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葉樹不停地搖晃,樹冠上的積雪四下飛濺,騰起一片白茫茫的雪,很影響視線。
羅九很難站穩身體,不得不收了「暮色」,改用雙手抱住樹乾。
但這時,長脖巨獸又變了招。
它的脖子貼在樹乾上,像蛇一樣纏繞著樹乾。
一用勁,整棵樹就發出難堪重負的吱嘎聲,裂出一道足有兩米長的縫隙。
樹壞了,樹冠搖晃的更厲害了。
這裡不能待了!
羅九鬆了手,跳到長脖巨獸的腦袋頂上蹬了一腳借力,立刻順著它的脖頸像坐滑梯一樣繞著彎往下滑。
巨獸立馬解開纏住樹乾的脖子,低頭向羅九咬去。
它動作還算靈活,隻是身軀太大,限製了上限,怎麼也比不上羅九。
被她成功落地。
眼見高處製約不成,巨獸又抬腳去踩。
羅九閃身一躲,往她剛才樹上瞄好的方向逃去。
她本意是來探路,不是與巨獸搏鬥。
隻是無奈不知路線,被巨獸一路追著跑。
最好是找到巨獸領地的交界處,就能以巨獸攻巨獸,不至於如此狼狽。
羅九一路跑一路前進,不敢有絲毫鬆懈。
隻是跑了幾百米,都沒有一頭巨獸的動靜。
她心中有些奇怪,就又挑了棵樹爬上去觀察。
環顧了一圈,除了身後有一頭長脖巨獸在領地邊緣憤怒的噴氣外,其他方向空蕩蕩一片,一頭巨獸的影子也沒見著。
羅九所在的這棵樹能看到方圓四五十米,按照來時受到攻擊的情形看,這一段距離應該再有一頭巨獸鎮守,可為什麼沒有?
她心裡頭疑惑,邊往前走,邊上樹做偵查,還在樹乾上留下記號,速度就慢了下來。
謹慎是刻在羅九的骨子裡的。
她花了半個多小時,走了大幾百米,都沒碰到巨獸。
由此可以推測,這一段三不管地帶或許就是風期巨獸在雪期和冰期時,休息的地方。
正是因為它們去冰原肆虐了,才空出了這段。
否則很難解釋地上淩亂的腳印,以及如此一大片無巨獸區。
孫子荊也曾經說過,他們二十來人從沙漠之都過來時,運氣不錯。
除了剛進冰原連續遭到兩頭巨獸的襲擊,死了幾個弟兄,其他時候隻是被巨獸追趕,狼狽了些卻沒有再死人。
這也是他強烈建議羅□□期離開的原因。
他說風期的林子很空曠,或許正是因為他幸運的走對了路——按照羅九推測,每兩條巨獸的領地交界處是三不管的地帶,隻要從中間穿過,就能平安無事。
當然,這還隻是個推測。
她一人打頭陣,就是為了找出一條安全的路。
漸漸地,羅九為了節約時間,開始隻看前方,而不看四周。
隻要前方沒有巨獸,其他方向就不會有。
羅九的猜測是很合乎情理的,隻是她漏算了一件事。
上一輪風期來臨時,她曾在冰原上引一群猛獁攻擊了一頭犼獅。
被猛獁刺傷的地方沒有這麼容易恢複,犼獅不得不留在針葉林裡養傷。
而正如羅九所想,這段看似三不管地帶,就是風期巨獸——犼獅活動的地方。
羅九一進入犼獅的地盤,就迅速引起了它的注意。
犼獅猛地才地上站起來,卻沒有輕舉妄動。
它抽動鼻翼,嗅了嗅氣味傳來的方向。
這熟悉的味道令它徒然憤怒起來。
是那個傷害了它的玩家!
犼獅記仇的性格,讓它將羅九的氣味刻在了骨子裡。
它原本是打算等下一輪風期時,再出去活動的。
身上的傷口,雖早已結了血痂,但一劇烈動作,還是會疼,有崩裂的幾率。
但仇人都找上了門來,易怒衝動的犼獅,又怎麼能容忍?
犼獅在林間奔跑、跳躍,哪怕路上有不少針葉樹擋著,卻依舊沒有影響它的速度。
這畢竟是自己的底盤,每一棵樹的位置都刻在了潛意識裡。
不到十秒的功夫,犼獅就追上了移動中的羅九。
一人一獸,還離著十來米,羅九耳朵動了動,憑借著生存本能離開爬上了身邊的樹。
等到了半樹高,她才往下看。
一見犼獅,羅九的心就猛地一沉。
為什麼偏偏是它?
像這類攻擊性強的生物,是十分記仇的。
二次碰到,怕是會不死不休了。
羅九爬到離她最近的一根樹杈上,趁著犼獅攻擊針葉樹,飛快地想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