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1 / 2)

心火燎緣 靡寶 11420 字 4個月前

照片拍自不久前,正是任勤勤出席徐家宴會時的妝扮。宴會廳的燈光和桌上的鮮花,將女郎窈窕的身影和俊秀的麵容烘托得頗有幾分夢幻之美。

“拍得還挺不錯的。”任勤勤點評。

小林說:“任小姐,我在茶水間門口,聽他們討論你呢。”

“誰人背後不說人?”任勤勤將平板放下,“隻要不耽誤工作,愛說就讓他們說吧。當然,讓平台撤我的照片是可行的,雖然也沒什麼用。”

豪門情仇狗血三角戀俊男美女=收視長虹的偶像劇。

雖然比不過男男攪基勁爆,但是外甥同小舅搶女人,也足夠吸睛。所以這條新聞飛速取代了鄧祖光的舊聞,榮登了本地話題榜第一名。

“兩個霸總搶一個灰姑娘,搶得頭破血流,這不就是瑪麗蘇言情劇嗎?”

“任勤勤可不是灰姑娘。她媽媽生意做得那麼大的。人家也是個學霸白富美呢。”

“也得任總這樣的女人才有資格被兩位霸總搶。我們這樣的永遠隻能是吃瓜群眾……”

“‘啟東’的小徐總也真看不出來會是做這樣事的人。長得多斯文俊秀呀!你們還說人家是小鄭伊健呢。”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聽說他們公司得了風投背水一戰,要是奪不到這個標,就反而要欠上巨債什麼的。人被逼急了,不擇手段,也是能理解的。”

“現在也沒確鑿的證據證明是他乾的吧?帥哥多金貴呀,不想看到他黑化。”

“那誰誰他們的部門,私下說任總真是紅顏禍水……”

“嘁!男人們的爭權奪利,乾嗎讓女人來背鍋?”

任勤勤對流言置若罔聞,按部就班地辦公。她現在在公司裡已積累了不少威嚴,一時也沒有人敢拿緋聞到她麵前賣弄。

隻有黃總,在會議上被任勤勤懟了後,冷笑著說了一句:“任總可是個沒有後顧之憂的人。‘鯤鵬’不行了,還可以去‘啟東’做少奶奶。”

滿場尷尬的沉默中,任勤勤漠然道:“我是沒有後顧之憂,因為沈總絕對會平安無事的。我有什麼好擔憂的?黃總倒是有後顧之憂,料準了‘鯤鵬’要不行了。不知道你有什麼獨家內幕,不妨說出來和各位領導分享一下?”

黃總又被嗆得啞口無言。

在座的高層這幾天來也見怪不怪,已將任勤勤懟黃總的戲碼當作每日一樂來看了。

熙熙攘攘,紛紛雜雜。

置身事外的人們對當事人的生死、愛恨和得失都很淡漠,隻沉浸在戲劇的刺激之中。

唐璿拎著她新款的鉑金包,走進了畫廊。

正在展出的,是國際上一位初露頭角的結構主義畫家。

唐璿站在一張巨大的畫作前,研究著畫家的代表作,似乎努力將畫中的塊狀圖形拚湊成一個能辨認的物體。

“畫的是一匹馬。”鄧熙丹走到了唐璿身邊,“一匹母馬,象征著畫家勤勞而堅強的母親。藝術家都愛歌頌自己的母親,這也是一個最有共鳴感,又最好表達的命題。”

唐璿朝鄧熙丹遞去意味深長的一瞥:“我也估計著這次該你出麵了,鄧小姐。”

鄧熙丹永遠那一副巧笑倩兮的模樣:“我哥鬨了那麼丟臉的事,父母把他關在家裡避風頭。所以有什麼要跑腿兒的活,就由我代勞了。倒絕對不是我們‘航世’不夠重視你,唐小姐。”

“哪裡。”唐璿也笑盈盈,“我還要恭喜你。聽說你們公司昨天召開了董事會,你父親要轉贈你8%的公司股份呢。”

鄧熙丹靦腆地笑:“下個月初就是我三十歲生日。父母疼愛我,送了我一份特彆的生日禮物。”

“確實特彆。”唐璿道,“提前祝你生日快樂,鄧小姐。”

*

畫廊的咖啡吧環境高雅,兩位女士也都華服名包,同環境融為一體。

唐璿點了一杯美式,鄧熙丹點的是馥芮白。

咖啡香氣中,鄧熙丹平和地說:“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以唐小姐的才乾,誇你一句‘女中諸葛’都不過分。沈鐸對你有知遇之恩,但是你為他效勞八年,在他病危時也不離不棄,已報答完了。我們家對你的欣賞,隻比沈鐸多,也願意給出更符合你才能的待遇。”

說著,將一張對折的紙條推了過去,姿態從容優雅。

鄧熙丹和鄧祖光這對兄妹,行事風格還真是有著雲泥之彆。

唐璿打開紙條,上麵寫著一個數字“3”。

鄧家肯以3%的股權,聘她去做總公司的總經理。對於一個比較封閉的家族企業來說,這開價已是十分有誠意了。

鄧熙丹說:“我知道唐小姐和我哥哥有芥蒂。請放心。我哥已經被調往外地的分部了。等眼下這個案件完結,他就回動身離去,不會留在總公司裡礙你的眼。”

