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清穿斷發皇後7(2 / 2)

而且她的這個研究進度,連帶著,發掘了一些新問題。那就是鋼鐵,煉鋼煉鐵的技術,以及新型材料,各種化學材料的製作,就很緊迫。鋼、鐵,幾千年了,技術很成熟,春秋戰國的時候,技術更先近,可惜失傳了,再過兩百年,都沒人能做出來幾千年前那麼精致的刀劍來。

造辦處的人不知道不要緊啊,皇上知道啊。連楚然都沒來得及學,這不是剛看到周武王登基就死了嘛。但師父受過的教育那就多了。

可著他一個人忙,要生生把人累死。

彆說他了,就是造辦處,兩個造辦處加起來上千人,都忙得不行了。大部分的人還都讓傅恒和弘晝給調去製造武器去了。剩下的,玻璃處占了一部分,還有幾十號在研究蒸氣機和織布機。剩下的就沒多少人了。六十多個作坊,能抽調出來用的人,十個都找不出來。

那怎麼辦?

辦學吧。

也彆隻培養工匠。要辦就辦大一點兒。

皇上一出手,小氣了才多掉價兒的。

大臣們也知道,皇上是要造的東西太多,沒人用,才要辦學的。這個事兒,國子監裡的監生們乾不了。翰林們想反對,都沒理由。人家皇上就培養個工匠,又不礙你們啥事兒,你們瞎嘚吧啥,找收拾呢?

而且,皇上說了,這辦學是招工匠的,將來學成了,要入造辦處,所以,學校一應的費用支出,都由內務府承擔了。

這麼一來,臣子們就更沒法反對了,皇上花自己的錢,給自己家雇人兒,說白了就是家事,這誰也管不著啊。

那就辦吧。皇上辦學,得有個大氣點兒的名字吧?既然是給皇家服務的,那就叫皇家工學院吧。麵向全國招生。八歲以上五十歲以下,想學手藝的,都可以報名,隻要麵試通過,吃住學費全免。學成直接進內務府工作。聽上去特彆的高大上。

不是剛剛把各地的驛站都整合成大清郵政了嘛,正好把這個招生的消息,下發到每一個地方。當是一次信息傳達的預演,以後政令通達,得慢慢的做到實處,讓每一個百姓都知道,朝廷有什麼新政策,新福利,不能讓地方的官員說什麼是什麼。

招手工學徒這個事兒,就是個契機,皇家學院辦起來了,開始是純工科,隻要打開一個口子,後麵的就好說。

做工匠,家庭條件好的人家,一般是不會讓子弟出來做這樣的。更多的還是有祖傳手藝的,或者是貧苦的人家,養活不起孩子,給孩子找個出路。畢竟這不要錢,還管吃管住,學成了還有工做,一輩子不愁,就是很大的誘惑。

各地的驛官們挨家挨戶的通知,有想要考學的,都到府城的大清商行去報名。沒有路費的,可以先跟商行借取。

折騰了三個月,都開春,河水都化了,第一批的學員才招上來。滿打滿算的就兩百六十個人。報名的倒是不少,幾千人。可如今急用人,不能啥樣兒的都招,得找心靈手巧的,最好還能識字的,有家傳手藝的更好了。事實上也是,招上來的,大部分都是世代做工的手藝人。悟性天賦都比普通人強上許多。也有那種天才,自學成才,啥東西看一眼就會,上手就能做的。還有一天兒沒學過,拿個樹枝就能花圖的。

商行的掌櫃們得了主子的信兒,完全是按照主子要求的標準選上來的人。

年紀最大的都四十八了,是個石匠,一同入選的還有他兒子和剛十歲的小孫子,祖孫三代,倆石匠,手藝是讓造辦處的人看了都佩服的。

特彆是那個叫柳條的小孩兒,那麼小個人兒,還做不了石匠,那個手巧的呀,最普通的竹子柳條到他手裡,能編出來各種家具來。把楚然稀罕得不行。

其他人的情況,也都跟柳家祖孫差不大多。都是有基礎的。上手很快。

學院就設在圓明園的邊兒上,靠著彆有洞天的城關外麵,沿著城牆根兒兩側,建了三排的宿舍,再往外,左右各有一個大院子,左側是上理論課的教室,右側是工坊。中間隔著驛道,出入城關。

這是先期建起來的,地方不大,方便皇上親自過去上課的。以後學徒多了,這點地方哪裡夠。

已經在十裡之外,劃了一塊地出來,有百十畝大小,原來是九貝子允禟的園子的一部分。後來允禟下場不好,兒子們都被圈在京城的一個三進的院子裡,家產都被捎沒,他的園子輾轉的也都分得差不多了。還剩下的這些荒地,一直也沒人要,就那麼荒著呢。剛好做了皇家工學院的校址。

