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王子(1 / 2)

桃心甜甜圈 桑玠 8756 字 3個月前

第十六章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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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疏予這句話說完之後,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點兒詭異。

桃心一時有點拿不準他究竟是在慣例毒舌,還是說真的想找個女朋友……但講真,就他這樣的人,可能會缺女朋友麼?怕是成千上萬的姑娘排隊等著他喜歡還差不多。

但是,她又覺得這樣理解好像不太對,他似乎是在意有所指什麼。

……他讓她去幫他找,她能找誰啊?

她心裡忍不住地在排山倒海,但是麵上又不能表現出來分毫。

徐念聽了這話,忍不住側頭看了芮疏予一眼,而芮疏予說完後又靠回了沙發上,閒適地隨手拿起徐念放下的劇本,垂著眸子翻開,仿佛這話根本不是他說的一樣。

而段艾倫應該是唯一一個沒有察覺到這其中暗潮洶湧的人,他覺得芮疏予說話從來就是這麼不給人留活路的,所以他從鼻孔裡嗤笑了一聲,“你需要小Q給你找?我現在出去說句話,這扇門就能被擠塌……況且,就你這種脾氣,為了撇清劇中CP去找個女朋友當擋箭牌,你要能乾出這種精明事兒我也不至於天天被你氣。”

感謝二蠢的這番話,讓她和徐念立刻破功笑出了聲,氣氛一下子又鬆了下來,可芮疏予卻抬頭瞥了段艾倫一眼,“啪”地扔下了手裡的劇本。

雖然那一眼看上去沒什麼,但桃心總覺得好像隱約帶了點不滿的殺氣。

於是,就因為這份來路不明的不滿,之後這一整晚大魔王都再沒給過好臉色,非但對接不接《夢仙遊》一字不提,就連她虛心向他求教接下去該怎麼提升組裡姑娘的實力,他也愛答不理的。

“順便一提,我們組選的是你的《口紅鍵盤》,”

見他今天一句指點、哪怕毒舌諷刺也不肯給,她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強忍住反胃,再次搬出了她自己都嗤之以鼻的彩虹屁,“因為你這首歌很適合團體表演,大家都一致表示很喜歡。”

而某人隻賞了一個“哦”,連眼睛都沒從他的手機上移開半秒。

桃心也不是好脾氣的人,知道他金貴大爺病又發作了,便不再等在這浪費時間,和他們打了聲招呼,轉身就撤了。

等她走後,很明顯芮疏予的心情更糟糕了,而段艾倫這個不怕死的還一直在問他到底接不接《夢仙遊》,最後被實在看不下去的徐念給扯開了。

“二蠢,我真覺得你該去看看眼科,”徐念把他拖出了書房,無奈地來了這麼一句。

段艾倫表示不服,“看眼科?我視力好得很啊!兩個都1.5!看個屁?”

“你確定?”

“我哪兒不好了?”

“……你總有一天被裡麵這位活活打死你都不知道為什麼。”

...

桃心昨晚沒得到某位大導師的指點,第二天就隻能繼續按照自己的想法帶著組裡的姑娘訓練。

他最開始就說過,她組裡的這些人都各有所長,有些被劃分在了銅鑽組並不是因為實力弱,而是因為第一輪競賽時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強項。

所以在安排表演時,她特地先問了Djay他們的意見,再和聲樂以及編舞的指導老師商量了一下,最終給每個人劃分了不同的表演模塊。

“餅餅,你和之西、夏朵都擅長唱歌,我會讓你們三個主唱**部分,納寶、張鶴還有毛毛你們擅長舞蹈,所以開場的舞蹈你們三個是主力,剩下的譚昕、小太陽還有芬達你們唱歌舞蹈都比較均衡,表演會機動一些,根據其他人去調整。”

大部分姑娘都很喜歡也很信服這個安排,而被機動的譚昕一聽便蹙了眉頭,“我看醒醒他們組每個人的表演模塊都是相同的,如果每個人都不一樣,我們這些被機動的豈不是表演時沒有一點突出的地方?”

