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亨利聽到動靜變撂下了手中的小噴壺,轉過身語氣頗為關切的詢問道:“你早上給我發了個信息,說是在公安局?怎麼?昨天那群警察竟然關了你這麼久?他們有沒有證據啊?!”
“小婷啊,你放心,你哥我認識不少業內很有名的律師,要是需要的話,隨時吱一聲!”他就差把胸脯拍的砰砰響了。
蔣天瑜撇了撇嘴:“謝謝,我請不起。”
接著,她轉過頭掃視了一圈:“羅哥和嚴姐呢?”
“他們啊,早起接了一個本區的好活兒。家屬過來稱患有老年癡呆的父親走丟了,找到了傭金有五千呢,所以就讓他們出去找了。”朱亨利摸著肚子笑的心滿意足,然後鑽進自己的小辦公室裡,拿出了一張紙。
“彆說哥沒記著你,這是一個市場調查的美差,你隻需要去這幾家飯店嘗嘗招牌菜,拍幾張照片或者視頻什麼的就成。”
“相關費用客戶全報銷,另外有傭金一千。”
然而,男人剛想把紙遞給她,手卻在半路又縮了回去:“確定警方那邊不會再找你了?這份調查可是有時間限製的,超時弄不好我可是要賠付違約金的!”
“知道了。”蔣天瑜伸出手搶過了那篇紙。
上麵列著幾家飯店的名稱,後麵是每個飯店對應的菜品。
有些時候,這種市場調查的case也是沒有那麼簡單的,經常需要調查員違背道德去乾點會被人戳脊梁骨罵的過分事。
但就這單的傭金來看,應該真的隻是單純的同行調查罷了。
本來轉身就想走的,但她忽然想到了些什麼,於是便在門口處停下了腳步:“對了,頭子,昨晚咱們公司附近發生了一件大事,你不知道嗎?”
“嗯?大事?”朱亨利神情迷茫:“最近被警察和那個委托人搞的我焦頭爛額的,還真沒注意。”
“再說了,咱們公司最近一段時間不打算接那些私下查人的case了,所以從媒體那邊獲得信息的渠道我打算暫停兩個月。”
“畢竟一個月渠道費那麼貴,咱們小門小戶的,能省就省吧!”
“哦……其實也還好。”蔣天瑜眸光微閃,盯著對方的那張胖臉不錯眼的看:“就是我住的地方被警方查出來了有安裝專門用來偷拍的針孔攝像頭,今天上
午我在公安局也是因為這個。”
“警方說,那個房東費建明就是偷拍我們這些租戶的嫌疑人。”
對於調查公司來說,針孔攝像頭應該不陌生吧?
朱亨利那雙隱藏在鏡片後的小眼睛因為驚訝而顯得大了一些,胖臉上的錯愕不似作假:“真的假的?費建明這個人……我和他接觸過挺多回,看不出來這麼變態啊!”
“媽的,我一會兒得好好檢查檢查咱們公司裡麵,該不會也有什麼針孔攝像頭吧?”
雖然他們平日裡就是專業擺弄這些個設備的,但是所謂的‘燈下黑’,也不是沒有道理。
人時常會忽略隱藏在自己身邊的危險。
男人嘀咕著,轉身就去另一邊的小庫房裡麵去翻找設備了,看起來是真的打算大乾一場。
蔣天瑜將手中的那張紙疊好塞進了包裡,招呼了一聲後,便拉開那扇依然帶著凹陷痕跡的防盜門走了。
依著那幾家店的地址,她在腦子裡提前粗略的規劃了一下路線,接著就打算步行個二十分鐘去距離這邊最近的一家。
到了店裡後,選擇一個位於角落裡不大顯眼的位置坐下,待到菜品上齊,她就開始一邊拍照,一邊做記錄。
過了一會兒,來吃晚飯的人慢慢多了起來,耳邊滿是嘈雜的說話聲。
當接到祁子昂的來電時,蔣天瑜的嘴巴裡塞滿了辣子雞丁,含糊衝著電話對麵道:“祁警官,有什麼事嗎?”
“你現在在哪?說話方便不方便?”低沉的男聲順著聽筒直接鑽進了她的耳朵裡。
抬起眼皮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她‘唔’了一聲:“方便,您說。”
“早上提到的那對情侶的DNA比對結果出來了,證實他們的確是警方一直在找的跨區盜竊案的嫌犯。”說到這,祁子昂頓了頓,然後又接著道:“我們從昨天你所提供的工作便簽裡,發現了點有意思的東西。”
正在專注炫飯的蔣天瑜,手上動作一頓:“不是說懷疑受害者之間的共通點是私人情感糾紛?”
因為和三名死者相關的case,委托人和他們的關係不是夫妻就是情侶。
“那隻是其一。”
又往嘴裡送了一口鮮嫩的牛蛙,她握著電話,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