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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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野人還沒意識到羅九在乾什麼,隻以為她要傷害自己,兩手被捆著無法動彈,就兩腿勾住身上的羅九,試圖鎖住她的動作,衝妲大聲地喊:“快跑啊!我攔住她!”

妲很無奈地看著羅九,隻好不停地說:“牙,她是在給你上藥,在幫你。”

牙很著急。

他覺得妲行動自由,大門又沒鎖,女魔鬼又已經被製住了,妲卻不肯離開,又是著急又是生氣,沒控製住聲音怒吼,震的壓在他身上的羅九耳膜發癢,抬手按住牙的下顎。

牙被迫閉嘴,音量大減。

沒多久,傷口的藥效發作,牙的動作就漸漸平緩。

“女魔鬼對我做了什麼?是施了巫術嗎?為什麼不疼了?”牙低頭看肩膀上貫穿的傷口,除掉內部的血肉在愈合有些瘙癢,外部的傷口已經結痂,活動肩膀也不覺得疼痛了。

就算是部落的聖藥也沒有如此神奇的功效,除掉魔鬼的巫術,牙想不通怎麼做到了。

難道妲也被施了巫術,所以她才跟著魔鬼?

牙覺得很有道理,兩腿驟然使勁,一副要把羅九撅下去的樣子。

羅九很配合地翻到一旁,拿了個豬肉米堡吃著。

大早上潛進部落,又為了取得妲的好感,一直看著她吃東西,也就是到目前為止,食量大,容易餓的羅九連水都沒喝過,肚子餓的難受,也顧不上男性野人的心情,就坐在距離他一米外的地方,很投入地吃著米堡。

他們哪見過白生生的米,再加上濃濃的豬肉香味,配合上羅九享受的表情,就算是討厭人類玩家如牙,也忍不住咽了口水,彆扭地把頭彆開,不肯再看。

“很好吃,我剛才吃了好多烤肉。”妲扶著牙,小聲說。

“是她給你的嗎?你怎麼能吃魔鬼的東西!是用下地獄的!”牙激動起來。

羅九一聽到kiami的音,就猜到妲在跟同伴說剛才的事。

對她來說,這是好事。

他們語言不通,她的善意就需要野人來代為傳達了。

“是她給我的烤肉,她也給你上藥了!你看傷口愈合的多好!”妲稍微有點氣惱,覺得牙的脾氣太倔,需要改一改。

牙哼了一聲,“我不要。”

妲看羅九吃的很香,又不好意思開口讓羅九也給牙一塊肉。

“你快點幫我解開繩子!”牙著急地說。

他覺得肩膀的箭傷愈合了,還有妲在身邊,兩人一定能從女魔鬼身邊逃走,就算回不到部落,能拖幾個魔鬼下地獄也是劃算的,祭祀會保佑他們。

“羅九不會傷害我們的。”

大概是跟著羅九念了好幾次,妲說起她的名字變得流暢了很多。

牙很不解,問“羅九”是誰。

妲就有些心虛地看向羅九。

牙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用腦袋去撞妲。

這行為太突然了,疼的妲齜牙咧嘴,卻又不敢吭聲抱怨。

“你需要祭祀的祝福為你驅魔,妲!你快醒過來!啟就是被魔鬼害死的!”

“啟還沒有死!”妲反駁。

“我們出來的時候,傷口已經壞死了,啟會死!我們也會死!”牙再次強調。

羅九吃飽,又拿了個鳳梨,削皮以後切成四塊,友好地遞了一塊給妲,“要不要吃?”

妲很饞,又知道羅九不會害她,沒猶豫就接過鳳梨吃起來。

鳳梨汁水多,從妲的嘴邊順著下巴滴在地上,她顧不得擦,含糊地對牙說:“真的很好吃,你來一口就知道了。你看羅九也在吃,沒有詛咒!不吃你會後悔的!”

“不吃!餓死了也不吃!”牙說著,肚子不配合地叫起來。

妲都替他尷尬。

羅九又遞了一塊鳳梨,牙肯定是不會接的,妲吃完手裡的那塊,接過來塞到牙嘴裡,逼他吃:“快點吃,吃了才能活著回部落見阿達。你老想著殺羅九,是希望她把我們都殺掉嗎?”

妲說的沒錯,他們不能激怒魔鬼。

牙屈辱地張開嘴,才咬了一口,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好酸好甜好香軟的味道,這是什麼東西?

魔鬼就是憑借它們蠱惑人的意誌,為他們驅使嗎?