那邊也已經開工在建了。圖紙都是皇上親自出的。

園子邊兒上的校區,房舍都是新材料建的。是磚瓦水泥結構的。磚是紅磚,與慣常用的青磚不同,極易燒製。是水泥廠子裡的一個瓦工,聽了外國商人白話他們的紅磚房屋多麼多麼漂亮,簡單的問了問工序,沒幾天就給做出來了。再用上水泥,建房子比做青磚木頭建的,快多了。一間房子,兩個人乾,一天都能徹出來主體。

新學徒們對這些個紅磚瓦房新奇得很。再一看食宿的條件,都覺得進了皇宮似的。

後勤的部分師父沒那麼些精力管,都是楚然負責的。她也沒想著標新立意,就按照大學宿舍的樣子安排的。四個人一間,都是架子床,上麵住人,下麵放個書桌,再一人分個小衣櫃,放私人物品的。再沒彆的東西了。洗漱是在統一的大水房裡,門口就是井,用水自己打。吃飯是大食堂,長條的桌子配長條凳子,大鍋飯,一天三頓,一半粗糧一半細糧的二合麵二米飯。早上饅頭配鹹菜和湯。中午米飯配兩個菜,每三天一次葷食。晚上或是麵條或是米飯不定,菜一般就是大鍋亂燉,當天有什麼菜就做什麼,土豆白菜燉蘿卜的時候多。不限量,管夠。

就這個條件,大部分學員都都做夢似的。開始上課之後,就怕學不好被開除,學得彆提多認真了。

他們相當於是半工半讀了,一般都是早上學完了理論,下午就去工坊裡上手做。互相組成小組,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研究、學習。也不是說非得讓他們就學成哪一科。那樣的話,真把他們的才能能浪費了。

像是柳石匠那樣年紀大經驗多的,沒在學院待多久,也就是一個月不到,適應一下環境,熟悉熟悉工作流程,也讓管事的人看看他的擅長,很快就被分到造辦處下麵的作坊裡正式上工乾活掙工錢了。

像是柳條那樣年紀小的,就不急,可以慢慢的培養。

這兩百多人,也算是因材施教,入學和畢業沒有統一的時間,就看各人的基礎。

前期的學員慢慢的都開始工作了,後麵的學員也陸續的選進來。有基礎的越來越少。

那怎麼辦呢?就開始民像柳條那麼大的孩子。招進來,從認字開始教,先學上半年字,再教手藝。老師就是造辦處裡的工匠,你是王串錢那樣兒的,都是老師。六十多個作坊,哪裡都缺人。都搶著收學徒弟。還有不斷增加的新作坊,更是想方設法的搶人。

忙得那叫熱火朝天,人永遠都不夠似的,再多的人都忙不過來,當然成果也是一天一進步,有人引導著方向,少了許多的出錯成本,出成果也很正常。

四月,該種地的時候,皇上有許多活動要辦,大部分楚然還都得陪著,像什麼親蠶禮啥的,她還是主角。折騰完那些個虛禮,她才有空親自動手,把杏花春館和水木明瑟裡的地給種上。杏花春館還是種菜,就種了黃瓜豆角茄子和辣椒這幾種。都是家常她跟師父愛吃的。水木明瑟那邊兒建了個巨大的玻璃花房。裡麵全養的花兒。

原本還計劃著種些什麼。

她的主要生活內容還是更宅一些,那些個研究,自行車啥的,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成的。生意進行得也都很順利,她就看看大賬就行,具體的不用她操心。她與皇上都不在宮裡,兩邊兒的事都簡單了許多,人員用順手之後,就更輕鬆了。愛當甩手掌櫃的人,總有辦法讓自己清閒些的。養養花,看看書,做做飯,跟以前在青丘道場和鬱水小院的日子,也沒太大區彆。

嗬嗬,要麼說,這萬事,彆念叨,剛說日子過得順心呢。

這不就出事了,急三火四的又回宮。

皇上去山裡做實驗去了,回來得慢。楚然自己先回來的。

咋了呢?

九阿哥病重,快不行了。

嘉妃懷孕的時候,趕上皇後喪期,她為了爭表現,整個喪期都抗著沒請假,折騰得不輕,再加上本身年紀也不小了,妥妥的高齡產婦,孩子生下來就帶著弱症,病病歪歪的。嘉妃月子裡又因為嫉妒生氣坐了病,臥床養了三個月才下得了床。楚然陪著師父在園子裡住,也沒想著為難誰,孩子就一直在鹹福宮養著呢,親娘自己看著吧,彆送阿哥所了。她一貴妃,宮裡最好的資源都可著她用,還能虧著她親兒子嗎?所以之後就日常問問,也不多事。哪知道,孩子病重,嘉妃跟神經病一樣,跟楚然能害了她兒子似的,捂著不讓把真實情況報給園子裡,這麼瞞那麼瞞的。直到孩子病得出氣多進氣少,被有福發現情況不對了,才不得不報過來的。

楚然能氣死,你都生仨了,我想找你事兒不也找長大的?跟一個生下來就弱的叫什麼勁?弄死你兒子,我自己就能有還是怎麼著?

