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燃沒動,他口罩以外的臉透出些許緋紅,看上去是發燒了。
季央悄咪咪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之後。
猶豫著伸出潔白的手,把手背輕輕貼在餘燃的額頭上。
呼,好燙!
她驚愕地睜大眼,這得是在發高燒吧,餘燃怎麼還能來上學。
季央好怕這人把腦袋燒壞了。
她急衝衝地跑出了教室,按照係統給的資料,餘燃年少的時候特彆窮,估計連買藥的錢都沒有。
他燒得這麼厲害,她想給他買一點藥。
而在她剛走出教室時,餘燃睫毛微微顫動。
他身體都在發顫,不敢置信。
怎麼會、她那樣的人怎麼會紆尊降貴來碰他?
他其實一直都沒有睡著,上課趴在桌子上是因為實在沒有力氣坐直了。
他一直在聽課,因為他知道,讀書是自己的機會。
直到上體育課,他才敢真正睡一會。
聽到她聲音時,他疲倦地睜不開眼。
沒想到下一刻,那一雙手繪落在自己額頭上。
綿軟溫柔,宛如初春的第一縷和風。
季央就在學校醫務室拿的藥,她零花錢多,拿的是最好的退燒藥。
回到教室時,體育課都還沒結束。
她躡手躡腳地把藥塞到餘燃抽屜裡,做賊般地直起身到處看看。
裝作無事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又重新趴在自己的位置上,鬆了一大口氣。
季央給的藥,餘燃沒吃。
他把藥裝在書包裡,書包似乎有千鈞重。
這是他從來未受到過這樣的溫柔以待。
自從餘燃記事開始,身邊便隻有父親了,聽鄰居說,他媽是被父親打走的。
生下他還在坐月子的時候,就連夜跑了。
那時候的人沒有扯結婚證,跑就跑了。
餘慶東一個又恢複了單身漢的身份,喝酒喝得更凶了。
他讀小學時,餘慶東還會去乾點零工,有錢了就給他幾毛,剩下的錢他自己拿去喝酒。
他上小學是因為義務教育的實施,學校考慮到他家窮,還給他申請了免費在學校吃午餐。
餘慶東為了這頓免費午餐就讓他去上學了。
到餘燃讀初中的時候,餘慶東更嗜酒了,不僅要喝酒還要賭錢。
他初中時的班主任告訴他,隻有通過讀書這條路才能擺脫這樣的生活。
餘燃便一直記著這句話,但其實,這些年來,他已經開始漸漸對這句話不再奉為圭臬。
不是隻有讀書可以擺脫這樣的生活,殺人也可以。
餘慶東和親戚都沒怎麼往來,他愛喝酒,還欠有賭債,想弄死他的人不在少數。
他有足夠的把握洗去自己的嫌疑。
隻是,餘燃抱緊手裡的退燒藥。
他有過機會,那天的啤酒瓶便是機會,但他放棄了。
餘燃躺在床上,退燒藥安安穩穩放在床下。
他透過破舊的窗戶看向窗外,路燈昏暗。
今夜無月,但他心中卻有一輪清月。
***
季央回了家,季家大宅坐落於南市頂級彆墅區,占地麵積非常廣闊,就屬於那種典型的走在家裡會迷路。
往常季央回家時,都是隻有保姆在。
但今天,季家卻來了客人。
季父季母都在,季央禮貌地打了招呼。
坐在沙發上的陌生女人微笑著說:“央央可算回來了,你姐姐等你好久了。”
季央有點懵,姐姐?她還有姐姐,係統沒給她資料啊。
季央表麵十分從容一笑,實則內心慌的一筆。
季母嗔怪著道:“這孩子,怎麼不和你伯母打招呼。”
季央微笑臉:“伯母好。”
季母:“行了,你去和小雅玩吧,她在後花園呢。”
等等,誰是她姐姐啊?她姐姐是誰啊?
她們要怎麼玩?
都是高中生了,能不能彆總想著玩,她想去學習!
季央慢吞吞地朝後花園走去,心中呼喚了無數次係統。
結果係統安靜得就跟死了一樣。
:)
後花園的秋千凳上坐著一個長頭發女孩子。
季央猶豫著和她打招呼:“姐姐?”
女孩子轉過頭來,一張漂亮的臉上有些嘲諷:“在我麵前你還裝什麼裝呢?”
季央:???
等等,裝?
難道她不是高冷仙女人設嗎?
麵對季央過分懵逼的表情,女孩冷笑道:“你這演技可以去拿奧斯卡了。”
季央:我說我要是真懵逼,你信嗎?
很顯然,女孩是不信的,依舊是那張嘲諷臉:“你追到餘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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