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許音在腦內又把事情理了一遍,思路也更加清晰了一些。
在他處理君雨洲身體裡那段異常能量段時,能量段發生了掙紮、試圖逃脫的狀況,但這會兒仔細想來,許音覺得這應該是自然現象。
能量段到底不是生物,單獨被拎出來放進彆人身體之後,應該就不再受幻師控製了。
也是因此,那位神秘幻師此時應該並不知道,許音已經將君雨洲身體裡的異常能量段給清除完畢。
——但“那個人”卻清楚知道君雨洲已經在大幅好轉。
因此今天許如宿叫他回家這一趟,確實不是湊巧。
——“那個人”正是想趁君雨洲徹底恢複之前,殺了許音這個唯一能夠治愈他的人。
倒也正合許音之意。
他明知有問題,還故意過來這一趟,正是為了等著對方出手。
……
許音神情淡淡地走過曲折的走廊,越過漆黑的庭院,走過一間間房間……
夜色微涼,輕風浮動,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花香。
他剛踏出宅子兩步,忽然就被從後頭拽住了手臂——
停下腳步,回頭一看,許音微微挑起眉梢。
“喲,許哥。”
拽住他的這人長相和尤苑有幾分相似,隻是和尤苑的裝腔作勢不同,他的冷笑就掛在嘴邊,是小尤苑兩歲的弟弟,尤燃。
尤燃與尤苑不同,是個幻人,沒有幻師技能,從小好吃懶做,不愛學習,性格惡劣。
但因為許如宿偏愛尤苑,所以就連這弟弟,許如宿都愛屋及烏,時不時留他在許家住上一段。
這幾天尤燃不就剛好在麼,剛才回房間前,他湊巧聽說許如宿把許音叫了回家,打算想辦法讓他哥替許音進王宮去。
尤燃這心思一轉啊,就一直在自己房間裡悄悄觀察著外頭的動靜。
結果過去了半天,啥動靜都沒,許音還施施然走了出來。
尤燃這就坐不住了,老爺子是沒把人留住還是怎麼的?
他拽著許音的手臂就笑了:“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呢,許哥,不多坐會兒?”
許音看看被拽住的手臂,又看看他,似笑非笑。
尤燃絲毫沒感覺到什麼異樣,還暗暗使了把力,陰陰笑道:“這可不好啊,外公讓你走了嗎,你就敢走?”
許音微微一動,竟輕易地將手臂掙了出去,尤燃愣了愣,罵了句臟話,轉而要去掐許音脖子,反被許音側身閃過,一把扣住了手,而這一下還扣得他動彈不得!
尤燃懵了,許音這弱雞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
他掙了掙,掙不開,惱怒地抬起了拳頭——
馬路對麵,等了半天的宮廷侍衛見狀愣了愣,皺眉開口道:“許少爺!”
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了。
尤燃拳頭拎了一半,突然定住,隨後悶哼一聲,臉漲成了紫紅色,眼睛裡迅速充入血絲,整個人仿佛氣球一般膨脹。
他似乎自己也沒料到會忽然發生這種事,痛苦地扭動了下腦袋,卻很快雙眼翻白。
“許少爺!”侍衛也注意到了不對勁,暗道一聲不好!
“彆過來!”許音喊出的瞬間,尤燃忽然爆炸了!
真正的爆炸——發出了“嘭”的一聲巨響,氣流將許音拍出了兩三米之遠,與此同時,兩條章魚觸手彈射而來,向許音卷去!
許音順著氣流的力道腳踩街邊路燈杆,一躍躲過,十幾條章魚觸手又瘋狂亂舞著朝他追去!
僅僅幾秒之內,街邊牆麵和許家門口被章魚觸角狂亂地砸出了數道裂痕,部分牆麵直接垮下,在深夜裡發出巨響!
許音身手極快地來回閃躲著。
018道:“這就是正戲啊。”
許音迅速做出了判斷:“還是能量暴-亂。”
而且比黑熊那一次要猛烈,大概與君雨洲的程度差不多。
然而尤燃此時此刻卻不在獸籠裡。
他瘋狂而又放肆地造亂著。
許家一名傭人被驚醒,趕出來一看,被發狂的大章魚嚇得連忙轉身逃跑!
那名宮廷侍衛拔出了槍,瞄準射出的子彈卻被章魚須直接擋開,完全沒起到作用!
宮廷侍衛咬咬牙,不顧許音剛才的告誡,變身成了豹子,加入了戰鬥——他的職責是保護好許音,又怎麼能隻站在一旁觀戰。
頓時,安靜無人的馬路陷入了一場亂鬥。
許音不打算讓這場混亂持續太久,悄然放出全部冰係異能,凍住了章魚的幾條觸角後,從空間裡取出了一把刀,反手握住,速度極快地砍斷了章魚的兩條觸角,向前跑去!
