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忙。”說著她十分自然的進了院子,表情中透著幾分明顯的同情:“畢竟小潔都這麼大了,你自己一個人照顧她一定很辛苦。”
屋子裡的女孩仍然在繼續發出不正常的尖叫,還伴隨著劈裡啪啦的、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響。
馬豔秋已經全然習慣了這一切,隻見她抬起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任由自己的女兒在屋子裡叫嚷著。
“謝謝你了妹子,要麼說還是女人心善,做了鄰居這麼久,你爺兒們可從來沒說過來幫幫我。”
女人似乎還不知道崔永福的事,往屋子裡瞄了一眼後,又繼續道:“她過一會兒就會安靜了。”
蔣天瑜點了點頭,正想要開口問些什麼,卻被大門處的一個黑影吸引了注意力。
馬豔秋顯然也注意到了,伸長了脖子衝著來人打了聲招呼。
下一秒,那人的身形便從暗處走了出來,借著屋內從窗戶透出的微弱光亮,蔣天瑜看清了那張臉。
是隔壁的鮑賓。
“看來大家都是被小潔吵到了。”女人無奈的長長歎了一口氣,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牆邊用水泥砌著的花壇前,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耽誤你工作了吧?老弟?”
鮑賓搖了搖頭:“剛好今天沒什麼活兒,我過來也沒彆的意思,你們家白天不是來警察了嗎?小潔是不是一下子看見了太多的陌生人被刺激到了?”
“各種原因吧,本來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挺穩定的。”馬豔秋嘴裡發苦,看起來愁雲滿麵。
站在院子的角落裡,蔣天瑜的視線在二人之間來回,略微垂了垂眸,心下便有了決定。
“彆怪孩子,白天的陣仗就連我瞧見了都覺得腿軟。”
“還有哇,那些警察口口聲聲的說什麼兒童失蹤案,我就想到了咱們這裡附近有不少孩子呢,每天在外麵瘋跑著玩兒,可得告訴那些父母,不能再這麼粗心大意了。”
“就算不怕人販子,那溜去街上萬一被車碰了呢?事後還不得後悔死。”
馬豔秋從褲兜裡掏出了一方手帕,一邊擦著臉一邊附和:“可不是嘛,以後真得注意。
”
這會兒屋內的尖叫聲已經逐漸消失了,想來女孩應該是折騰的沒了力氣。
鮑賓對於她剛剛說的話沒有發表任何的見解,隻是在聽到‘失蹤’這兩個字的時候眸光微閃,然後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對了,這兩天怎麼沒見你男人?”
上鉤了。
蔣天瑜心頭一緊,全身的血液因為興奮而流速加快。
對方如果真的是那個勒索吳寒夫妻五百萬的綁匪,那他肯定知道崔永福已經失蹤了,所以這句話是試探。
他篤定警方一定會通知崔永福的妻子,她的丈夫不見了這件事。
於是她目光有些躲閃的回應道:“唔……我也不大清楚,他朋友很多的,估計不是釣魚就是去喝酒了。”
接著,她又像心虛的迅速的轉移了話題:“對了,這位鄰居叫什麼啊?我都還不知道呢!”
說話間,蔣天瑜順勢抬手理了理耳邊披散著的頭發絲,順便隱蔽的朝著耳朵按了下去。
很快,通訊器上的那個不起眼的指示燈就閃了兩下,表示著定位功能已經正常開啟。
“他啊,他叫鮑賓啦!人家可厲害了,工作……”馬豔秋順嘴介紹道,隻不過話說了一半,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訕笑著閉了嘴。
之後,女人從小花壇上站起了身,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我去看看小潔是不是睡著了,你們兩個要是方便的話,就進來幫我把她抬到床上去。”
痛快的應了一聲,蔣天瑜跟在鮑賓的身邊邁開了腿。
期間鮑賓的神色也看不出任何的異常,甚至還抽空回答了她剛剛的問題:“我沒有什麼正兒八經的工作,隻不過因為會一些電腦,所以在家偶爾能接到一點私活。”
“這麼厲害!”蔣天瑜感慨著,卻給人一種心不在焉的錯覺。
前腳她剛剛踏進馬豔秋的家中,後腳就看到了窩在沙發上睡著了的小潔,而女人正站在她身前,掰開她的嘴往裡麵塞了一片藥。
“咱們過去幫忙吧!”鮑賓建議道。
蔣天瑜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二人上前一人拽住了小潔的一隻胳膊。
就在她準備用力把女孩從沙發上架起來的時候,耳邊猝不及防的傳來了一道幽幽的質問聲:“張寶珠,你今天裝好心過來這邊,到底想要知道什麼?”
哢噠。
她鬆開了抓著小潔的手,直起身後回了頭,看清了門前馬豔秋的臉。
對方竟然不知何時蹭到了那裡,悄悄的把門落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