唐璿的態度也不如上次對鄧祖光那麼抵觸和堅決。

她姿態沉靜,說:“我知道你們真正想要的,不是我的人,而是那個項目。也是巧,‘啟東’正好卷進了案子裡,醜聞加身。外界的人幾乎都認定沈鐸的車禍是徐家乾的了。這醜聞要是一直洗不清,甲方為了避嫌,恐怕也不會再選他們了。‘航世’還真有點漁翁得利的運氣。”

“這運氣,我隻得認了。”鄧熙丹笑道,“人有時候確實會走一些意想不到的好運。沈鐸就是個運氣極好的人。唐小姐跟在他身邊,想必也見識過很多。”

唐璿說:“外人看他運氣好,隻有我們內部人才知道,那些都是他勤奮努力贏得的成果罷了。”

鄧熙丹秀氣的眉毛輕挑了一下。

唐璿又將紙條推了回去。

“怎麼?”鄧熙丹有些意外,“唐小姐覺得這個數還不夠?”

“夠。”唐璿說,“但是也要有機會得到才是。沈鐸很有可能已經醒過來了。”

鄧熙丹臉上的麵具終於有了一絲裂縫。

“說句實話,我們也一直找人盯著醫院的,可並沒有聽說這個事。”

唐璿說:“沈總的母親今天和我聯係過,詢問公司近況。她從不清楚公司的事,可今天的問題卻問得很清晰,不僅能叫出部門經理的名字,還打聽了幾個正在進行的重點項目。任勤勤和蔣女士關係不好,不可能告訴她這些。那就隻有一個人了,就是沈鐸。”

鄧熙丹抿起了唇。

唐璿說:“所以我懷疑沈鐸很有可能已經醒了,但是隱瞞住了消息,在背後冷眼旁觀,等著所有人露馬腳。反正離公示期到期還有好幾天,我們董事會選舉又還沒有舉行。沈鐸的時間還很多。”

鄧熙丹喝了一口咖啡,說:“我們會去確認一下的。”

“這就請你們自己多斟酌了。”唐璿道,“你們開出的條件,我確實很心動,可也得能進我口袋才行。畫個餅可充不了饑。我就算要離開沈鐸,也不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我可沒信心能招惹他報複的怒火。”

*

鄧熙丹回到家中,推門走進了書房裡。

一屋子濃鬱的煙味,混著鄧母身上的香水,醞釀成一股令人作惡的氣息。

鄧父坐在窗邊的沙發裡,神情如往常一樣頹靡。仿佛手中的不是香煙,而是一杆鴉片煙槍。

這男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的人物,所以雖然家道中落,還能娶到嫁妝富可敵國的妻子。

隻是歲月並沒有增長他的閱曆,反而磨去了他的誌氣。他這半生都在盛氣淩人卻掌握大權的妻子手裡蹉跎。說是這個家中的男主人,卻更像是個寄生蟲。

而鄧母李女士縱使是公司最大的股東,卻被草包丈夫和兒子拖住了雙腳,耗儘了心血,導致她永遠怨氣滔天,仿佛全世界都在與她為敵。

鄧祖光坐在鄧母身邊,朝妹妹遞去一抹深邃而戒備的目光。

這個年近四十的男人,一把年紀大半都活到了狗身上。父母的寵愛總是能為他的行為兜底。直到前陣子鄧祖光闖了個大禍,吃了兩天牢飯,才發現,也有父母兜不住的事。

而那個時候,這個從來安靜溫軟、逆來順受的妹妹,做出了一個震驚全家的舉動……

“怎麼樣?”鄧母率先開口。

鄧熙丹如往常一樣,畢恭畢敬地站著,說:“唐璿和我說了後,我聯絡了我們家在醫院的人,拿到了沈鐸這兩日的藥單。我一個醫生朋友看了說,這個病人應該有明顯好轉。我們的人也說,從昨天起,沈家給保安送來的飯菜,都比過去多了不少,每一頓都有一份保溫桶裝的湯水——應當是沈鐸醒來了,家裡給他進補。”

“那也未必是醒了。”鄧祖光哼道,“怎麼都得見到沈鐸本人才能確定。”

鄧熙丹說:“就算沈家人讓我進去看沈鐸。他還不能裝睡嗎?沈鐸是個心思相當縝密的人,你看他對自己公司的股東都那麼防備,更何況我們這樣的外人。”

鄧祖光道:“你當初要肯聽我的意見,搞點手段把他睡了,現在我們就不是他的外人了。”

“你那種下三濫的招數,你妹妹能用嗎?”鄧父終於開口,罵道,“我們鄧家的女兒,需要用那種手段去綁住男人嗎?還要不要臉了?”

“你現在倒知道心疼女兒了。”鄧母尖酸冷笑,“到底是肯給女兒8%股份的好爸爸!”

鄧父怒道:“她要股份才肯交出那個女人,你兒子才能從所裡放出來。你不肯給,我來給,你還有什麼說的?”

鄧母高聲罵道:“鄧永華你這個狗-雜-種!祖光是你親兒子,可熙丹卻不是我親女兒。我養大這野丫頭已經對你夠意思的了,彆想我再給你當年的風流債掏一個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