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清穿斷發皇後7(1 / 2)

造辦處的能人們,在皇上稍稍點撥之後,很快就把燒製玻璃的技術發揚光大,特彆有鑽研精神的,研究出來更大更結實的玻璃,連工藝玻璃的方向都有人在研究了。國內工匠弄出來的東西,那可是純國風,看著比那些西洋玻璃物件順眼多了。那些個東西,運過來不容易,還都是貴族們淘汰下來的次等貨,貴得要死。自家生產的,那是什麼檔次。

工業玻璃弄出來,能大批的生產了,透明度好,強度也高,京城權貴們第一批的都換上了玻璃窗。先是宗室王府,後是達官顯貴們,再到富商,百姓家暫時是用不起的。

圓明園和皇宮裡也都換上了。冬天太陽升起來時候,窗戶低下暖洋洋的,往暖閣裡的暖炕上一坐,喝點小酒,涮個鍋子,看著外麵的雪景,可太享受了。

楚然這時候最喜歡待在蓬島遙台的屋子裡,周圍湖上都是雪,遠住是山,景色絕了。

相比起香皂那種小物件,玻璃才是賺大錢的呢。

這回她沒再說掙私房錢了,內務府上上下下的,自打香皂賣開了,都來她這兒哭過一遍了,咋滴呀?我們做了啥錯事兒,礙了主子娘娘您的眼了?那麼大的利,沾都不讓我們沾啊?您這是防誰呢?內務府不是管你們皇家事務的大管家了?

這回玻璃的生意,交給內務府辦。但是不能以內務府的名義辦,內務府的生意,都是交給皇商辦的。那不行。皇商一個個的,靠著背景當了皇商,那掙來的銀子,大頭不知道進了誰的口袋呢。

而是專門成立了大清商行,歸到內務府下。

大清商行自己在各地設鋪子售賣貨品,但是不零售,隻批發,各地的商戶可以到商行裡進貨。能賣多高的價,掙多少錢,那就是商家自己的事情了。隻要你按時按量的足額交稅,不犯法,就沒人多管閒事。

剛開始,隻設的銷售網點,沒設廠,主要也沒那些熟練的工人。京城的造辦處裡正加緊的培訓新工人,下一步就是到各地設廠,掛靠在大清商行名下,就地取材,連運費都省下了,利還能更大。

玻璃就是大清商行專供的第一種商品。

各地商行的負責人都是內務府派出去的,每半年一考核,乾不好的滾蛋。

掙的錢當然也歸內務府。

內務府的,就是皇上皇後的。以後皇上出巡,木蘭秋獮,到處逛的費用,就不用麻煩戶部了。

玻璃歸了內務府,楚然與吳紮庫氏說的新生意,就不是那個。這回是真的胭脂水粉。這不是香皂也勉強能算在這裡頭嘛,商路打開了。再搭著賣胭脂水粉就是捎帶手的事兒。

方子是楚然研究出來的,對外是這麼說剛研究出來的。這不是一直看醫書嘛,出點兒成果也是理所當然。除了在藥膳上,就是打扮上,有成果,彆人不會懷疑。其實她那方子當年她在鬱水小院住的時候,就不知道做過多少。

隨便拿出來兩個,也是美容養顏的好東西。

吳紮庫氏有經驗了,這回說什麼也沒自己拿主意就乾。跟楚然建議,把宗室福晉命婦格格們都帶上一起吧。

也行唄。

就叫了一些人,像是履親王福晉,莊親王福晉,慎郡王福晉,諴親王福晉,這幾個得用的叔叔輩的福晉,都叫上了。吳紮庫氏不用說,是總聯絡的。還有幾個鐵帽子王家的福晉,家主與皇上關係親近的,就叫上唄。還有像是怡親王福晉這樣兒的,也不與皇上多親近,也不摻和彆的事兒,但是地位顯貴,又是皇上親堂兄弟的,把福晉都叫上吧。

乾隆爺彆的不多,糟心的叔伯那是真不少,糟心的叔伯又生了一百多個糟心的堂兄弟,一個個的,腦子不好的少,那些個當爹的都那麼能折騰,兒子能笨到哪裡去。就是不樂意好好的當差。這半年,師父光是調理這些個糟心的叔叔、堂兄弟、堂侄孫們,就沒少費勁。能提溜起來的,扒拉著都給提溜到園子裡先放身邊兒看著,調|教上幾個月,看著行的,給安排差事,還熊的,接著在身邊帶著。把這些直近的都捋順了,再遠一步的,才好處理。要不然,這些個熊玩意兒,正經事兒乾不了,拖後腿就能把人拖累死。

時間一長,就有人顯出來了。該拉攏的,楚然這邊兒都沒落下。

福晉們都是香皂的大客戶,那香皂的利潤,知道的不仔細,隱隱約約的都聽說,一年也是百十萬兩銀子的利。太後老顯擺兒媳婦孝順了幾十萬兩銀子嘛。想著給太後拿大頭的話,利也不少了。

