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瞪大了眼睛。
柏肖臉上神情沒有絲毫波動：“你是？”
徐菲的男朋友立即說：“我是科大計算機學院大一的新生，當時還是你來車站接的我們呢。”
高大的男生此刻看上去居然有絲羞澀, 男生又問：“柏神, 你怎麼這在？”
眼睛忽然瞥見了站在一旁, 眼睛瞪得老大, 準備看戲的季央, 笑著說：“沒想到柏神也有女朋友。”
柏肖頓了頓, 說：“不是。”
徐菲男朋友自我介紹說他叫趙強, 看樣子趙強很想和柏肖說話。
但季央不想，她笑著說：“不好意思呢, 我和柏肖還有事情呢。”
趙強立即說：“你們有事就先走吧，柏神我可以加個你微信嗎？”
柏肖說：“我沒帶手機。”
季央趕緊拉著柏肖的胳膊：“我們先走啦。”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給徐菲一個眼神, 高下立見。
徐菲把她當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時時埋汰她。
但她一點都不在意她的挑釁，臨走時還朝徐菲“友好”的笑了笑。
但那個友好的笑容真實含義是什麼，就隻有季央一個人知道了。
徐菲的臉色頓時變了，站在原地, 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偏偏趙強還一臉回味的表情：“沒想到柏神居然有了女朋友，不是說他單身嗎？”
“居然在這遇見了柏神。”然後又問自家女朋友, “你不是說柏神女朋友是你室友嗎？他們怎麼在一起的？”
在某些時候，男生的八卦能力一點不比女生低。
徐菲僵硬聲硬氣回答：“我怎麼知道。”
趙強說：“有空約出來一起吃個飯啊。”
徐菲憤怒道：“你到底是誰的男朋友？”
趙強無所謂地說：“不就是吃個飯嗎，我就是想認識下柏神。”
“你說的柏神到底是誰啊！”
“就剛才那男生啊，我們計算機學院的學神，成績學院第一, 年年拿獎學金，這牛逼。”趙強嘖了一聲，繼續道，“沒想到女朋友居然找個師專的。”
“你看不起師專？”徐菲掩飾著怒氣。
趙強說：“我可沒這樣說，你彆瞎想。”
“我要會科大了。”
徐菲壓製住自己的怒氣，畢竟當時是她追的趙強，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怎麼可能因為這一點放棄。
強扯出個笑臉：“我送你回去。”
“行吧。”
***
季央戳了戳柏肖的胳膊，他袖子上的那一團已經被她戳出了一個小小的凹陷。
季央心情十分美妙，美滋滋地問他：“柏老師，他怎麼稱呼你為柏神啊，你在科大已經被封神了嗎？”
柏肖不說話，並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但季央又豈是那種肯輕易放棄的性子，他不說話正好，又給了她說話的餘地。
一個人在那說，也不知道是怎麼能把一句話翻來覆去換著說法來念叨，在他耳邊，就像一隻小喜鵲。
柏肖最終無奈道：“隻是同學間的戲稱。”
季央笑嘻嘻地看著他：“柏老師，我覺得我賺了，我隻花了六百塊就買到了你一個小時，我想把你的一生都買下來。”
柏肖心頭一顫：“彆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她說，“柏老師願意讓我買下來嗎？”
她說話就是喜歡這樣插科打諢，柏肖以為自己已經百毒不侵，卻還是動容：“閉嘴。”
但她是不可能閉嘴的，還在算著如果按一個小時六百塊計算，要多少錢才能把柏肖一生給買下來。
即使借助著計算器，季央發現自己也算不出來個答案，沒辦法，數學太差了。
“柏老師，你什麼時候有空幫我補習呀。”
“在哪裡？”柏肖問。
“我家。”她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
柏肖冷冷回答：“沒空。”
“柏老師，你彆做酒店的兼職啦。”季央說，“你每天下班好晚，寢室都關門了。”
科大宿舍管得嚴，每天十二點關門，如果還要進去，就會被記下名字，對以後評選獎學金有礙。
“你也總不能住在網吧啊，而且你的課也不少。”
季央可算是想儘了所有的理由，想讓柏肖辭職。
但柏肖不為所動，用沉默回應了她所有的勸說。
季央覺得很無力。
和柏肖告彆之後，季央回了家，也沒和柏肖說好什麼時候補習。
微信的提示音響起，季央打開一看，發現是柏肖轉了一千塊錢給她，並說，會償還她付的醫藥費。
季央揉了揉腦袋，覺得柏肖這個倔強的性格實在太難搞了。
柏肖不在她這兒，季央又失眠了，第二天很晚才起。
暈暈乎乎地從房間裡出來，坐在客廳沙發上，也不想做飯也不想點外賣，肚子也不是很餓的樣子。
她開始想念柏肖熬的白粥了。
柏肖接到季央電話時，剛好是今天最後一節課下課，他正準備去酒店時。
手機鈴聲便響起，柏肖用的手機是特彆老式的手機，反應很慢，用了許多年，沒有什麼娛樂功能，也就能打打電話發發短信。
“柏肖，你現在來幫我補習好不好？”女孩子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來，夾雜著電流，聽上去淡淡的沙啞，有些困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