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方麵沒有再打過來勒索電話。”祁子昂自然明白她想問的是什麼。
的確很奇怪,明明之前對方的態度一直十分囂張,怎麼就會突然銷聲匿跡了呢?
想了想,蔣天瑜不確定的開了口:“難道警方的調查已經踏進了對方的安全區了?”
目前似乎隻有這個解釋了,一定是警方的某些行動讓綁匪察覺到了危機從而警覺了起來。
“也不失為一個好現象。”她的這句安慰顯得有些乾巴巴。
她也算是一個工作多年的老警察了,雖然不是刑警,但特警對於這種情況見的也並不算少。
一旦歹徒覺得有危險的時候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誰也說不好。
就在這時,電話對麵忽然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說話聲,不過祁子昂並未掛斷電話,在一陣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聲後,祁子昂再度出了聲:“你認識鮑賓嗎?”
“我看看,他應該是住在你們家那條巷弄的7號?”
7號?
那不是馬豔秋家隔壁,幾個小時前她還見過那個頭發亂糟糟的男人。
“我們在排查崔永福社會關係的過程中,發現了這個鮑賓上一份工作是某科技公司程序員。”祁子昂慢條斯理的說道。
程序員。
那極有可能具備利用國外IP通過網絡撥打勒索電話的相關技術和設備了,的確可以算得上是值得重點關注的對象。
“但他和崔永福算不上熟悉。”蔣天瑜皺了皺眉。
崔永福身邊的朋友十分固定,畢竟和他一樣遊手好閒的社會渣滓並不多。
本以為那幫狐朋狗友的嫌疑會更大,如今看來竟不是這樣的。
“如果真的是鮑賓,那他和崔永福之間是一定存在著什麼聯係的,隻是咱們還沒發現罷了。”說完這句話,祁子昂和她簡單的告了個彆後就結束了此次通話。
對於警方來說,當務之急是要找到二者之間的連接點,隻有這樣才能迅速的取得合法的搜查證明。
撂了電話後,蔣天瑜站在餐桌邊發了一會兒呆。
之前,張寶珠從未和鮑賓有過什麼接觸,即便是這兩天,她和對方每次也不過隻是匆匆一麵,頂多不鹹不淡的說上兩句話罷了。
回了神,她回到了床邊,從布兜子裡摸出了一個小巧而又精致的通訊器。
這是早上的時候警方給她配備的,因為當時急於去郊外的那個池塘邊尋找崔永福,陸黎似乎忘記把東西要回去了。
但話又說回來,警察每次出任務用這種東西都是要打報告的,事後局裡的警備部門也會進行收回,雙方都忘記的幾率到底有多大?
無意識的抬起手撓了撓頭,蔣天瑜的眼前閃過了祁子昂的那張俊臉。
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監視?還是保護?
撇了撇嘴,她正要把通訊器放回去,卻忽然想到了眼下這附近應該還是配有一定的警力。
或許隱藏在暗處的便衣比之前還要多了也說不定,畢竟這會兒不止是要找到崔永福和軒軒,旁邊的馬豔秋也是有可能牽扯到另外兩起兒童失蹤案的。
如果說這個鮑賓真的和崔永福、軒軒的失蹤有關係,那過了五個小時綁匪也沒有再次打過去電話大概就能說的通了。
因為馬豔秋家的一片混亂把他給驚了到,在親自感受到了警方就在近處的壓迫和煎熬後,選擇暫時性的龜縮起來也算是情理之中。
但這樣繼續下去顯然是不行的,崔永福一個大老爺們兒倒是無所謂,軒軒那麼小,很難說會不
會發生什麼意外。
假設鮑賓為了不惹警方的注目而一直貓在家中不動地方,被關在無人知曉處的孩子會餓、會渴、更會被嚇破了膽,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揪心。
最終,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蔣天瑜慢吞吞的把通訊器塞回了耳朵裡。
衝著牆麵上掛著的鏡子稍微整理了一下長發,確定彆人看不出什麼異常後,開始思索究竟要找一個什麼樣的借口才能順理成章的再次同鮑賓接觸上。
忽然,她神色一凜,似乎聽到了隱約的哭鬨聲。
打開了房門,聲音頓時清晰了起來,應該是從馬豔秋家裡傳出來的沒錯。
想起小潔那憨傻的模樣,鮑賓之前還說過她會偶爾犯病,再加上早些時候女孩為了一個玩偶衝撞警察的行為……
蔣天瑜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邁開了步子,沒過幾秒便站到了馬豔秋家院門外。
令她覺得有些詫異的是,那扇鐵門竟然是半開著的,順著縫隙望進去,可以看見馬豔秋正滿頭大汗的試圖安撫情緒失控的小潔,整個人顯得疲憊又可憐。
“……不好意思……”蔣天瑜伸出手在門上敲了敲。
此時的馬豔秋剛剛勉強把在院子裡哭鬨不休的小潔用力的推回了屋子裡,並且從外麵上了鎖,聽到動靜狐疑的扭過了頭,隨後一臉的抱歉:“妹子,是不是吵到你了?真是對不起啦,我保證馬上就讓她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