“那邊兒偷著給皇上送了幾次信兒,皇上都沒搭理。但是皇上問過幾次九阿哥的身子,怕是害怕娘娘抱養九阿哥吧!”有容是這麼跟楚然說的,這話呢,當然是有福透給她怕。鹹福宮主子都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有福知道得清清楚楚,不好太直白了說,把意思透給有容了。

嘉妃用九阿哥的病試圖爭寵的事兒,楚然知道。吳書來頭一回報上來的時候,皇上正給她一起涮鍋子呢,看著她在,還彆彆扭扭的被訓了才說。把楚然給逗的不行,當時就想著電視劇裡那些個宮鬥劇情,後妃有個頭疼腦熱的,太醫治了沒用,非得皇上去安慰才能好,有孩子的必然是孩子哭了孩子鬨了,孩子想他皇阿瑪了。嘉妃這是把那一套用上了。那師父當然不會回應她這些套路,讓吳書來給那邊回話,讓她好好照看九阿哥,做好當額娘的本分。後麵也確實問過幾回孩子的病情,孩子跟了現在的身體父子一場,有因果的,又是無辜,關心也正常。卻從來沒問過嘉妃。這些個事兒,楚然都知道的,師父不會盼著她,也不敢盼著,怕好吃醋。

“就是閒得,本宮想要孩子不會自己生?抱她孩子?弄個嫡皇子出來?想啥美事兒呢?”

說這話的時候,楚然已經到鹹福宮門口了,有容扶著她往宮裡進。聞訊趕過來的後妃們也都適時的到了,跟在她身後。她沒壓著音量,身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就是故意的,也讓她們一個個的都知道,她對彆人的孩子沒興趣,更不可能讓彆人的兒子成嫡子,少動心思。

鹹福宮的下人從門口到後殿跪了一地行禮,楚然帶著一身的火氣進來,一個個的都嚇得不輕。

嘉貴妃讓人扶著在門口行禮,楚然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進屋看孩子,“都起來吧,行那些個虛禮有什麼用。阿哥都這樣兒了,怎麼看的?”

她沒生養過,才半歲的孩子,都不太敢抱,小心的把臉已經紫青,呼吸弱得已經快沒有的孩子給抱起來,全身的摸摸看看,又問太醫病情。

太醫能咋說,這就是天生的弱症,換季了稍吹了下風就染上了風寒,又引起了一堆的毛病,本來就弱的身子,他們又不敢下猛藥,怕擔責任是一方麵,阿哥的身子也確實撐不住。

來來去去的就是那些個話。楚然早都看出來了。

“藥呢?”

藥已經灌不下去了,孩子都這樣兒了,根本不會吞咽,給奶娘喝了喂奶,都不會吃了。

“拿來,本宮親自喂。”

稚子何辜,明明能救卻不救,楚然心裡過不去。

“娘娘……”有容有福和墨香幾個都急得不行,出聲勸楚然。

阿哥都這樣兒了,太醫都放棄了,看看就行了,做得多錯得多。萬一沒救過來,到時候嘉貴妃借機構陷您冤不冤?皇上要是也那麼怪罪下來可怎麼好?

“你們退下……”

楚然難得嚴厲的瞪了幾個人一眼,氣場一出來,滿屋子的人都不敢出聲。嘉貴妃一直讓人扶著要倒不倒的,她都絕望了,孩子什麼情況,她很清楚,這會兒到是真希望皇後能有什麼特異功能,救她孩子一命。都這時候了,還想著宮鬥的,就真的沒人性了。

藥是一隻備著的,很快就端過來。林然讓人準備了特彆細的小木片,兩邊卷起來一點,能盛一點點藥,但是能送上嘴裡去。一匙藥得喂半刻鐘。她以前不是醫院大客戶嘛,住醫那麼久,練習用輪椅的時候,兒科就在樓下,常去的,見過這麼喂藥的。不過用的不是木片,是把吸管一分為二了用的。

喂得慢,但多少能喂進去一點,借著藥,偷偷的把靈雨水給喂進去一點,孩子的身體,最純淨,吸收的也快。先保住命再說吧。

“太醫,下針,幫著藥力運行再說。”

因著皇上皇後皇子阿哥們身份貴重,是不能在身上紮針的,通常都是艾灸,可都這會兒了,還講究啥呀,救命要緊。就不信,太醫還敢當著她的麵鬨鬼。針炙之術上她才是真祖宗。

三兩下把孩子扒個乾淨,把暖閣裡的炕也都燒起來,彆讓著了涼。太醫小心翼翼的下針。

其實下針真是最直接有效的法子了。

可這宮裡就是這麼操|蛋,明明最有效的辦法,很多時間就是不能用。

今兒要不是皇後發了話,就是嘉貴妃說,老太醫都不一定用針的。沒必要的事兒,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