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柏肖的話, 季央驚了, 趕緊道:“我自己可以!”
柏肖冷笑:“然後又感冒?”
季央窘迫:“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難說。”柏肖輕哼了一聲, 十分不相信她說的話。
季央覺得自己被輕視,鼓起腮幫子:“總之我自己可以啦。”
“我說不行就不行。”他臉上的神情都是堅決,難得的霸道。
季央現在還在輸液,是一個病秧子,哪裡有力氣和他理論呢, 算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輸完液之後,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柏肖也沒有去上班, 季央偶爾醒來, 便看見他深深地凝望著她。
目光溫柔而多情。
她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在做夢。
柏肖現在還在後怕。
接到她電話時, 話筒裡傳來虛弱的聲音, 他差點以為她真的要死了。
頭腦一片空白,扔下工作就立即開車回家。
往常穩重的車速這次卻有好幾次超速, 手都在顫抖。
完全不敢想象要是她真出事了怎麼辦。
他以前恨過她,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還活在人世的基礎上。
如果她不在了, 這一切的恨意都沒了意義。
季央, 你得好好活著,欠他的那麼多,要用餘生慢慢償還。
輸完液睡了一覺起來,季央的身體好受了許多, 也不覺得腦袋疼身體發冷了,隻是還有點渾身乏力。
柏肖對她簡直像對著什麼易碎物品似的。
就像小時候,她生病了, 家裡人便都依著她,無論是要吃什麼啊要玩什麼啊。
往得不到的東西在生病的時候都可以被滿足。
那時候是真的很好很好啊。
隻是後來父母都去世了,就沒人對她那麼好了。
生病了隻有一個人扛,穿著裙子去醫院,一個人輸液一個人拿藥又一個人回家。
她什麼也沒有,隻能自己照顧好自己,儘量少生病。
但這次卻好像有了依賴。
她打出的第一個電話是柏肖的,柏肖給她熬粥,給她做好吃的。
嘴裡熟悉的白粥味道,提醒著季央,好像有什麼在發生著變化。
晚上的時候,柏肖果然是把自己的枕頭和被子拿了過來。
季央裹緊自己的小被子,露出一雙黑黑的眼睛,警惕地看著他,像某種肉食性小動物麵對天敵的眼神。
柏肖覺得有些好笑,板著個臉:“睡覺。”
好了,季央晚上想玩會手機的願望徹底落空。
黑暗中,她閉著眼睛想,現代人在睡覺之前哪能不玩手機呢。
她還有一本沒看完呢,想起後麵的情節,開始撓心撓肺的癢。
但是柏肖在她身邊啊,雖然兩人蓋的是兩床不同的被子。
但她還是可以聽見一片寂靜中,柏肖清淺的呼吸。
柏肖的睡相是真的好,上了床就一動不動的,仰躺著,手也規規矩矩放好。
季央不行,她一個姿勢保持不了三分鐘。
身體已經儘量放輕又放輕了,她翻了一個身。
兩分鐘後,覺得左肩被壓麻了,她又輕輕翻了一個身,是真是不想打擾柏肖。
隻是怎麼側睡總感覺這麼奇怪?
又翻了一下,這樣仰躺了。
唉,還是睡不著。
又動了一下。
“你究竟睡不睡?”柏肖的聲音隱忍著怒火。
看起來是被她三番幾次翻身的動作打擾睡眠了。
季央覺得自己也很無辜啊,明明她已經夠輕了。
他明明可以睡其他房間,還偏偏要過來,自找罪受!
但她不敢這麼直白地懟上去,隻能弱弱地說:“睡睡,我睡。”
說完,努力保持著一個動作。
可真的好難受。
身邊柏肖的呼吸幾不可聞,季央算是那種有人睡在自己身邊她就睡不太好的人。
但柏肖真的是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除了傳來的微微熱度,季央亂七八糟地想著,應該是冬天暖床的一把好手。
不知過了多久,季央猜想柏肖現在應該睡著了。
她壓低聲音喊了他一句:“柏肖?”
柏肖沒有回答她。
季央又等了一小下,徹底放心。
總算熬到他睡過去了,手鑽進了枕頭底下,掏了掏,摸到一個長方形東西。
身子往被子裡一縮,頭隨之埋了進去。
手機也帶上,借著被子的掩飾,把手機的燈光調到了最暗。
然後打開器,繼續美滋滋看。
現在正是**部分,闊彆已久的男女主重逢啦。
正是**之際,季央翻過身,拿後腦勺對著柏肖。
看到中的男女主吻得如癡如醉,臉上也不由得帶上了老母親的微笑。
久彆重逢再怎麼也得有點河蟹戲,作者寫得十分隱晦並且香.豔。
季央臉上的姨母笑簡直停不下來,一隻手拿著手機翻頁,另一隻手抵住自己的唇發出無聲的笑。
衝鴨!快上啊!
“他緩緩進入濕潤的甬道,發出喟歎一般的歎息……”
腦後傳來幽幽的聲音。
季央手一抖,手機掉在枕頭邊。
然後跳了一下,砸上了她的臉。
“哎喲。”死死捂住自己的臉。
柏肖的身體從身後慢慢貼近,抱住她的細瘦的腰肢,“你在看些什麼東西?”
季央趕緊把手機關機,閉上眼否認:“我什麼都沒看,我睡覺了。”
柏肖掐住她的腰:“把手機打開。”
她死死閉上眼睛不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