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 163 章(1 / 2)

此世之鍋源賴光 明目飲 11162 字 4個月前

挺糟糕的。

無論是本體還是我。

我是指性格。

雖然本體和我都是一個人,特意分開說性格有些好笑,但不同的環境我表現出來的外在都是不同的,分開說明具有其必要性。

本體的糟糕在於他已經是個廢物了,還要做出拚命苟活的姿態欺騙他人,束縛著他人的目光。

至於我的糟糕之處?

因為不想思考,於是隻會聽話的表麵意思,從來不會深思話語背後的深切含義以及對所有人都抱著同等的信任。

“真是了不得的傲慢。”

即使是心平氣和,詛咒之王的聲音和神態也讓他看起來隻是暫時收斂了血腥氣,是枕著他人的枯骨漫不經心的俯視。

我在他的領域裡。

當然不可能跟他同享一個骨堆,站在他身側什麼的,相比於爬骨堆,我更喜歡在水裡泡著,還能加熱部分區域當做溫泉。

我來了幾次,兩麵宿儺就看著他原本很正經很有壓迫感的領域被我變成了流水席。

不是泡著溫泉喝茶,就是從身上掏出來盒子,放在水麵上,打開蓋吃裡麵的零食。

白玉團子、水信玄餅、喜久福、糖果、蛋糕……如果時間再久一點,我還能用自己的術式在他領域裡掏出來壽司的原材料開始做手握壽司。

聽到這句點評時,我嘴裡慣例是塞著吃的,從口腔到嗓子眼都被甜味堵的嚴嚴實實,聲音艱難的從其中穿了起來,滾了一身的香甜黏膩,“懶更貼切一點吧,但傲慢也成。”

看他人想法吧。

有人覺得我是什麼都信非常好騙,有人覺得我是太過傲慢於是懶得在乎他人藏起來的故事。

小林光的人設給了他人想象的空間,從他的經曆推導出來的結論不是斯德哥爾摩就是扭曲利己。

因為一直以來都是依附他人生存,所以會竭儘全力保護能夠給予庇佑的人,是無法獨自活的很好的菟絲子。

因為一直以來碰見的都是人渣,所以已經學會了用乖巧的表象展現自己對他人的信任,期望能活的更久一點,但實際上,無論保護也好乖巧也罷,都隻是為了生存而披上的偽裝。

前者將他人的生存價值放在自己之前,是完全的犧牲主義。

後者將自己的生存價值淩駕於所有之上,是為了活下去什麼都能放棄的扭曲利己。

五條悟的看法是我是扭曲的利己主義者,但他後麵多加的那一句,就對人不太友好了。

“如果小林同學經曆真是這樣的話。”

有眼罩的遮掩,六眼的視線似乎都將我刺了個通透。這種時候想得太多根本沒有好處,還會給自我增加壓力,我隻是很安靜的看著他,等著他下一句。

我不在乎他人的評價,更加不在乎五條悟是否會發現什麼。隊友夏油傑和真人的擔憂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他清楚本體和咒靈有所勾結,然後呢?

他是將小林光直接處死,還是讓小林光如願以償的奔赴向咒靈一方,還是將小林光放在高專?

每種方法都有相應的弊端與優勢。

但讓他直接殺了我——小林光是存在的,是活著的人類。

本體的新術式,對得起他怪物一樣的天賦。小林光真的經曆過那些事,真的磕磕絆絆從人渣圍堵下活到了12歲。

我真的有過見他如同窺見天光的時刻,真的有過看見他時毫不掩飾的欣喜。

想靠近他祈求他庇護的心情不曾有假。以為自己不會再經曆那樣的事情會在高專開始新人生的期望還是真的。想要保護最強的話,更不是假的。

當然,在知道咒術師對特級咒靈真人的態度後,小林光會覺得自己會死在12歲的心情是真的。

我說過,小林光沒有歸處。

因為那麼多真的裡,唯一假的,就是他12歲之前的生活裡得到過純粹的善意。

本體不是個虐文寫手,但他用經曆過的事情縫合出來一個小林光輕而易舉。人活的長,什麼惡心事沒見過。隻是本體對此是雲淡風輕,而小林光這邊是遭受重創。

但對於我招惹人渣的能力,五條悟不應當有任何懷疑的。

我麵前的兩麵宿儺,以前的特級咒靈真人還有夏油傑,難道夠不上人渣這個詞?

