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 / 2)

森鷗外不肯在沒有摸清楚我的底細前,就讓我成為Mafia裡的成員。

同樣的,他也不肯拱手將我讓給彆人。

我們之間的立場非常曖昧。

看似是一塊的,邊界也開始模糊了,但實際上,還是界限分明,是將邊界掀起來,就能看到並不相容的分明。

有這樣的立場並不奇怪,我們隨時都準備著將對方從盟友這個稱呼上甩下來,安上其他的稱呼。

這種心理我們彼此都非常理解對方的。

因為我曾經掌管過源氏,並將源氏當成了束縛我的鐐銬。森鷗外現在是Mafia這個龐然大物的首領,也被Mafia所束縛。

有著同等的經曆後,掌權者,尤其是同類的掌權者,都會成為理解對方的生物。

一個人可以搏命,而群體不可以。

Mafia現在無法失去他這個首領。

也無法承受跟在我身後,並不明朗的風險。

我同Mafia,本來就不能站在一條線上。

“實在是太可惜了,白瀨君。”

“我也非常可惜,森首領。”

這倒是我們唯一一次真心實意的想到一塊去的地方。如果森鷗外沒有成為Mafia的首領,我們可以愉快的交流一些事情,互相被利用著。

但我碰見的Mafia首領,是不能如此散漫的。

他需要謹慎,小心,考慮到所有情況,並且確認Mafia可以承受選擇帶來的後果。

他不自由。

而我比他自由。

非常可惜。

我們畢竟都是同樣的人,為了一些事情,將自己算進去都無所謂。

這點可惜,也未嘗不帶著一點慶幸。

“白瀨君,我慶幸你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又失望你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

我要是真的有搞組織的心思,這個交叉著手,一臉真切的Mafia首領就是第一個想要不惜一切代價將我鏟除的人。

無論我死後會有什麼後果。

因為從第一眼就能清楚的知道對方是個同類,有組織加成就會上天的同類,而我還不怎麼愛著橫濱——不殺了我,以我的德性,以我暴君的德性,橫濱被我炸了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天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來。

為了讓我死的透徹,“三刻構想”重新聯合的可能性都會被黑心老森整出來。

他黑透了的血液裡流淌的字句全是橫濱。

而我的血液裡組成的全都是“我”。

我貫穿著橫濱的動脈,隨著城市的血液奔流。

所以我和森鷗外還是盟友。

我向來偏愛陽謀。

橫濱麵積435平方公裡,人口大約370萬,市內有位於東京灣西岸的橫濱港,沿岸設有大量的港埠設施與伴生的工業與倉儲產業。

這是被港口Mafia,異能特務科和武裝偵探社共同守護著的城市,它們三個的存在穩定著這個存在異能者的城市,極其排外。本土組織都在這三個組織的傾軋下,攪不起風浪,而外來的,都成了海蟑螂或者老鼠。

它們三個組織成了“三刻構想”的組成,掌握著橫濱。而我,我沒有力量,我也沒有集體,我隻是一個雜貨店主。

我隻是在它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將自己紮根在這個城市的動脈血管群上,然後招手,告訴它們,我在這裡,要陪我說話嗎?

雜貨店老板白瀨,隻不過是一個給自己留了足夠的理由,可以敲開橫濱任何一扇門的情報販子而已。

我手裡的籌碼,也隻不過是橫濱隨處可見的居民。

講道理,我隻是不要臉而已,這並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事情。

在芥川和中原中也送上門來執行任務的第一天,我就從自己的地下室裡整理好了一堆東西,交給了兩位一看就很能乾的Mafia高層。

“如果是來應聘的話,那麼,能讓我看看你們的運輸能力嗎?”

中原中也:“應聘?”

“是的,店門外寫的很清楚,我這裡缺快遞員,薪資麵議。”

然後我被中原中也敲了下頭。

芥川對我這個經常出入Mafia大樓最高層的人還是有點印象的,他一板一眼的,“在下奉命來協助白瀨君。”

第一天的時候,我就讓森鷗外看見了他想看到的東西。

我用了幾年功夫,將附近的人的家門都敲開了,還留了不少電話號碼,寫滿了厚厚一個本子。對於不認識的人……很遺憾,橫濱裡,我沒辦法發展出話題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