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死予生(4)(2 / 2)

睡夠了嗎 棲見 6643 字 4個月前

時吟一頓,抬眼看了他一眼:“球球,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心不在焉,類似的問題出了好幾次了。”

“……”

梁秋實轉過頭去,視線停在PS上,沒什麼反應:“可能是因為要見到欺岸老師,有點開心,抱歉,我馬上重新畫。”

時吟沒說話,人在電腦後麵微微皺了下眉。

之前因為事情太多太雜,一件接著一件,所以她一直沒注意到,現在想想看,梁秋實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跟她聊過天了。

她跟他關係算不錯,年齡並不差太多,性格上也合得來,她平時生活中是個二級殘廢,他也經常會買點吃的東西過來,或者給她打掃一下屋子。

梁秋實比起她的助手,更像是她的助理,也會幫忙打理一些生活瑣碎,所以雖然是兼職助手,時吟給他發的工資,甚至比很多全職助手要多得多。

但是最近,除了工作,他像是消失掉了一樣。

包括之前顫栗的狸貓那件事,在網上鬨得沸沸揚揚,連林佑賀大佬心那麼大的校霸都來問了她情況,梁秋實卻連一個字都沒有說。

正常情況下,以時吟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衝到她們家幫忙想對策才對。

有什麼地方,在她沒意識到的時候,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

《零下一度》周年會時間在十二月初,正是最忙的時候。

《赤月》的每年十二月刊都會出特刊,作為對於這一整年的總結,是平時的兩倍厚度,會有漫畫家的專欄,分享一些創作中的趣事或者日常。

工作量,自然也是平時的兩倍多。

一般編輯部都會提前兩三個月就開始準備,再加上十二月底是搖光社的年會,雖然年會是人事部負責,並不需要編輯部插手,但是很多事宜也需要各刊主編聯係配合。

等時吟反應過來,她才意識到,她挑了一年中即將到來的,最忙的一個月來談戀愛。

特刊上的連載是要兩話合一的,時吟再次進入漫長的趕稿周期,梁秋實和另外一個小助手兩位助手一起,才勉強能趕上進度。

時吟的另外一個助手叫小魚,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最開始被時吟以“主編的一張照片”吊著,一吊就吊到了現在。

大餅畫了幾個月,人雖然說是一次都沒見到過,小魚倒是已經漸漸地適應了這個節奏,一直在這兒待下去了,看起來有望成為除了梁秋實以外能夠忍受時吟半年以上的助手第二人。

時吟有些恍惚,自從第顧從禮第一次按響她家門鈴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年了。

她甚至還記得那天的天氣很好,她起床剛做了一個麵膜所以頭上還帶著發箍,以及當時手裡的冰鎮酸梅汁沁涼的溫度。

周六《赤月》編輯部加班,顧從禮周日過來,時吟一邊畫稿,一邊跟他回憶她們真正意義上的開端。

時吟用筆的末端戳了戳下巴:“主編,你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

顧從禮翻著編輯反饋上來的出版目錄,沒抬頭:“記得。”

他最開始對她其實沒什麼印象,也就是眾多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夜遊的小朋友裡的其中一個,印象是她準備下去的時候那一眼留下的。

後來,顧從禮把它歸結為巧合,記憶深刻大概也隻是因為,當時的那副畫麵實在太過於符合他的審美。

黑夜人群裡,她提著做舊燈盞回眸的樣子,像極他小時候看的日本繪本漫畫當中,參與百鬼夜行的某隻美豔的妖。

時吟建了個新圖層,透過草圖勾勒出鴻鳴的眼部線條:“你真的不能怪我,你當時好嚇人啊,突然就出現了,跟大變活人似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把門甩你臉上的,”

她頓了頓:“不過你也太小心眼了,這就走了,還不理我。”

他才反應過來,她和他說的,不是一個第一次。

“不是因為這個。”顧從禮說。

“那是因為什麼。”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很不愉快的事情,顧從禮唇角耷拉下來:“你不穿衣服,站在彆的男人旁邊,看著我。”

他皺眉:“好像我是外人。”

“……”

你不要這麼不見外好嗎,您當時本來就是外人啊主編。

不過——

“誰不穿衣服了?我穿了衣服的好嗎,”時吟停下筆,抬頭,“你怎麼汙蔑人啊?”

“睡衣。”

“……”時吟對這個男人的認知再一次被刷新了,她一臉驚悚加一言難儘的複雜表情,“那個不算睡衣吧,是居家服啊,我有的時候去樓下超市都會直接穿那個去的。而且趙哥做了我快一年責編了,也很熟了,又沒關係。”

“有關係,”顧從禮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漠:“幾年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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