牙邊吃邊想,沒料到居然給吃完了。

看到妲的微笑,他噗通倒在地上,閉著眼睛裝死。

羅九用布擦著手上的鳳梨汁,走到妲身邊,拍她的肩膀,“我,出門,妲留在這裡。”

每說一個詞,就配合一個動作。

羅九的食指和中指靈活地做出走向門的動作,又指了指妲和牙,衝著小木屋指了一圈,拎起牙身上捆著的繩子,搖頭再扯動繩結,“妲不可以解開繩子,不然會死。”

她兩指並攏抹向脖子。

這裡並不是說她要對兩人動手,而是門外的玩家群情激昂,要是妲真的帶同伴逃走,就算是羅九也可能護不住,到時候就真的前功儘棄,她不想看到這種場麵。

妲很聰明,不然也不會成為數量不多的女戰士。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羅九的話,點頭答應。

“你為什麼答應她!”等羅九走了,牙很不滿地說。

“因為我們打不過幾十個魔鬼。”

“……”

牙不說話了,妲說的是實話。

羅九從木屋裡剛走出來,外頭的玩家就被她包圍起來。

但她仍不忘順手關門,冷著臉問玩家要乾什麼。

“不乾什麼,要你給我們一個說法。”

“你待在聚集地,就不能跟野人親近!他們是邪惡殘忍,殘害了多少玩家,野人必須死!”

“必須死!”

十幾個玩家的聲音太大了,再加上惡意滿滿,裡頭的牙聽到動靜,又躁動起來,不用翻譯都知道是在對罵,兩邊的戰火一觸即發,但要真打起來,野人是絕對吃虧的。

羅九連位置都沒挪,就站在門口。

“他們才是雨林的原住民,對於野人來說,我們是入侵者,破壞樹木,燒毀樹屋,他們敵視我們,殘害我們,難道不是玩家屠殺野人的結果?有一部分玩家不是還喜歡淩虐野人嗎?”羅九每說一句,聲音就更冷一些,眼底也浮現出幾分嘲意。

“哼!他們不過是遊戲數據!算什麼人!”

“我們自己都是由數據虛構出來的生命,你還把遊戲裡的東西當真了?沒必要,玩這遊戲本身就是為了提升排名拿獎金,還不如把生存值拿了,分頭找出去的路,總比耗在這裡要快一些。”

“有些人就是喜歡當叛徒,在玩家這裡吃不開了就去野人堆兒裡混,到時候彆兩頭不落好哦。”黃小連背靠著分配給他的小木屋,懶洋洋地說話。

他聲音挺大,彆人自然而然地看向他。

“羅九又不是聚集地的人,這裡的人死再多,她都是沒感覺的,老話說的真對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她們不就是這樣嗎?

“野人來的時候,她那一撥人明明有武器,就住在聚集地裡,寧願看著我們死,但就是躲在一邊不動手,大家可不要被羅九他們騙了,全是野人那邊的,我看夏從英也是昏了頭了,跟她合作,有什麼好合作的,全趕出去算了!”

黃小連說到了部分人的心坎裡。

這部分人無比痛恨野人,恨不能扒他們的皮,放他們的血,殺光野人,統統換成生存值就最好了,偏偏被夏從英壓製著,說是有比生存值還重要的東西,非要探尋什麼秘密。

從來沒有哪一次“出征”死過兩位數的人。

但早上野人的突襲做到了。

聚集地損失慘重,死了十幾個玩家還被俘虜了4個。

這極大的激化了野人與玩家之間的矛盾,恐怕隻需要一個導火索就能徹底爆發。

“隨便你們怎麼想,敢踏進這裡一步,就彆管怪我動手。”羅九說完,抽出了背上的單支暮色。

玩家紛紛後退,但也有執拗膽大的人覺得就站在這裡,又不動手,羅九不可能殺他們,所以就不退,不料羅九真敢動刀。

她用暮色在木屋前劃出一個直徑兩米的半圓,其中兩個固執的玩家收腳不及時,被削去了一截腳趾,抱住流血的腳,啊的一聲慘叫起來。

這可比剛才踹倒玩家要恐怖的多。

說明了羅九是說到就做到的人,真的觸及她的底線,指不定直接就把玩家給殺了,一下子把門前吵鬨的主戰分子給震懾了,大退好幾步,避開了羅九和木屋。

兩者全是雷,一不留神就炸了。

“我不是夏從英,也不是聚集地的人,今天把話撂在這裡,四個野人我罩了,你們對他們做什麼,我就會對你們做什麼,不信可以來試試。”

暮色是純黑色的,看不到血,但血還是順著刀刃往地上滴。

羅九拿了一塊布,擦掉上麵的血,隨手丟在地上。

她還有彆的事情要做,沒打算耗時間在這裡守衛。

倒不如直接把底線亮出來,告訴他們踩中底線的後果。

心有畏懼,自然不敢靠近這裡。

羅九離開以後,玩家們才發現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野人一直躲在後麵偷窺。

被發現以後,妲立馬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