“很難纏啊,你。”

開著流水席煮著壽喜鍋拿著筷子正在夾丸子的我,露出一個受到誇讚後應有的無辜笑意,“多謝誇獎,但難纏的是禪院家主,跟我小林關係不大。”

這是京都方與東京方交流會結束的晚上,因為沒有吃飽,我膽子很大的溜進了兩麵宿儺的領域,在他的領域裡開了一次流水席,補充一下腦子消耗掉的熱量。

沒有死出去的原因在於,兩麵宿儺跟我簽訂了束縛。

束縛這種東西,用來約束自己的用法在術士中很常見,一旦涉及到了他人,難度就會疊加。而當簽訂束縛的對象是兩麵宿儺時,能成功簽訂都是他對人有所求。

比如虎杖悠仁。

兩麵宿儺在複活他前跟他說過話,而虎杖悠仁本身卻不記得談話內容,那個談話內容應該就是束縛的內容。

我證實了自己當初的想法,兩麵宿儺與虎杖悠仁訂下了束縛。令人可惜的也是他對虎杖悠仁這個容器並不算太過愛惜。

他有其他出路,所以有恃無恐。

或者,隻是降低他人印象中虎杖悠仁對他的重要性。

誰在乎。

目的無非是完全掌控或者徹底摧毀。

而我與兩麵宿儺的束縛,在小林光出現前就已經出現在兩麵宿儺身上了。

沒有在第一次拉入領域時就被兩麵宿儺報那一句之仇並不是偶然,而束縛的完全開啟——

你以為是他咬我的那一口嗎?

不,是“兩麵宿儺是狗!”

這束縛能成就離譜。

不過考慮到束縛的內容,能成也不算離譜。

在領域內我和兩麵宿儺維持表麵和平,而領域外,我已經不清楚多少次失去我的牛奶,被虎杖悠仁眼下兩隻宿儺眼睛盯過了。

遭受無妄之災的虎杖悠仁在我說“兩麵宿儺是狗”的第二天,給自己臉頰來上一巴掌的次數讓他臉頰需要冰敷消腫。

我被兩麵宿儺咬上一口,似乎沒什麼稀奇的。

畢竟兩麵宿儺,隻有一張嘴巴的時候,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在看電影的時候,趁著虎杖悠仁將手伸進爆米花桶拿爆米花時將爆米花吃掉一半。

虎杖同學將目光看向我時,我拿著滿手的爆米花,嘴巴裡鼓鼓的:“還要吃嗎?”

嘴巴裡全是空氣的我:“嗚嗚嗚……要吃!”

為了讓虎杖悠仁不對自己那麼狠,兩麵宿儺的鍋我全部花式接了下來。

爆米花沒了隻是其中一件小事。

兩麵宿儺還讓無辜的虎杖同學半夜夢遊到我房間裡吃我屯的零食,睜開眼時,虎杖同學臉上還有黑色咒紋,下一秒,咒紋飛快淡去,留下茫然的虎杖悠仁和端著空空如也零食箱歪著頭看他的我。

“我做了什麼嗎,小林?”

“不是來幫我做便當的嗎?”

同時出聲。

虎杖悠仁:“是這樣?”

“不是這樣嗎?”

半夜被驚醒的我和無辜被兩麵宿儺迫害的虎杖悠仁同學開始了夜半廚房驚魂之旅。

當然被嚇到的不是我們,我還記得吉野順平看到我們的那一刻,說是瞳孔地震都不為過。

“你們,在乾什麼?”

“小林說他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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