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禿嚕了兩口茶水，之後石格才不緊不慢的開了口：“姓名。”
“牛小婷。”
“年齡。”
蔣天瑜歪了歪頭，認真的回想了一下才肯定的回道：“21歲。”
“知不知道我們把你帶回來，是為了什麼？”石格撂下手中的搪瓷杯，挑高了眉問道。
誠實的搖了搖頭，她一臉的茫然，此時牛小婷的記憶依舊沒能給她什麼有效的反饋。
“那見了我們，你跑什麼？”
“不是說了，你們模樣長得太凶了，我還以為是壞蛋。”蔣天瑜一口咬定，沒聽到警方的例行告知，就是沒聽到。
石格一臉的無語，他也不打算再多廢話，轉而從身邊的同事手中接過了幾張照片。
在把照片一一展示給對麵的女孩看了後，他目光犀利的說道：“兩個月前和半個月前，在本地先後發生了兩起命案。”
“剛剛你看到的，就是那兩起命案的案發現場，你就不覺得熟悉嗎？”
蔣天瑜一臉茫然：“我應該覺得熟悉嗎？”
石格被她懟了一個倒仰，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氣，他還是決定開門見山，直接又拿出兩張視頻截圖：“那你說說，為什麼在兩個案發現場附近，我們都發現了你的身影？！”
“據我所知，你應該不是雲州市本地人，又為何會頻繁的出現在本市？”
巧合多了就必然不是巧合，做警察的都深信這一點。
“哇，不是吧？警察還管人家旅遊的？”蔣天瑜似是驚訝、似是感慨。
而她的這番表現落在對麵兩個人的眼裡，就成了不說正經話。
“每次過來雲州市都恰好趕上了命案的發生？旅遊就旅遊，你怎麼還偏在命案現場周圍晃悠？”石格語氣譏誚。
早在對方拔腿就跑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經在心裡對其下了定義，這裡麵一定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貓膩。
“我又不知道那裡是案發現場。”蔣天瑜無辜的瞪圓了眼，準備用邏輯打敗邏輯。
果然，石格和另一個男警察此時的神情都稱不上多美妙。
他們好歹也是從事刑警這個職業多年了，什麼樣的嫌疑人沒見過，隻稍微一接觸，就已經知道了眼前的這個女孩並不是什麼善茬。
和她那可愛的外表不相符的，是那顆狡猾而又黑暗的心。
及時止損，石格給同事使了一個眼色後，二人便雙雙站起了身，瞧著架勢是要先暫停這場審訊，暫時離開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砰！
對麵的門被用力的關了上，蔣天瑜則是習慣性的聳了聳肩。
而此時門外的走廊裡，那名年輕的男警察正嘟嘟囔囔的抱怨：“石隊，人好不容易抓到帶了回來，可卻什麼都不說。”
“要不您扮黑臉嚇嚇她呢？我看這個牛小婷年齡這麼小，性彆也擺在那裡，沒準能行。”
石格先是將搪瓷杯中已經變得微涼的茶水一飲而儘，隨後砸吧砸吧嘴：“我都帶了你這麼久了，什麼時候你能學會用用腦子？就裡麵那隻小狐狸，你嚇破了膽她都未必知道害怕！”
開玩笑呢，一個能夠徒手爬二樓的人，還有什麼能夠嚇的到她的。
“那怎麼辦？”年輕的小警察有些發愁。
“我記得大概一個月前，江城市那邊是不是也發生了一起手法與咱們這兩件案子相差不多的命案？”石格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而且這牛小婷的戶籍就在江城市，讓人聯係一下那邊的市局，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新的進展。”
男警點了點頭應了。
第二日一早。
江城市公安局重案組。
祁子昂在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肩膀上還掛著尚未完全融化的雪花。
眼下北方已經步入了深冬，外麵將近零下二十度天氣，凍的人張嘴說話都難。
“你們在看什麼呢？”祁子昂瞟了一眼這會兒正擠在一台電腦前的陸黎和徐立達，順嘴問了一句。
“哦，這個啊……”陸黎回了一下頭，隨口應道：“就是我昨天下班之後跟你在微信裡說的那個雲州市局發過來的協查通告啊，為了方便咱們工作，他們還發過來了嫌疑人的基本信息和一段現場抓捕視頻。”
“祁隊，你可得看看，這貨老牛逼了！”
祁子昂麵色如常，走上前兩步，語氣平淡的說著：“就是上個月在和安區發生的那起命案……？”
說話間，他的視線落在了電腦屏幕上，正好看到了視頻中的那道身影猛地躍過了那道大鐵門。
就在搖晃的執法記錄儀拍到那個所謂的嫌疑人徒手爬上了二層樓的時候，祁子昂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動了動，接著慢吞吞的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