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一愣, 看著他臉上的神色十分認真。
頓時暈倒, 還恰好倒在他身上, 喃喃道:“你彆走, 你一走, 我就要死掉了。”
閉著眼睛, 表情十分悲傷, 隻差兩行眼淚流下。
這種以假亂真的表演,真不愧是曾經拿過影後的女人。
柏肖手下意識往前一攬, 季央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但摔在了他懷裡。
柏肖按著她肩膀, 想把她掰正。
她就像一個無骨人似的, 非往他身上賴。
聲音還帶著一點鼻音, 死死摟住他的腰:“彆走。”
柏肖頓住,臉上神色似有些糾結。
“我真的生病了, 柏肖, 你留下好不好?”
柏肖低下頭看她,她一雙眼睛中盈盈一汪秋水, 瞳孔顏色是淺淡的褐色,那種可憐的模樣像一隻柔弱的小動物。
柏肖說:“生病了就去睡覺。”
“你走了我睡不著。”這個季央沒有騙人, 好像柏肖真的有治愈她失眠的神奇功效。
“去睡覺,不然我現在就離開。”柏肖麵無表情道,好像沒有被她可憐兮兮的模樣打動分毫。
季央依依不舍, 看著他。
但柏肖十分冷酷,把她推開。
季央畢竟是一個病人,手上那一點微弱的力道在柏肖的手勁下不值一提。
死死摟住他腰的手也被掰開。
柏肖把她放在沙發上, 直起身子。
“我要去房間睡覺。”然後朝他伸出手,“拉我起來,我沒有力氣了。”
柏肖猶豫著,那模樣就仿佛季央是什麼欺壓小白花的惡霸一般。
不過最終他還是伸出手,季央笑著把手放在他手掌上,然後死死握住。
直到躺在軟綿綿的床上,季央還不想鬆手,但是睡意漸漸襲來,好像有柏肖在身邊,她真的更容易睡著。
“睡吧。”
在季央耳中,柏肖的聲音不亞於催眠曲。
但她還是不太想鬆手:“你不要走。”
她不知道柏肖後來說了什麼,好像是答應了她。
睡意漸漸湧上腦海。
季央再次醒來時,窗外的天已經是微微亮,季央打開手機,06:23
睡了一覺起來,頭不暈了,四肢不乏力了,昨天感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季央趕緊爬下床,連頭發都沒來得及捯飭,就匆匆打開房門。
客廳裡空無一人,廚房裡的用具也收拾得整整齊齊,就仿佛沒有人使用過一般。
如果不是昨晚的記憶提醒著季央,她一定會以為柏肖沒有出現過。
而現在,房子裡沒人,柏肖應該是離開了。
季央歎了一口氣,好難過,沒有好吃的白粥了。
她真的是很不想吃外賣了,到這個世界多久就吃了多久的外賣,現在她已經把周圍的外麵點了個遍,還分出了一二三等級。
但自從吃過柏肖熬的白粥之後,外麵那些花花草草便對她再無絲毫吸引力。
季央攤在沙發上,拿出手機。
幾分鐘後,門口卻傳來一點動靜。
好像有人拿著鑰匙準備打開門,季央立刻站了起來,隨手抄著掃把,拿在手上,靠近門邊。
“哢嚓”一聲輕響,門打開。
季央手中的掃把懸在半空——
空氣中隱隱還有一點風聲。
“柏肖?”
柏肖看了一眼她手中拿的掃把,麵不改色,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她。
季央愣住了,東西都不知道接。
“拿著,我走了。”
季央總算回過神來,立刻把掃把扔在一邊,按住柏肖的手腕,試圖把他往裡麵拖。
“不好意思呀,我不知道是你。”
此時她才看清柏肖手裡拿的東西,居然是一份早餐。
柏肖被她給拖了進來。
季央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問:“你沒走,對不對?”
眼中冒出一顆顆小星星,亮晶晶的,像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一般。
柏肖否定的話在嘴中又被咽了下去,最後嗯了一聲,不忍讓她失望一般。
季央果然笑了,把早餐放在桌上。
“柏肖你對我真好。”
她吃了一口,雖然白粥比不上柏肖熬的,但比她叫的外賣好吃。
“你在哪買的呀?我都沒吃過這家的外賣。”
“樓下的小攤。”
季央也絲毫不嫌棄,她可是最接地氣的千萬富豪了。
“柏肖,謝謝你呀。”她說。
柏肖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聲音冷硬:“不用。”
季央也絲毫不在意:“柏肖,你彆去酒店了行不行,我給你介紹另一個工作,保證比當服務員好。”
柏肖不為所動。
“你來幫我煮飯行不行呀?”她咬著勺子,十分苦惱的樣子,“我真的不想吃外賣了。”
“你不是想還我錢嗎?就當打工抵債了行不行?”
柏肖抬起頭看她,眼中是她看不明的神色:“季央,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季央說:“我當然是把你當老師尊敬的呀。”
柏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你這尊敬可真折煞人。”
她有些不開心:“你可以把我當一個普通的雇主,你就是想太多了,既然要賺錢,肯定是什麼有錢乾什麼。”
她看著他,很認真地說:“我不是施舍你,柏肖,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