也都知道和親王福晉分了利,這半年,和親王府明顯闊氣了,和親王也沒掩飾。手腳很大。王爺們都羨慕呢。

這回皇後說要賣胭脂水粉,還給大家夥一起分錢,分多少銀子不說,二十幾號人,分到手裡,也不剩啥了,三五千兩的,也不能當大錢用。但是能跟皇後一起做生意這個事兒,比錢可重要太多了。來前兒自家爺都囑咐呢,哪怕是讓出點兒本錢也行的。

本錢當然得出,還能讓你們拿乾股啊?想啥美事兒呢。一家拿一千兩意思意思是那麼回事兒就行,也不多要。重要的是,你們得出人,出管事。一家哪怕是出一個人呢,組成一個督察組,到各地去查賬,彆讓下麵的人把咱的銀子給貪了去。

各家的人都有,有人在背後鬨鬼的機率就小了。

回去很快的都把一千兩的銀票送到和親王的府上,管事的人也很快都選好了,押送著第一批脂胭,往各地出發去了。

這事兒原本也該叫上傅恒的福晉那拉氏的,但她不久前得了重病。皇上跟楚然說,是因為那拉氏說了一些大逆的話,傅恒才讓人下的手,怕她連累整個富察家。才讓她養病的。好好的福晉不當,非想著跟皇上搞一下婚外情,也不知道她圖什麼。該。

事情進行得這麼順利,堂堂皇後,一國之母,帶著宗室福晉們做生意,與民爭利,卻沒有人出來反對。

那是因為皇上這半年,威望越來越高。八月的時候,傅恒帶著剛做出來的火藥去了大金川前線,幾乎是立刻就全殲了叛軍,火器威力之大,亙古未見。之後不久又傳出來恰克圖買賣城,老毛子不老實,又派了兆惠帶著火器過去,把老毛子打老實了,重新簽了更有利的條約。之後又讓傅恒與嶽鐘琪帶著大殺器巡了一回邊,哪裡不老實的,就捧一頓。

武力就是男人的膽,皇上手裡握著這樣的利器,那皇權就是鐵穩的,人心就是穩的,他說什麼,那才是真聖旨。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都是紙老虎。蒙古部族一個個的,知道皇上有了新武器,既不用怕他們了,以後打仗也不用再依仗他們的騎兵,也都老實得不行。有那機靈的,就把兒子送到京城來當差,明為當差,實為人質。反正往根上倒,肯定都能倒成愛新覺羅家的外孫身份。進京投靠外祖家也沒毛病。

這個結果,最高興的就是宗室的王爺福晉們了,蒙古的王子都進京當差了,那他們的女兒就不用撫蒙了。嫁給那些個王子也行啊,反正都是在京城,嫁給誰不是嫁。公主撫蒙,改成王子和親也挺好的不是。還是得京城嘛,繁華之地。

軍事上有大勝,民政上也沒閒著。玻璃都燒出來了,水泥能造不出來嘛。那玩意兒也沒複雜到哪裡去。把原理一說,自然有人能研究出來。隻是才剛研究出來沒多久。有水泥了,最大的用處是可以修路了。先是京城到圓明園的路,底層沙石,上層水泥,跑馬跑車快了不說,不怕雨水天氣這一點,就是最大的好處。

國庫裡銀子多,想乾啥不怕沒本錢。多線並行,也能負擔得起。這才是皇上敢這麼折騰最大的底氣。

大清銀行,大清郵政的,也都有雛形了。

還有船舶司,皇上請了好些個外國人進園子,問了許多的事情。然後就把造船,造大船,造能出海貿易的大船的事給提上了日程。軍機處的老大人們熬了大半個月,才定下了章程,爭來吵去的,選出來一個各方都能認可的懂水事的將軍,還有新晉的簡親王德沛給派出去坐鎮。老頭兒算是宗室裡比較能乾的,做過湖廣總督、閩浙總督、兩江總督,如今是吏部的滿尚書,又剛剛襲了簡親王的爵位。在海邊待了小十年,他是知海事的。對南邊的人事也熟悉。造船的事兒,必要與南邊的大商家借人借物,一般人,他也擺布不開。

這不是找了外國人打聽事兒嘛。

捎帶手兒的,國外現在有啥先進的東西,也就都知道了。比如蒸汽機。

第一次工業革命早都開始了,蒸汽機,紡織機,也都出現了。

彆人有,咱是不是也得有?不能讓人落下吧?

