈鐸沒有離去。他吃著提拉米蘇,一邊在電視裡翻電影看。

“你當心點喲。”任勤勤抱著筆記本,坐在一旁看著專業論文,“你也看到了沈欽發體後那副模樣,應該有點憂患意識才對。”

沈鐸叉著蛋糕的手抖了抖,強作鎮定:“我和他又不是同一個爹媽生的。我大伯和大伯母兩口子都又矮又胖。”

“反正彆怪我沒提醒你。”任勤勤頭也不抬,“你已經告彆胡吃海喝都不胖的小鮮肉時期了。你這樣的男人,放在言情裡,已經是個‘豪門老男人’了。”

老……

沈鐸不甘心地,把蛋糕放下,看起了電影。

那是一部文藝電影,節奏舒緩,音樂優美,演員操著英式口音,斯文地對話。

客廳裡隻有電影聲和任勤勤敲打鍵盤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任勤勤的心弦忽而輕輕一動,自筆記本裡抬頭朝沈鐸望過去。

沈鐸靠在沙發裡,安靜地注視著屏幕,麵孔平靜,但是眸光正在閃動。

任勤勤的耳邊響起咯噔一聲,又朝屏幕望去。

他在看《時光戀旅人》。

電影正演到男主角一次次穿越時空,就為了和身患絕症、不久於人世的老父親多相處片刻。

任勤勤放下了筆記本,悄悄地坐到了沈鐸身邊。

過了片刻,沈鐸的身軀斜了過來,和她靠在了一起。

沙發寬大而柔軟,兩人可以親昵而又不曖昧地依偎在一起,相貼著的胳膊傳遞著彼此的熱度。

電影一部接一部播放,他們沒有交談。

沈鐸在沙發上睡著了。

任勤勤拿了一張羊絨薄毯,輕輕蓋在沈鐸身上。她坐在地毯上坐下,將電影調成了靜音,關了燈。

明明是冷氣涼爽的盛夏,卻讓任勤勤回想起了曾有過的爐火熊熊的瑞士的冬天。

六年過去,沈鐸的睡顏始終那麼沉靜而安詳,隻有眉間的細紋略微加深了些。

任勤勤聽著他綿長勻稱的呼吸,心也安靜得就像月下的海洋。

沈鐸,我們是不是已經站在了岔路口,準備要分開了?

任勤勤注視著沈鐸的睡顏,忍不住輕輕地握住他懸在沙發外的手,將臉貼在手背上。

將來有一日,她會不得不放開這雙手。那眼下,就讓她多依戀片刻吧。

徐家壽宴那一天,下了大半日的暴雨,傍晚轉晴,霞光漫天。

沈鐸另外有安排,於是任勤勤還身兼著“鯤鵬”代表的身份,帶著一份厚禮去給徐老爺子拜壽。

“怎麼還沒收拾好?”沈鐸走進任勤勤的公寓,見她連妝都隻化了一半。

“之前處理一份緊急文件,耽擱了一會兒。”任勤勤急匆匆梳頭抹粉。

沈鐸歎了一聲,拿起鞋盒裡的黑色細帶高跟鞋,繼而單膝跪在了地毯上。

任勤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男人捉住了腳。鞋子套在了腳上。

“徐家書香門第。”沈鐸說,“徐老先生是省書畫院主席,擅長潑墨山水,臨摹張大千很有心得。”

又打開了他帶來的首飾盒,將一條麥蘭瑞海藍寶項鏈戴在了任勤勤的脖子上。

“徐老太太喜歡西洋古典音樂,會拉小提琴,還是基督教徒……”

沈鐸後退一步,端詳著任勤勤。

任勤勤身上這條高定藕粉色的輕紗連衣裙,來自eshobeika。透明的薄紗綴滿米粒大的珍珠和水晶,貼合著女子玲瓏妙曼的曲線,就像第二層肌膚。

卷發高束,雪頸粉頰,雙目裡盈滿慧黠的靈氣。

任勤勤也看著沈鐸。

男人一身黑色,麵孔俊美而孤高,目光是那麼深邃、複雜,帶著她看不透、問不破的情緒。

手機振動,徐明廷已經到小區門口了。

“我得走了。”任勤勤倉促地挪開了視線。

“等等!”沈鐸將她拉住。

他皺眉端詳了任勤勤片刻。扭頭從梳妝台上選了一支口紅,手輕輕托起了任勤勤的下巴。

任勤勤溫順地仰起了臉。

男人俊美的麵孔近在咫尺,鼻梁高挺,長睫如簾,簾下的雙眸裡是一片蕩漾著的溫情。

沈鐸神情專注,動作輕柔,不熟練,卻十分細致。

沈鐸選的口紅,色彩濃烈明豔,能勾勒出年輕女子骨子裡最熱烈奔放的一麵。

這是他覺得最適合任勤勤的顏色。

這支口紅覆蓋了原本淺柔的顏色,整張麵孔霎時明媚動人,清豔奪目。

“這還差不多。”沈鐸滿意地鬆開手,忽而念道,“shallipareyoutoasursday”(我可否將你比作一個夏日?)

任勤勤莞爾:“buti’orelovelyaeperate”(可我比夏天更可愛溫存。)

“去吧。”沈鐸愉悅一笑,“玩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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