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1 / 2)

此世之鍋源賴光 明目飲 11404 字 3個月前

戰爭是最快的清掃方式。

可以將自己前路上的阻礙和計劃的線索全部卷進去,也可以讓局麵走向失控。

江戶發生了戰爭。

與人類沒啥關係,□□隻是天道眾和天人之間關於阿爾塔納出現了一點問題,然後就打起來了。

兒戲極了。

好像前些年那些和平共處都沒存在過。

“一開始隻是外交事故,後來——”

後來有個星球的王子死在了江戶,事態就複雜了起來。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栽贓嫁禍。”

但能出現在談判桌上的天人都跟瞎了眼一樣當做看不見,成了白癡。死了兒子的國王哭的真心實意,周圍幫腔的火上澆油。

一開始是小範圍械鬥,後來又發展成了天人與幕府的戰鬥。

天道眾他們是不敢挑釁的,畢竟實力在這裡擺著,但是有機會搞一搞比較刺激的抗議,他們還是比較樂意的,於是幕府就倒了血黴。

明明不平等條約都簽過了,它對天人頂多是把好用的刀,安心的在當一個傀儡,結果還是被揍了。

懵。

很懵。

可沒辦法啊,誰讓它背後是天道眾,他們不出來用武力值說話,他們家看門的狗被找茬的人揍一頓,看上去還很有道理。

……

見鬼的道理。

就是挑軟柿子捏。

“人類對於那些天人來說,算不上什麼,肯廢大力氣來一個個殺死,也不過是你們腳下的土地有著他們放棄不了的資源。”

地球上有大量的阿爾塔納。

天道眾掌控著阿爾塔納。

人類在地球上生活。

珍惜資源的分配永遠是一個問題,而人類現在顯然並不能參與進這場為了利益分割而出現的戰爭中——以資源所有者的身份。

連死亡都是天人給的仁慈。

他們原本可以用威力更大的武器,但他們沒有。為了不破壞地球上的阿爾塔納,他們選擇了溫和的入侵方式,用宇宙飛船、用辰羅和夜兔、用殺傷力沒那麼離譜卻遠超地球的科技武器。

以前的戰爭是這樣,現在的戰爭也是如此。

“地球上的阿爾塔納天人們都想分一杯羹,以前是礙於天道眾的威懾,但現在,有人來試探天道眾的底線,想要打開阿爾塔納的蓋子。”

“我不知道阿爾塔納是不是可再生資源,但蓋子真的被打開了,人類很慘還是清楚的。天人的故鄉不是地球,那些開戰的天人,也不在乎阿爾塔納被利用完的地球上的人類。”

“很遺憾,這次戰爭的發生,與人類無關。”

鬼兵隊總督不是一個好職位。

我盤腿坐著,語氣平靜,直視麵前的高杉晉助,等他的反應。

高杉晉助第一次來找我,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戰爭。前一天江戶跟以往一樣平靜,第二天早上,就毫無預兆的成為了戰場,秩序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我覺得你知道什麼,江先生。”

“我的確知道很多。”

他選擇來吉原找我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可能沒有一個局外人比我更了解這場戰爭發生的原因了。我回答了他的問題。

戰爭為什麼會發生。

他接受我的說法需要時間,我耐心還行,等他一會也沒關係。這場戰爭開始與江戶的人類無關,但是過程會卷入他們。

他們生活在江戶。

為了不被戰爭碾做肉泥,人類的反抗是一定的。

不過吉原的環境不適合說太沉重的話題,即使是戰爭時期,它依舊在營業。大夫們身上用的脂粉和熏香在整個吉原飄來蕩去,就算是單間,兩個人,屋子裡的擺設冷硬,吉原這個詞也總能將周圍渲染的有些靡靡。

高杉晉助的衣飾倒是跟吉原的氣氛融合得不錯。

“我錯過戰爭的預兆,是好事。”

“對。”

是好事。

“如果你不是鬼兵隊總督,更好。那樣就可以不必參與這場戰爭。”

