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紛爭四起(1 / 2)

不過多久,便有一女子走進屋內,約是二十幾歲的年紀,一身月白直綴深衣,發式簡約,眾女起身,恭敬道:“宋大家好!”

宋嬋娟是宋太師的孫女,才華馥鬱,妙手天成,寫下的文章流芳舉國,朗朗上口,始有長安城‘第一才女’的名譽,被聖上聘作國子監女學的老師。

世人皆歎一句才逾蘇小,貌比王嬙,韻中生韻,香外生香。

學生們都得稱她一聲‘宋大家’。

“今日不學書,你們各自畫一幅畫,以春色為題,論佳評賞,一個時辰為限,畫完方可自行離開。”宋嬋娟站在桌前,麵色清冷,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眾人應聲。

雖說合宜郡主尚武,才學卻一點兒也不遜色,正所謂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薑妧望著筆底春風的合宜郡主,心中一陣暢快,果然,合宜就是合宜,連作畫都如此肆意灑脫。

紅玉看著久久沒有動筆的薑妧,低聲細問:“公主可是不知該畫什麼?不如就畫些桃紅柳綠也好?”

薑妧搖頭,抿著唇執筆蘸墨,著取天青色點在宣紙上,勾勒著錯落有致的線條,或粗或細,一筆嗬成,行雲流水。

儼然,便可見一扇門牆立在宣紙上,惟妙惟肖。

花朝和紅玉不由暗自思忖,雖說往日裡公主的畫技在長安城眾多小姐中也屬上乘,不過短短數日,公主的畫藝竟然突飛猛進,就連不懂畫的人也能看出此畫的作者技藝高超,再加上公主先前叮囑她們的話,近幾日朝陽公主的變化著實令人詫異。

薑妧一手畫藝出神入化,全是虧了前世裡父皇為她請的藺老先生,老者以丹青聞名,筆下從未收過女弟子,也不知父皇用了什麼法子,才讓藺老先生首肯,蓋將一身本事傾囊相授,思及藺老先生,薑妧心想,還得抽個時間去上門拜訪,常言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師恩莫難忘。

揮手間,薑妧執筆幾點朱砂,勁道用骨,描出花蕊瓣葉,勾花點葉,再換墨筆畫枝乾,皮葉蒼老皴皺。

一扇門牆,幾株杏樹鬱鬱蔥蔥,一支紅杏遙遙探出枝葉,幾點紅杏悄然綻放。

薑妧提筆寫上一行小楷,“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最後再蓋上印章。

待薑妧放下筆後,紅玉便見畫紙上景象栩栩如生,春回大地,萬物複蘇,院落的門牆上,幾株探出頭的紅杏鮮豔欲滴含苞欲放,枝頭還落著一隻小喜鵲,一副紅杏出牆圖躍然紙上,置身室內,仿佛就能看見一番春意盎然,鳥語花香。

薑妧身側的合宜郡主還在作畫,她正在用細筆勾廓,還未填色,大致已經看得出畫意,是一幅早春柳枝圖。

坐在前首的嘉寧郡主也已完成,卻沒離開,看到合宜郡主還在低頭作畫,心頭頓時湧上一計。

不過是一個舞刀弄槍的蠻女而已,竟敢在她麵前囂張,朝陽她動不了,難道區區一個郡主她也收拾不了嗎?倆人雖同為郡主,但自己母妃乃是靖北侯府的嫡女,齊王妃不過是個破落戶,她又敢拿自己如何。

嘉寧郡主暗暗說服自己,鼓足傲氣,抬著頭走向後排處,端著虛笑道:“朝陽妹妹已經畫完了?”

薑妧扯了扯嘴角,黃鼠狼給雞拜年,反正沒安好心就是了,淡淡“嗯”了一聲。

反倒是身後的花朝紅玉時刻留意的嘉寧的舉動,就怕嘉寧郡主心裡又想出什麼鬼點子,來禍害她們公主,她們緊張的盯著桌上那副筆墨未乾的畫作,不敢眨眼。

嘉寧郡主眼神一轉,看向正在填色的合宜郡主,問道:“合宜姐姐這是在畫什麼?這個顏色好獨特啊!我竟沒見過!”放眼一掃,說罷便拿起案上的瓷瓶。

合宜郡主正在誠心作畫,沒空搭理她。

嘉寧郡主雖不好相處,但再怎麼樣,身份仍舊尊貴,主子不吭聲,隻能她們這些奴才來回話。

合宜郡主身後的琳琅恭敬回道:“回五公主的話,合宜郡主這是在畫楊柳,這顏色是番邦送來的見禮,聖上憐愛郡主,特意賞賜的。”

聞言,五公主的眸中快速閃過一抹嫉恨,宗室眾姐妹都是以嘉字輩取名封號,就她獨特,單單得了‘合宜’二字,可見她心機深沉,皇上皇後的心裡從來隻有朝陽,這下又來了個合宜,恐怕日後在他們的麵前就更輪不到她嘉寧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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