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白玉佩穗(1 / 2)

次日,青玉樓內。

長孫翌正在穿衣梳洗,小廝安平在旁遞衣物和飾件。

往常裡大少爺最愛穿白色,櫃中也全是白色,月白、瑩白、霜色應有儘有,今日不知怎麼的,突然要換玄色衣裳,安平隻好去翻找出來,讓外院的丫鬟給熨平整送過來,費了好長時間。

乍見身穿玄色金線雲紋錦袍的長孫翌,安平這才明白,生的俊朗的人穿什麼都俊,他長身玉立,烏發金冠,麵如冠玉,玄色襯的人越發冷峻,更顯深沉,遠遠看去,叫人不敢直視。

“爺,不如墜這塊碧玉,和您今日的裝束十分相稱。”安平從抽屜中取出塊玉墜,通體無暇,青翠濃鬱。

長孫翌卻連看也沒看,而是邁步走到羅漢床前,從枕下摸出個一尺見方的檀木匣,裡麵是塊溫潤的羊脂白玉,做工精細,一看便知價值不菲,隻見他穩妥取出玉佩,小心掛在腰間,大拇指在玉佩上撫摸,眉眼含笑。

安平驚奇問道:“爺,這玉佩是您新買的嗎?怎麼從來沒見過?”

長孫翌坐在床榻上,周身看上去溫柔許多,他破天荒的回應安平:“是人所贈。”

不知道為什麼,安平總覺得自家少爺的語氣非常奇怪,好像在和炫耀什麼似得,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就送了塊玉嗎,誰還沒人送禮過,有什麼好炫耀的啊。

他總算是明白少爺為什麼要傳玄色衣袍了,沒有彆的原因,就因為玄色更能襯托出白色玉佩,安平忍不住腹誹,少爺究竟有多喜歡這塊玉佩,值得這麼費心思,也真是悶騷。

“走,去給祖母請安,要不時辰該晚了。”沒有搭理安平,長孫翌撩起袍角起身,隻給他留下句話,便大步朝門外走去。

安平忙小跑著出去跟上,暗道著少爺彆扭。

到了壽安堂,不但有衛國公夫妻,還有宗室的各長輩都在。

因著江老夫人五十大壽,聖上便許了衛國公父子幾天假,所以今日不必去上朝,往常也難得湊桌早膳,不想竟趕巧在今日。

進了屋,江老夫人坐在高首,神情嚴肅,還有些疲倦,憔悴的厲害,顯然是一夜沒有睡好,堂下坐著幾個頭發花白的老爺子,便是長孫氏族宗室中最為德高望重的幾位老太爺,在這幾位麵前,府中老少男女都得靠邊站著。

長孫翌拱手給他們行了禮。

看見俊朗的乖孫,江老夫人的心情這才好些,招手讓人上前:“阿翌來了,坐祖母身邊來。”

若按以往來說,身為孫輩,是沒有資格參與族中議事的,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長孫翌是這輩最出眾的後代,那是長孫一族的榮耀,自然不能和旁人相提並論,連中三元,任職中書令,說不定整個長孫氏,日後都得仰仗這位少年丞相,老祖宗們對長孫翌的態度也是親切中帶著敬意:“你祖母說的沒錯,果真是個芝蘭玉樹的好兒郎,日後你爹娘可就有福了,叫我們這些糟老頭子好生羨慕,你那些兄弟們就沒你這麼有出息了。”

長孫翌從善如流的頷首:“老祖宗這是說哪裡的話,我身為晚輩,孝敬長輩那是應當的,談不上出息,幾位堂兄弟也是才華橫溢之輩,隻不過時機還未到,厚積薄發,老祖宗不必擔心,過不了多時,想必他們也能有大造化。”

“那就借你吉言了。”

得了這話,老祖宗們也樂嗬嗬的笑,誰能抵得住彆人誇你的兒孫,更何況這人還是如今熾手可熱的少年丞相,中書令大人,自然都是樂的找不著北了。

這其樂融融的模樣叫站著的林氏心中恨得牙癢癢,誰稀罕他的假好心,她自己不是沒有兒子,用得著彆人的兒子來給她儘孝?這些老頭兒也是捧高踩低的,憑什麼這野種能參加族會,而他的阿昇連門檻都邁不進去,不就是看著野種現在有本事了,高官俸祿,一個個都上前去討好巴結,也不怕丟了那張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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