“第一,每個組的情況都不一樣,沒必要去和其他組比,”桃心聽完,眼皮也不抬,“第二,機動不代表沒有突出性,相反正是因為比較均衡,展現出來的就是最真實的綜合能力。”

譚昕還想再反駁句什麼,下一秒直接被她堵了嘴,“第三,我也是機動,照你這麼說我是想拿自己的評級開玩笑了?”

譚昕的臉徹底黑了,組裡的其他姑娘除了張鶴本來就都不喜歡她,完全沒人理她、都跟著桃心繼續去排練了。

張鶴這時朝她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小聲說,“桃心是組長,你就彆和她爭了,而且我覺得她的安排挺有道理的,她自己也是機動,讓你吃虧她不是自己也吃虧嗎?”

“小鶴你是要叛變了嗎?”譚昕的確找不出理由,隻能無腦地反唇相譏,“你之前跟著醒醒的時候不是也很討厭桃心的嗎?怎麼,現在就因為她是組長還給了你擅長的部分,你就要抱她大腿了?”

“這是兩碼事吧?你有必要這麼說話麼?”

“隨便了,你叛變你的,”譚昕的眼睛裡這時閃過了一絲狠辣,“我反正是不會讓這位熱衷於抱大腿還自以為是的【公主】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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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導師哪怕再忙,都會抽空對各小組進行指點,唯獨芮疏予是個例外,他完全是看時間和心情來的,而今天一整天他都沒有出現過。

有一瞬間,桃心忽然覺得似乎每晚都去他彆墅溜達這件事好像哪裡有點兒奇怪,再加上昨晚他態度又很橫,她索性懶得再去看他臉色,吃好晚飯一個人回了訓練教室繼續排練和琢磨。

集訓沒有門禁,有鑰匙和門卡幾點回去都行,她在房間裡練到了快零點,才覺得有點累了。

剛拿上水杯想走,她忽然聽到從外麵傳來了細微的聲響,那聲音聽上去有點像是鑰匙的轉動聲和女孩子低聲說話的聲音,她眼皮一跳,下意識覺得不妙,立刻就朝門那邊跑了過去。

誰知她還沒跑到門口,教室裡原本亮著的燈又“唰”地全部熄滅了。

教室裡的照明燈沒有開關,而是由一樓的總控室統一管理的,教室裡也沒有其他台燈。

她更是急急想往前衝,黑暗裡根本看不清腳下放著的音響和線,隨即被線纏住腳一絆,整個人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嘶——”

被絆倒的時候她的右腳踝正好撞在了音響上扭了一下,饒是她這樣硬氣的人都痛得眼淚直接飆了出來。

外麵的鑰匙轉動聲已經徹底消失,隻留有腳步聲倉惶遠去的聲音,她忍著劇痛,滿頭是汗地匍匐掙紮著扒著門站起來、在黑暗裡摸到門把手轉了一下,繼而鬆開了手。

她被人從外麵反鎖在教室裡了。

訓練教室的門一般都是由晚上最後一個離開訓練樓的練習生鎖的,而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隨便一想就能知道是有人跑去跟工作人員說整棟樓裡都沒人了、自己是最後一個,然後拿了鑰匙過來鎖門,順便再讓工作人員在樓下關了燈。

知道她晚上一個人來這裡訓練的人,隻有和她一起吃飯的她組裡的這些姑娘。

而這件事會是誰乾的,簡直不言而喻。

桃心幾乎是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心想這種學生時代才可能出現的事兒,居然會讓她在訓練營裡碰上了。

她所處的教室位於五樓,隔著五層樓,哪怕她叫破喉嚨,一樓隔音效果甚好的總控室也是聽不到的。

就這麼僵硬地趴在門上靜默了片刻,她捏了捏了手掌,借著窗外淺淺的月光,拖著已經開始紅腫起來的右腿一步一步慢慢摸到了窗台邊坐下來。

桃心曲起自己的腿,咬著牙、輕輕去揉腫起來的腳踝。

真的超級痛。

她沒有手機,此刻根本無法聯絡到外界的任何人,而且,又有誰會想到好端端的她今晚會被人關小黑屋還順便傷了腳呢……但往好的方麵想,再不濟也隻是在這兒湊合著睡一晚上,等第二天早上有人來訓練了,這場煎熬也就會結束了。

隻是一個黑夜而已,很短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