想了一堆東西的鬼兵隊總督跟我的關係沒有好到什麼都能說的地步,透露一點可能都不行。我隻能看著他想到最後,神色不渝,差點被煙氣嗆到。

他在吸煙。

在掩飾不了自己的表情時,利用吸煙產生的煙霧遮擋一下是種方法,如果對麵試圖窺探秘密的人對煙味敬謝不敏,還有意外之喜。

比如,移開目光,不動聲色的拉開距離。

有些遺憾,江安不是那種類型,不喜歡是一回事,在什麼時候做出不喜歡的表情又是一回事。我不喜歡刺激的,可以在身上殘留很久的氣味,在糾結細節時,它很容易被自己遺忘又被他人察覺。

等到煙氣過去,我能更清楚的看到他的表情,我才問我問了幾次的問題:“你對我的態度很奇怪,為什麼?”

我不覺得鬼兵隊總督會是一個麵對有發展潛力的人常常無話可說的人。他見過的瘋子應該不少,江安的瘋不算出挑。他也無需對一個下屬如此忍耐,即使下屬是隻瘋瘋癲癲的夜兔。

所以實在是太奇怪了。

神威和高杉晉助相處時,也沒見過高杉晉助脾氣好到壓根不生氣的地步,總督的氣場還是有的。

而我在江戶,跟他相處的那些時日,還是仔細用江安的視角看過的,無論我怎麼說,從我嘴裡出來什麼樣不正經的話,他對我的態度始終如一——忍耐,說的動聽一點,是超乎尋常的容忍。

江安都知道,自己沒被鬼兵隊總督暗殺是多麼一件不合理的事。就算不動手,嘴皮子也會動動的,像皮笑肉不笑的陰陽怪氣,怎麼也得出現才是。

結果,什麼都沒有。

“沒什麼奇怪的。我覺得你是個麻煩。”

高杉晉助又抽起了煙,不過這次,我並沒有如同前幾次一樣放過他,直接伸手探入那團煙氣裡,將他的臉掰了過來。

想要知道一個人容忍的底線和一個問題的答案,我現在的舉動就可以辦到。

——在高杉晉助忍無可忍,即將發生慘案時,我送開了手,問了他第二個問題:“我很像吉田鬆陽?”

……

高杉晉助:“不是。”

好的,我知道答案了。

從高杉晉助的反應裡,我清楚了這一點,我的確很像他的老師。

我們假設高杉晉助的眼睛沒有近視到五十厘米就分不清人,虛的栗發紅眼和我的白發紅眼,還是可以清楚到讓他分清楚的。彆說我和虛的長相,並無相似之處。

畢竟畫風都不一樣。

我看上去應該是無可救藥的冷色調,與溫柔半點都沾不上。虛好歹還能湊合一下暖色調,保持笑容就能做到溫和可親。

那麼,新的問題來了,虛做了什麼讓他的弟子在我身上找到了跟吉田鬆陽的相似處呢?

能讓鬼兵隊總督不自覺的退讓,甚至逃避,我的臉,跟虛的吉田鬆陽,應該挺像的。虛跟我見麵時的話還是讓人誤導的,他用著他原本的臉跟我說他叫吉田鬆陽。我跟他弟子阪田銀時和桂小太郎接觸時他們也沒大反應……嘶……

微妙的,有種弟子終於長大了的感覺。

“真像的話,阪田銀時和桂小太郎的反應,實在是太平靜了。”

然後被鬼兵隊總督指出了我的錯誤,“你從來沒有正視過他們。”為了昔日的同伴,他說出了打臉自己的話,語氣並不是很好,跟嘲諷沒差彆。

“你說的很對。”

我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也許我該仔細看看的,可惜了。”

“有一個好消息,這場戰爭不會持續太久。”

還有一個壞消息。

“我們很快會在戰場上見麵的。”

“最後,總督大人,我還是想說,你的眼睛很好看。”

————

是替身。

我的弟子打算將我當成他的替身。

莫名其妙的戰爭發展到最後,戰爭的發起者天人和天道眾會被清場,留下來的隻有好用的武士聯盟,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