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第 172 章(1 / 2)

禪院直哉的手劄裡沒有關於禪院直毘人的直白描述,他是相當的傲慢與自我,還毒舌,字裡行間勾勒出一副出門就要被人毒打的形象。

為什麼會活的好好的?

山中直人想起這位在曆史上留下的痕跡,涉穀事變後,這位的名字才從禪院的符號裡跟伏黑惠擺在了一起。

與手劄裡的嘲諷嘴臉並不相同,他視伏黑惠為中途蹦出來的“野猴子”,行為上卻沒有過界,在混亂時期成為穩定咒術界的中流砥柱。

說著最欠揍的話,做著最實在的事。

一天幾頓毒打都來自同為禪院的人,其中禪院真希貢獻最多。

手劄裡記錄的時間跨度還算長,從年幼時歪歪扭扭的字跡逐漸到工整,語氣越來越嘲諷,唯獨最後的結語,難得的心平氣和——

“不寫了,沒人在意了。”

山中直人聲情並茂的念出來那本滿是文化人的垃圾話的手劄後,沒有被禪院家主就地打死,他的表情平和的、早有預料:“這樣啊,直哉被欺負慣了。”

“哈?”

山中直人:“不是被寵壞了?”

這麼一個脾氣,說是出生就被嬌慣被長輩寄予厚望的穩穩當當順風順水的家族繼承人才貼切。

“禪院家,沒有寵壞這件事。”

有關於禪院家的製度,有關於禪院直毘人這個沒什麼史料的禪院家主,有稍微靠譜的說法。

畢竟禪院家這個原本會在混亂中衰敗的禦三家,在混亂時期裡爆發出來的生命力讓人膛目結舌——在失去了最強者禪院直毘人的庇佑下。

伏黑惠是新任禪院家主,上任時風平浪靜沒有出現禪院四分五裂的狀況。擁有禪院家主繼承權的原因在於他擁有禪院祖傳術式十種影法術、他的父親天與暴君伏黑甚爾曾經是禪院甚爾。

這時可以插播一條:“伏黑惠——咒術界史上最強關係戶”的論壇。一個連養父都是咒術界最強五條悟的年輕家主。

然後是禪院真希禪院真依禪院直哉伏黑甚爾……有名的都能數半天,沒有名字的不知道遺漏了多少。

考混亂時期曆史中的古,有一句玩笑話是:“給禪院家補家譜。”

新人物會習慣性的假定他是禪院家的人,然後去查禪院家保存下來的家譜。謔,真是。

禪院家不算什麼正經的禦三家,對術式看重是看重,但對普通人的態度是接納和培養。

所以關於禪院直毘人的猜測在大批混亂時期的中流砥柱都經曆過禪院直毘人的統治時代,並且都是禪院成員後,禪院直毘人是一個開明的具有前瞻性的家主的觀點就成為了主流。

如果他活下去,涉穀事變人類方不會那麼慘的想法一直存在,並在報告中被反複假設。

這是五條悟與禪院直毘人摯友組的由來。

他們同為舊時代的叛逆者,同樣是舊時代的最強者,即使隔著幾十年的光陰,他們也合該是摯友,合該一路攜手同行。

但曆史並不是想象和推測,它不講邏輯。

摯友組最深的遺憾不是差了幾十年的光陰,讓禪院直毘人蹉跎歲月踽踽獨行數十年,而是,它們從不存在。

山中直人作為見證者,拂開了曆史上有關禪院直毘人的謎團。

禪院家主並不開明,他是曆史中有名的守舊派,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和虎杖悠仁在年輕時遭受過他的迫害。

至於他為什麼會死在涉穀事變……

病弱。

他可以握住殺人的刀,抽刀時如同是刀本身——凶戾、冷靜、有條不紊的處理現場——但刀會折斷會鏽蝕,本來就脆弱的身體也會在日複一日的折磨裡,流失血液與生機。

咯血、成為平常的骨折、高燒不退……痛覺從骨頭縫隙裡蔓延出來,纏繞在這位最強身上,留給他的隻是一個“天與咒縛”的體質。

強大與衰弱並存。

所謂的禪院之謎,隻是這位早年在病榻纏綿時對生的渴求。就算呼吸成為一種酷刑,他也要抓著一線生機活下去。

禪院家的成員,那些人數多到讓當時的咒術師都覺得不正常的普通人,什麼都會的禪院人,隻是因為家主想要用錢續命被逼出來的。

“他們無需敬愛我,但可以敬愛錢。”又說,“直哉沒有說錯,他的確是禪院家才能最出色的後輩,在錢一道上。”

山中直人很難想象,這位通身貴氣,看上去是對錢財不甚在意的貴族的禪院直毘人,不是伶仃掉入血色中的鶴。他不是一塵不染,而是在世俗裡打了個滾,覺得不滿意,於是動手撕了規則。

“明明是敬愛的”山中直人咽下了這句話,禪院直毘人不會在意他人對他的感官,他的目光停留的地方是成堆的資料。

山中直人掉入的場景不是祓除詛咒,那些東倒西歪的屍體,是咒術界高層。

涉穀事變前夕,這位禪院家主,殺死了跟他在一塊開會的同事們,利用同事們審判他的時機。

沒有絲毫猶豫。

目的是奪取咒術界的控製權。

雲淡風輕的“儘皆殺之”。

並不存在的摯友組,隻有在這時才有了微妙的交集,他實現了五條悟付諸於口卻未曾實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