以前的皇上怕打仗,怕海盜,怕傳教士,閉關鎖國。現在的皇上可不怕了。武器就是膽氣。就是乾。

皇上有膽氣,那臣下的腰杆子就硬。乾就乾,誰怕誰。

這不是,最近,皇上就帶著人跟蒸汽機死嗑呢。非要做出來不可。造辦處的工匠們也不知道讓皇上怎麼給洗的腦,好家夥,一個個的,都給打了雞血似的,按照那些外國商人的描述,恨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不睡著,把那個織布機給弄出來。

還有個好事兒是那些被招進京的外國商人,有一個人給皇上的禮裡麵,有一包橡膠樹的種子。當知道清國皇帝對新事物特彆有興趣,對外國也很好奇才招了他們進京之後,都想著法子帶新奇的東西。那個人在美洲待了好些年,一無所獲,混得都快當褲子了。連家都回不去,最後一點本錢,蹭上了來清國的船。實在沒啥帶的,就在當地收集了一堆各種植物的種子。

不但有橡膠樹的,還有玉米和甘薯的,以有一些個當地特產水果的。水果種子每樣挑出來幾棵,種到西洋樓那邊兒院子裡。玉米甘薯那些,國內現在本來就在大量的種植了。所有的加一起,都沒有一個橡膠樹的作用大。

皇上馬上派人給雲南總督送去,讓他安排人種植。

這個是真有大用的。

也不是隻種橡膠,這不是研究著織布機嘛,順帶的就想到了棉花,又給伊犁將軍下旨意,讓在那邊兒種棉花。那是後世著名的棉花產地,不能浪費了好地方。

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那再想止,都止不住的。

就比如創新這個事兒吧。

這裡有這麼多穿越人士呢,在莊嬪因為香皂的事,獲得了巨大的財富,封嬪僅僅半年之後又晉了莊妃,地位直逼純貴妃之後,大家都看到了晉身的新方向,皇上也不在宮裡,心思也沒地方用,都想著法子往新事物上使勁呢。

老那麼想著,總能想到一些方向的。

比如鄂常在。

過年的時候,因著皇後新喪,也沒大過,把太後太妃們接到園子裡,吃個團圓飯,就算完事兒。沒有煙花,沒有戲的。特彆簡單。太後不喜歡這樣的素靜,都沒在園子裡多待,過了正月十五,人家就回宮了。

後妃們是跟太後一起出宮的,就年夜飯的時候,見了皇上一麵,一起給太後,皇上皇後拜了年,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上,就又打包給送回來了。

有點兒特殊待遇的,就是純貴妃。她不是和嘉公主的生母嘛,和嘉才三歲多不到四歲,正是活潑的年紀,小姑娘粉雕玉硺的,爹媽長得都好看,孩子就不會醜,楚然可喜歡了,估計平時純貴妃了沒少引導,小嘴兒可甜,哄著楚然抱著她舍不得撒手。太後還湊趣兒說喜歡的話等皇後孝期過了讓她自己生。

生不生的,那都是後話了。

喜歡小公主,大過年的,得給孩子壓歲錢,還得給年賞啊。造辦處新做出來不少小玩具,楚然挑了不少給和嘉。其中就有能人用木頭組裝出來的會自己動的小動物,小馬小羊小猴子啥的,特彆可愛。全是榫卯組裝的,一個釘子都沒有,做好了再圖上顏色,特彆精巧。

宮裡的孩子,加上進宮一起過年的宗室王府的孩子,好幾十個,太小的沒帶進宮來,七八歲的都能帶著小的玩兒了。楚然不讓拘著,隻讓仔細的看著,玩兒去唄,這麼大的孩子,就該是到處瘋跑的年紀。孩子們拿著那些個玩具玩兒,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要是能做出來自己動的車馬就好了。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

鄂常在就是那有意的人之一。

她是堅定的令妃粉絲,向來唯令妃馬首是瞻。也是想抱上後宮最粗的大腿。這半年,形勢急轉,她倒是沒轉向,但是心裡向著令妃,不耽誤人家想掙錢。連令妃都對皇後暫時服軟奉承著了,她當然也很識時務。

回宮後不久,就通過內務府的信差,給楚然送來了圖紙,說是她想出來的不消耗草料的人力車。

楚然一看,哎喲,這不是自行車嘛!

她這想像力也不知道是怎麼觸發的,自動的玩具能想到自行車上去。

想出來了,那就做吧。交代李玉,讓內務府配合著鄂常在,真能做出來人力車,也算是她功勞一件。

好家夥,跟莊妃那種悶著搞研發的不一樣,這位鄂常在的風格是,一丁點的事兒,也得跟楚然彙報。每天要寫上十幾二十頁紙的信,連文字帶圖紙的,詳細的敘述她的研究進度。從造辦處的人最開始用木頭做出來模型,到想用木頭作成品,到用鐵,到怎麼一點點的研究著能讓車運起來,又到鐵太重,不方便,成型難,以及沒有合適的材料做車胎,各種各樣的問題,怎麼出來的,怎麼解釋的,有什麼困難,事無巨細的天天那麼報。

把楚然給磨嘰的呀,不行不行的。

還不能說。她這個相當於是研究筆記了,其實是很好的習慣。

就是愛在領導跟前擺功勞這個事兒,太功利了些。也不知道這姑娘穿過來之前是個什麼出身。一套一套的。怎麼那麼像某個特殊年代裡那些口號喊得響□□的積極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