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祁子昂沒有否認。
“看著我們三個起了衝突,祁警官覺得很開心?”
聽到這話,男人隻是輕笑了出聲:“我還沒采訪你,近距離的觀察了一下他們在案發之後的相處模式,就沒有什麼想法?”
嗯?
蔣天瑜心頭一跳,一雙眸子略微眯起,狐疑的扭頭望著對方的側顏。
那對夫妻湊到一起就像是兩隻鬥雞一樣,恨不得互相啄瞎對方的眼睛,能有什麼想法?
巴掌打的再響亮一點就好了?
但祁子昂這麼問就一定有這麼問的道理,她略微垂了垂眼皮,腦子裡開始迅速回想張寶珠被吳寒當街揍了之後的一幕幕。
不確定的抿了抿唇,最終蔣天瑜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麼想法。”
旋即,她又衝著顯示屏揚了揚下巴:“他們都開始聯係抵押公司要把房子套現了,警方該不會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吧?”
對此,祁子昂還沒開口回答呢,旁邊的陸黎就先張了嘴:“怎麼可能呢?這不是把你叫過來了嗎?”
“我?”
祁子昂肯定的揚了揚眉:“張女士,外麵天馬上就亮了,有沒有興趣回家一趟?”
蔣天瑜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他的意思,這是要讓她配合給崔永福下套兒呢。
張寶珠是崔永福的妻子,回去一趟沒準能將對方引出來也說不定,即便最後依然沒有什麼結果,那她沒準也能在家裡發現點什麼警方發現不了的、有用的線索。
“你放心,周邊警方已經做了周密的部署,用來確保你的人身安全。”
話都說到了這裡,蔣天瑜稍作思索便同意了。
由
於時間緊迫,她很快就夾著被警方歸還的大布兜子,出了辦公大樓,並順利的在馬路邊坐上了祁子昂提前幫她聯係好的出租車。
車子沿著河邊的公路行駛,剛剛露了半個頭的朝陽在已經結了冰的河麵上折射出了刺目的橙黃色光暈。
直到太陽完全從地平線裡掙脫出來,出租車才緩慢的抵達了張寶珠家所在的那幾條巷弄附近。
蔣天瑜下了車,一邊低頭從布兜裡翻找著鑰匙,一邊朝著巷弄深處走去。
就在她試圖把鑰匙插進院門上的鎖孔時,旁邊那戶的門發出了細微的聲響,緊接著之前和崔永福搭過話的女人就走了出來。
對方一副穿戴整齊的模樣,手臂上還挎著小包,像是正要出門。
“馬姐早。”蔣天瑜眸光微閃,主動開口招呼道。
“喲,早,早!”馬豔秋揚起了一抹笑,熱情的揮了揮手,接著好奇的打量了她兩眼:“你們兩口子昨天晚上都沒在家呀?一起出去玩兒了?怎麼沒見你男人呢?”
“哦,他喝多了……”蔣天瑜含糊的回應。
馬豔秋頓時露出了了然的神情,笑著還欲說些什麼,沒想到身後的院子裡卻忽然傳出來的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
她臉色一變,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衝回到了自家的院門前,叉著腰中氣十足的罵了兩句。
不過就是一些夭壽了、大清早的也不讓人省心之類的話,然後用力的關上了院門,匆匆和蔣天瑜告了彆,便扭著腰走了。
在她走後不久,隔著一戶的那個人家的門也被人從裡拉開了,一顆頭從院內探了出來。
蔣天瑜覺得對方麵熟的慌,卻又叫不出名字。
而那人許是也覺得她眼熟,隻能不尷不尬的笑了笑:“馬姐大清早的又發飆啦?”
“她……”
“嗨喲,我認識你老公的,他沒和你說過?”鄰居說到這,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你好像是因為做住家保姆所以不經常回來吧?馬姐有個女兒,是個精神病啦!”
“平時不怎麼鬨騰,但要是趕上發病,就有些吵了。”
“哎,我先回去再睡個回籠覺。”對方說完,縮回了頭,重重的把門給關了上。
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蔣天瑜回過神打開院門走了進去。
平房裡仍然是她昨天離開時的模樣,甚至連床上那沒來得及收起來的被子,都還維持著當時的造型。
四周空間逼仄的,彆說一個孩子了,連隻貓都藏不住。
一寸一寸的環視著四周,蔣天瑜的眉頭從剛才開始就沒鬆開過。
如果她是崔永福,會選擇把孩子藏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