又一條還能活動的觸角向他砸來,他翻身躲過,雙腳觸地後加快速度,俯身衝去,揮手砍斷了第四根向他襲來的觸角,將刀收進空間,單手狠狠按在了章魚頭上,直接將大章魚推進了許家大門,用力摁在了大堂的牆壁上!
“砰”的一聲巨響,整座宅子仿佛都震動了一下,章魚頭直接整個嵌進了牆壁裡,砸出了一個坑,龜裂出數道裂痕,登時所有觸須都僵住不動了!
豹子連忙跟進來,一雙眼睛震驚地看著那瘦弱卻力大無窮的漂亮青年。
許音閉上眼,迅速地探入了尤燃的能量脈絡裡,並且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那一段異常的能量段!
是和對付君雨洲一樣的手法,一樣的能量波紋。
這場戲,果然是“那個人”準備的。
——然而他並不知道,他的把戲已經完全被識破了,他也遠遠、遠遠低估了許音的實力。
瞬間,許音將那能量段包裹住,狠狠攪碎!
章魚發出一陣強烈的抖動之後,驀地癱軟了下來。
“呼……”
成功地完成了速戰速決,許音吐出一口氣,平靜地收回了手。
大章魚一動不動地嵌在牆壁裡,一兩秒後,變回了人形。
尤燃赤-身luo體,猶如人體藝術一般呈“大”字型嵌在那裡,兩眼翻白,完全暈了過去。
許音轉過身,看也不看一眼,給豹子使了個眼神。
豹子回過神,連忙點點頭,轉身跑回車上,打算變回人形穿上衣服後,就把尤燃押走。
許音剛喘了口氣,走到許家門口,忽然又感覺到了什麼,飛快抬頭看向遠方,目光穿過濃重的夜色,鎖定在了遠處的一幢高樓天台上,眼睛微眯。
那邊還有人?
謔,真是大陣仗呢,一波接一波。
寒氣迅速從他的周身溢出,空氣中的水珠凝結成了冰涼霧氣,然而就在許音蓄勢待發,打算對方來什麼他就凍什麼的那一刻,那高樓天台上卻似乎忽然發生了狀況。
——許音看不太清楚,他如今的一切判斷更多的是依靠多個世界煆煉下來的對危險的敏銳直覺,而這一刻,他盯著那個方向,隱隱感覺到來自那個天台的威脅被解除了。
同時,他還察覺到……似乎有更多氣息陸陸續續出現在了他們四周。
不是敵人。
是有人安排了人,團團守住了這塊地方?
這個念頭落下,許音的身體微微放鬆,將目光移向右邊。
右邊路口,一輛黑車疾馳而來,猛地刹車停下。
下一秒,後車門被打開,一道高大身影下了車,沉著臉遙遙望了那高樓一眼,便轉過頭來,看向許音,定住了目光。
許音怔然。
宮廷侍衛這會兒剛穿好衣服,從車子裡出來見到來人,震驚喊道:“殿下,您、您醒了?!”
馬路上一時變得靜悄悄的,隻有剛才被尤燃的觸角砸碎的牆體磚塊掉落到了地上,發出了悶悶的破碎聲響。
幾步之遠的夜色之中,男人凝視著許音,仿佛在用目光細細描繪他的模樣。
而後男人便向他走來。
他一步一步走到許家門前,台階之下,微仰著頭注視著許音,向他遞出了手。
眉眼冷峻,容貌英俊,漆黑的雙眸中清晰地倒映著許音的身影。
兩人注視彼此片刻,許音驀地笑了。
他握住這隻手,從台階上一步,兩步,走了下來。
男人收緊了五指,將他的手緊緊握住,低聲道:“……沒事吧?”
低沉悅耳的嗓音,一如許音最熟悉的模樣。
許音睨著他,笑道:“你看我像是有事嗎?就想說這個?”
男人頓了頓,眸色變濃。
隨後他微一用力,將許音摟進了懷裡。
熟悉的茉莉花香在鼻間縈繞。
男人的身體微微繃緊。
他蹭了蹭許音的側臉,垂下了眼簾,啞聲道:“……我可以叫你音音嗎?”
許音笑了:“君雨洲,你稀裡糊塗的那段時間,似乎可沒這麼客氣。”
那可是直接上嘴啃的。
君雨洲悄悄紅了耳朵。
他紅著耳朵,溫柔而又鄭重地叫了一聲:“音音。”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竟然真的有姐妹以為老攻會失憶嗎233333
他要是真的敢失憶,那怕是不想要有好果子吃了哈哈哈哈哈!
君雨洲(嚴肅臉):點頭,點頭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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